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儀琳不再多說,轉過話題:「大哥你說,如此這般了,他們還會不會找上來?!」
蕭月生溫聲說道:「他們若是真的不識趣,那我可不會客氣,免得惹起風波無窮!」
他雖是溫和的說話,儀琳卻不由的打了個冷顫,體會到了大哥語氣中的殺機。
「大哥何必與他們一般計較?!」儀琳忙勸道。
蕭月生橫了儀琳一眼,笑道:「妹子,你呀,就是心太軟,其實有時候,心軟會死更多的人!」
儀琳搖頭,並不理解,嬌嗔道:「大哥,你殺那麼多人,佛祖會怪罪的!」
蕭月生呵呵笑道:「大哥我是殺壞人,降妖伏魔,佛祖不但不會怪罪,反而會誇獎我呢!」
「不跟你說了!」儀琳氣哼哼的起身,扭身飄了出去。
……
江南雲趕到華山時,已經天色黃昏,夕陽西下,華山派上下一片漆黑,在山上抬頭仰望,仿佛巨大的怪獸,雄踞天地之間,俯視眾生,說不出的森然。
她皺了皺眉頭,覺得此時的華山,上下散發著一股鬱郁之氣,仿佛有什麼大事發生。
她心中微沉,難道,岳掌門死了?!
想到此,她加緊腳步,施展縮地成寸之術,身形一隱一顯,一步踏出,十餘丈遠。
崎嶇的山路於她而言,如履平地,轉眼之間,已經來到了華山派的前面。
「什麼人?」前面的山門前發出一聲斷喝,卻是有幾個弟子正在巡視,覺察到了有人,便挑起燈籠往前照。
江南雲身形飄動,現出身形,抱拳道:「江南雲拜見岳掌門,請通稟一二。」
「是江姑娘!」一道人影自山門後鑽出來,徑直撲到江南雲身前站定,大聲道:「江姑娘快快請上山,我去通稟師父!」
燈籠的光芒將山門籠罩,亮如白晝,此人身形瘦削,卻是華山派的六弟子陸大有。
他深知師父與師兄他們跟江南雲的交情,知道不能怠慢,心下也是大喜過望,自是忙不迭的歡迎。
「咱們一起上去罷。」江南雲一掠鬢旁秀髮,風情萬種,夜色之下,燈籠光中,越發的嬌美難言,看得另幾個弟子怔怔發呆,眼睛直勾勾的收不回來。
「好,好!」陸大有忙不迭的點頭。
兩人並駕齊驅,在山路上疾馳,自古華山一條路,可見其道路之險之奇,兩人上山之時,道上不時的有奇石攔路,需得翻躍而過,若是沒有內力與輕功,寸步難行。
「陸兄弟,聽說,岳掌門受傷了,要不要緊?」江南雲一邊走,一邊問道,步履輕盈,宛如御風而行,看不出絲毫的疲憊與緊張。
「師父他……,唉……」陸大有嘆息一聲,欲言又止,沒有多說。
江南雲心中一沉,忙道:「岳掌門沒有性命之危罷?!」
陸大有搖搖頭,苦笑一聲:「師父他性命之危,倒是沒有,只是他……他……」
「到底怎麼了?!」江南雲沉聲問道,明眸盈盈,宛如兩道清澈的秋水,美得難以名狀。
「師父他手腕受了傷……」陸大有終於熬不住她的逼問,無奈的搖頭嘆氣。
「傷著手腕了,重麼?」江南雲蛾眉蹙起,不必多問,已經知曉,定然是極重的,怕是也拿不起劍了。
「師父的手腕傷得很重,不知江姑娘能不能醫得好?!」陸大有殷切的望著她。
江南雲露出苦笑,嘆息一聲:「我可不是大夫,治人的本事,還不如岳掌門呢!」
「那我師父他,就這麼……」陸大有眼眶發紅,顯然已是說到動情處。
「我去看看再說罷。」江南雲擺了擺手,岔開了這個話題。
……
岳不群臥室房門外,令狐沖與林平之坐在門對面的石桌旁,兩人手拄長劍,蔫頭耷腦,神氣不振。
「大師兄,小師弟,看看誰來了!」陸大有跑進來,喜滋滋的問道。
「六師弟,你來這兒幹什麼?!」令狐沖抬頭,無精打采的擺了擺手,道:「現在華山派閉門不見客,什麼人來都不見!」
「喲,好大的架子,我可得下山啦!」糯軟如蜜的聲音響起,江南雲自黑暗中走出來。
「江……江姑娘?!」令狐沖訝然,瞪大眼睛,呆呆看著巧笑嫣然,容光逼人的江南雲。
院中燈籠數隻,亮如白晝,她乍一出現,院中更明亮了幾分。
江南雲嫣然一笑,坐到他們對面:「我奉師父之命,過來看看岳掌門,……少鏢頭,你不要緊吧?」
「不要緊,皮肉之傷。」林平之搖頭,忽然間也興奮起來:「江姑娘,你來得正好,快幫忙治我師父罷!」
「岳掌門不是服了返魂丹麼?」江南雲訝然問。
林平之點點頭:「師父早已服下了返魂丹,將性命吊住,但是,他受的傷……」
江南雲點頭:「我去看看岳掌門!」
令狐沖站起身,提劍邁步:「請隨我來罷!」
輕輕推開房門,他們慢慢走了進去,這是一間幽靜的臥室,布置得淡雅。
一身白衣的寧中則坐在榻前,一手支著下頜,似是在思索什麼,燈光之下,神情迷惘變幻。
「師娘,江姑娘來啦!」令狐沖悄悄走到寧中則身邊,低聲道。
「江姑娘——?在哪呢?」寧中則抬頭,左右四顧,神色茫然,顯然還未回過神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