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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咦?」杜文秀輕咦一聲,孫玉如忙回頭。
長劍已經完全的拔出來,劍身沾滿了鮮血,但腹上的傷口卻不見有血冒出來。
這委實大違常理,杜文秀與孫玉如對視一眼,瞧向蕭月生。
蕭月生鎖著眉頭,鄭重說道:「他需得小心調養,不能用力,……若是一旦崩裂,再也無力回天!」
「先生放心!」孫玉如重重點頭,招了招手,小箭跑過來:「小箭,去弄一個擔架!」
小箭點頭,急匆匆的跑出去。
杜文秀若有所思的盯著楊光遠,她本身醫術便是極高,否則,當初也不會一針救了蕭月生。
她在思忖,為何點了這些穴道,這般重的傷,竟然止住了血,委實匪夷所思。
怔怔之中,小箭已經跑回來,還有另一個英俊青年,也是煙霞派的弟子。
兩人將楊光遠抬起,慢慢的送他離開了大廳。
孫玉如與蕭月生也跟了出去。
……
「先生,都怪我!」孫玉如與蕭月生走在最後,低聲嘆氣,嘟著柔嫩的櫻唇。
下唇有血漬,隱隱兩個牙印,是被她剛才所咬。
蕭月生擺擺手,知道她所說何意,笑了笑:「算了!」
孫玉如搖頭,咬了咬下唇:「若是我堅決一些,四師弟不會受傷,二師兄也不會受傷!」
「世上之事,哪能隨心所欲?」蕭月生拍拍她削瘦的肩膀,溫聲安慰道:「他們性命無礙,受點傷,沒什麼大不了的。」
孫玉如咬著下唇,嘟著嘴,仍在埋怨自己優柔寡斷,沒有氣魄,若是大師姐,一定不會猶豫!
蕭月生的小院,仍舊留著,裡面的擺設如從前一般無二,兩人將楊光遠安置好,便到了小院的亭子中。
聽著竹林的簌簌之聲,孫玉如哼道:「這幫泰山派的人,根本沒安好心!」
蕭月生搖頭一笑:「大門大派,總有些傲氣的,豈能容一般的小門派挑戰威嚴?」
孫玉如拿起茶壺,替他斟滿,雙手遞給他,嘆息道:「這一次,咱們與泰山派可是結下樑子啦!」
「是啊,你們的麻煩大了!」蕭月生點點頭。
兩人正說著話,忽聽腳步聲響起,小箭匆匆跑進來,叫道:「三師姐,蕭先生,大事不妙!」
孫玉如圓亮的眸子瞪他一下,嗔道:「慌什麼?!慢慢說!」
「是!」小箭吸吸深一口氣,將氣息調勻,說道:「大師姐將剛才那人廢了武功!」
「嗯——?!」孫玉如騰的站起,忙道:「究竟怎麼回事,快說說!」
小箭雙眼放光,激昂而飛快的道:「剛才我一進大廳,大師姐本是一直在發呆,忽然間,一下子躍到了那人跟前,話也不說,直接出劍,兩人便打了起來。」
孫玉如一皺瓊鼻,露出不屑:「哼!他打得過大師姐麼?!」
「自然打不過大師姐!」小箭用力一揮手,激昂的道:「……他被大師姐逼得只有招架之力,毫無還手之功!」
孫玉如點頭:「這才對嘛!」
小箭接著道:「那天松老道忒出無恥,見勢不妙,竟然騰身飛來,想要出手解圍!」
「真是不要臉!」孫玉如圓眸睜大,怒聲哼道:「還是名門大派呢!」
以大欺少,在武林中被人恥笑,自重身份者不為,堂堂的泰山派,卻如此不講規矩,孫玉如實在氣憤難平。
「哼哼,他出手也沒用!」小箭冷笑,一揚頭,語氣激昂的道:「大師姐一招落霞劍,連天松老道也一塊兒打,逼得那老道只能招架,無力解圍!」
「就應該給他點兒厲害瞧瞧!」孫玉如用力一拍雙掌,解氣的點頭。
「那個人道士怎能招架得住落霞劍?!」小箭不屑的哼道:「被大師姐刺中手腕,直接廢了他的手筋,這輩子啊……甭指望再拿劍啦!」
「廢得好!」孫玉如拍手,想起了剛才瞪那人時,那人面不改色,根本不當回事,好像殺四師弟就像踩死一隻螞蟻,不值得一提。
當時,她就恨不得一劍殺了他。
蕭月生沉吟不語。
「然後呢?廢了他之後呢?」孫玉如又忙問。
小箭嘿嘿笑道:「那天松老道的臉呀,三師姐你是沒見,一陣青,一陣白,一陣白,一陣青,變來變去,可是妙得很!」
「他沒惱羞成怒,跟師父打起來?!」孫玉如笑吟吟的問。
「沒有……」小箭搖頭,冷笑道:「他是個軟蛋,跟著便灰溜溜的走了!」
「這幫臭傢伙,純粹是來找打!」孫玉如憤憤的罵道。
見蕭月生若有所思,孫玉如歪頭問:「先生在想什麼呢?」
「唉……,你們煙霞派可有大麻煩了!」蕭月生搖搖頭。
「哼,兵來將擋,水來土淹,沒什麼大不了的!」孫玉如知道他所指,一挺高聳的胸脯,嬌聲哼道。
蕭月生搖搖頭,她並不知一個名門大派的勢力究竟多大,小小的一個煙霞派,實是彈指間便可滅得。
見蕭月生眉頭緊鎖,孫玉如嬌聲道:「先生不必擔心,咱們也不是泥捏的,不出去便是了!」
蕭月生笑了笑,沒有多說。
……
夜色如水,明月高懸,繁星點點。
蕭月生的小山谷中,清亮的湖水與天上的明月相映,昆蟲輕鳴,整個山谷靜謐而朦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