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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童姥如此說,就無趣得很了。」蕭月生搖頭不已。
……
天山童姥皺了皺眉,不耐煩的道:「你來究竟要做什麼,快說!再不說,我就走人,沒閒功夫陪你!」
方雪晴黛眉蹙起,神情不悅之極,轉頭看看蕭月生。
蕭月生搖搖頭,示意她莫輕舉妄動,他嘆了口氣:「這些日子以來,在下一直在冥思苦想,想找出醫治童姥之法。」
「醫治我什麼?!」天山童姥皺眉,輕哼道:「我又沒病!」
蕭月生笑了笑,摸了摸鼻樑,慢慢說道:「童姥身子一直長不大,保持這小女孩的樣子,想必是當初傷了經脈,並非不可醫治才是。」
「你說什麼?!」天山童姥身子一閃,驀的出現在蕭月生跟前,右手五指箕張,抓向他衣領。
蕭月生一後撤,方雪晴迎上前,左手迎上,駢劍指一點,遙遙點向天山童姥右手勞宮,指尖劍氣若隱若現,極輕極微,如一縷輕絲。
天山童姥身在空中,右手縮回,左手拍出,狂風烈烈,大殿上仿佛平地生起了一股龍捲風。
方雪晴招式不變,駢指如劍,點向天山童姥左手。
……
天山童姥怒哼一聲,身形倒卷而回,重新落到巨大的白楊木上,雙眼燦燦生光,狠狠瞪著蕭月生。
蕭月生擺擺手:「雪晴,不得對童姥無禮。」
「是,公子。」方雪晴恭聲應道,退下一步,站到他身後,微闔眼帘,靜靜肅立,仿佛是他的影子。
天山童姥深吸一口氣,臉色冰冷,怒火衝天,她這些年生殺由心,何曾遇到過這般情形,差點兒氣岔了肺。
蕭月生笑道:「童姥莫與她一般見識,我這次來,卻是想到了一個主意,可試一試。」
天山童姥一眼也不看方雪晴,瞪了他一眼,顧不得生氣,冷冷道:「什麼主意?!」
一顆心怦怦跳個不停,天山童姥呼吸漸漸粗重,她深恐自己聽錯了,或是自己想岔了,蕭觀瀾並無這個意思。
她深深吸一口氣,慢慢變得平靜,狀其無事,淡淡道:「你……你是說,能讓我長高一些?」
她瞪著蕭月生,用力咬著牙,平常時候,若有人敢在自己跟前提到身高,自己就一掌拍死他,沒有一個能活命。
這個蕭觀瀾,也定知道自己的禁忌,還有膽子過來,說明這個法子保握甚大,況且,他本事奇高,想出的法子,也必是不凡。
蕭月生慢慢點頭:「依在下所推斷,此法應有幾分成算。」
「說來聽聽。」天山童姥眯著眼睛,淡淡道。
她說話輕描淡寫,似是毫不在意。
蕭月生笑了笑,掃一眼她的手,它正緊抓著椅子扶手上,青筋賁起。
天山童姥鬆開手,輕咳一聲,皺眉道:「別吞吞吐吐的,快說罷!」
白楊木扶手上,五個指印清晰宛然,深有兩寸深,仿佛用燒鐵烙在上面,指印周圍平滑,顯示出其功力之深厚。
蕭月生目光掃過,收入眼中,腦海中瞬息一轉,知道她的八荒六合惟我獨尊功火候極深了,幾乎到了剛柔相濟之境。
無意識之下,烙下五個指印,用的純是陰柔之力,否則,指印周圍不會如此平滑,沒有損傷。
蕭月生思維電轉,僅是電光火石之間,臉上微笑:「在下無意中學了一門功夫,可以易筋洗髓,以內力沖刷幾次童姥經脈,說不定有些效果。」
「嗯——?」天山童姥頓時皺眉。
……
「童姥只有信我,才能施展這個法門。」蕭月生摸了摸鼻樑,微笑道:「否則,我也無力回天了。」
「這門功夫是什麼?」天山童姥沉聲問,雙眼精芒閃閃,神色變幻不定。
蕭月生微笑吐出五個字:「九天換日功。」
「九天換日功……」天山童姥沉吟,思索,猶豫,下得木椅,負手在台階上走來走去。
方雪晴撇了撇嘴,覺得這個天山童姥,真是不知好歹,難得公子有此興致,要親自施救,她偏偏不識抬舉!
「童姥,你好好想想罷。」蕭月生笑了笑,指著外面:「縹緲峰風景不錯,我與雪晴欣賞一二。」
「來人!」天山童姥沉聲一喝。
「是,尊主。」外面響起一個柔美聲音,隨即進來一個少女,秀美動人,正是先前的余靜。
「帶他們去外面轉轉。」天山童姥揮揮手。
余靜輕輕點頭,恭聲道:「是,尊主,……兩位客人,請隨我來。」
「有勞。」蕭月生點點頭,跟著余靜出去了。
大殿內只有了天山童姥一人,她走下台階,雙手背在身後,一步一步的慢慢走,走到大殿門口,轉身往後走,走到台階下,又轉身往後。
在大殿口與木椅下的台階間,她來來回回,不停的走動,神情變幻,眉頭緊蹙,極難下決定。
她手執千萬人的殺機大權,生死符下,無人可擋,她修煉八荒六合惟我獨尊功,一身神功驚天動地,向來沒有敵手。
唯有這個蕭觀瀾,自己在他手上,根本沒有反抗之力,琴聲一響,唯有束手就縛,毫無勝算。
只是,她向來剛強,我命由我不由天,更不能掌握在別人手上,若是真如他所說,自己的生死只在他一念之間罷了。
這種性命交付於人的滋味,她實在討厭,不想去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