第1629頁
「哦——」潘吼沉著臉,哼了一聲,覺得大丟顏面,尤其是在弟妹跟前,不由哼道:「將他們大駕請來,本座想見識一下。」
「是。」張護法點頭,欲言又止,終究沒有說話,起身離開大廳,步伐沉凝,功力越發精純。
「咳,讓弟妹見笑了。」潘吼有些不好意思的對劉菁苦笑,頗有尷尬之色。
劉菁抿嘴一笑,搖了搖頭,沒有說話。
蕭月生在一旁擺擺手,輕輕笑道:「大哥不必如此,那位許靜軒的武功極是厲害,便是大哥你親自上陣,怕也不是對手,何況是幫中兄弟們。」
他心中暗自一笑,這個大哥,極是好面子的。
宋護法點點頭,緩緩說道:「那個許靜轅更是厲害,怕是也唯有蕭先生能夠降得住他!」
蕭月生看了一眼宋護法,目光瞄在長劍拔出的地方,雖沒有透視之力,卻可以從舉動上觀察得出,他已然無恙。
見他的目光所落,宋護法點頭,抱拳道:「老夫還未曾道謝,多謝先生救命之恩。」
蕭月生搖頭,擺擺手,示意不必多禮。
劉菁坐在蕭月生的身旁,一身杏黃羅衫,白皙如玉的臉龐嬌艷動人,靜靜聽著眾人說話。
她明眸轉動,波光流轉,媚意橫生,白瓷般的嘴角帶笑,知道丈夫定是救過宋長老的性命,看他們對蕭月生的恭敬神情,她心中甚是自豪,與有榮焉。
腳步聲響起,隨即一道淡紫色人影飄入,輕盈如羚鹿,一陣淡淡的幽香隨之飄入。
劉菁看清了來人的面容,心中不由一動,此女生得花容月貌,比自己更勝一籌,雪白的瓜子臉,秀挺的瓊鼻,菱角般的紅唇,明眸善睞,目光流轉之間,卻帶了幾分俏皮之意,她不猜而知,這定是那位許靜軒了。
許靜軒甫一進來,看到蕭月生,明眸一瞪,黛眉挑了挑,上前兩步,嬌聲哼道:「哈,姓蕭的,你終於肯出頭了!」
蕭月生點頭,神情沉靜,淡淡說道:「許姑娘風采依舊。」
許靜軒菱唇一撅,嬌哼一聲,不再去看他,轉頭打量了一眼劉菁,笑道:「姐姐,你生得真美!」
「你也很美。」劉菁秀臉一紅,微微笑道。
「真的麼?!」許靜軒頓時眉開眼笑,似乎剛才稱讚別人,便是為了讓別人反過來贊她自己。
劉菁抿嘴微笑,點點臻首。
許靜轅與張護法緩緩走了進來,潘吼打量了一番,心中暗叫一聲好人才,這個許靜轅,實在是英姿不凡,一表人才。
許靜轅穿著一身淡紫的輕衫,與其姐的顏色相同,更顯得面如冠玉,狀如敷粉,他走到蕭月生跟前,抱拳一笑,朗聲道:「這位便是蕭先生吧?在下許靜轅。」
蕭月生抱拳,淡淡一瞥,緩緩點頭:「在下蕭一寒,令尊可是清風劍客許曉風?」
「正是。」許靜轅點頭,冠玉般的臉上未露異樣。
蕭月生暗自一皺眉,他故意說這一句,便是刺探之意,看此子的表情,似是並不記恨自己,是他掩飾得極好,自己也覺察不出?
他又暗自一搖頭,以自己靈覺之敏銳,玄妙莫測,又是無形無質,對面之人的心緒波動,必難逃自己靈覺。
他雖然靈覺敏銳,洞察深明,卻並非無所不知,許曉風武功被廢,除了他自己,家中其餘的人,皆有鬆一口氣之感,對於蕭月生反而並無敵意。
乍聽起來,卻是有些匪夷所思。
實因許靜轅的武功已然青出於藍,更勝於藍,中州一帶,無人不知,即使許曉風武功被廢,也無人敢找上門去。
況且,還有許靜軒的一身武功也遠強過父親,一門兩虎,更是無人敢於登門尋仇。
許曉風雖然人稱清風劍客,聽上去淡泊,卻是極喜歡惹事之人,他夫人與兩個孩子皆是擔心不已,卻又擋不住,只能暗自擔心,生怕他哪天與人動手,出了意外。
這一次,他武功被廢,終於能夠安下心來,在家中老老實實的頤養天年,令周圍眾人皆是大鬆了口氣。
故對於蕭月生這個仇人,兩兄妹並無大恨,只是氣不過,想找回顏面而已。
蕭月生略一點頭,淡淡一笑:「有子當如仲謀,你父親好福氣!」
許靜轅笑了笑,這樣的話,他聽得極多,已經耳朵起繭,毫不掛心,說道:「我大姐數日前碰到蕭先生,聽聞蕭先生劍法高絕,便忍不住想切磋一二,在下也技癢得很。」
「嗯,也好。」蕭月生點頭,身形緩緩站起,邁步走到他跟前,按上劍柄,道:「令姐的劍法精妙,想來你的劍法更在其上,在下也技癢得很。」
許靜轅看了大姐一眼,見她一幅躍躍欲試的神情,顯然並不服氣,又看了一眼蕭月生,見他神情沉靜,無悲無喜,宛如一潭幽水,看不清深淺,只能硬著頭皮,道:「請出招罷!」
潘吼四人俱是聚精會神,瞪起眼睛,目不轉睛,每次見到蕭月生出手,他們都覺得眼界大開,受益匪淺。
劉菁雖知丈夫武功高明,但畢竟不知對方的深淺,心中難免緊張,緊緊攥著小手,握成拳頭。
「鏘——!」一聲清鳴,蕭月生長劍出鞘。
寒霜劍露出真容,世人罕有見到,宛如一汪清水在微微晃動,寒氣森森,實是難得的寶劍,蕭家祖上看來應該不凡,否則,也不會有這樣的寶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