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鶯聲燕語,清脆悅耳,令蕭月生大感沉醉,也不辯駁,只是溫和微笑,點頭接受指責。
鬧了半晌之後,溫玉冰見大弟子微眯著眼睛,面泛微笑,不由覺得他笑得討厭,輕咳了一聲,示意進去說話。
李若雲攜著貝錦儀,林曉晴帶著周芷若,楊玉琪則攬著蕭疏影,眾人凌波而行,踏著白玉階,進了寒煙閣。
閣內溫暖如春,正午的陽光照到月白素潔的閣內,變得柔和溫馨。
「崆峒派來了幾天?」蕭月生坐在溫玉冰身旁,接過小蝶玉手遞上的茶盞,掃了一眼嬌媚誘人的林曉晴,幾日不見,這個三師妹越發嬌媚了!
黏在他身上的柳清泉頓時眉開眼笑,歡快無比,趴在他肩膀上嬌笑著搶先回答:「咯咯,已經等了兩天了!」
林曉晴也捂嘴嬌笑了一聲,隨即收斂笑意:「是啊,已經兩天了,……剛開始,他們還喊個不停,後來看沒人搭理,便沒再喊,一直等在外面,……師父,這麼做,是不是太失禮了?」
溫玉冰淡淡點頭:「確實失禮!……不過,你師兄沒在,讓他們等等也好,他們這些人,本就沒懷什麼好意。」
林曉晴她們笑容再露,對此事的處理,她們是揣摩了一番大師兄的性子,然後按他的性子辦的,還真怕師父怕罪下來。
「錦儀,他們會不會再來?」蕭月生轉頭,笑著望向正抿嘴低笑的貝錦儀。
貝錦儀頓時面紅過耳,嬌羞不堪,硬著頭皮慌忙回答:「不會。」
蕭月生在山下的舉動,令她又羞又惱,胡思亂想了許久,乍又與其目光相觸,便不免心中異樣,羞澀慌亂,無以應對。
李若雲她們打量了一眼貝錦儀,然後望向大師兄,清亮的眼波在二人間掃來掃去,覺察到了兩人之間的古怪。
周芷若一直文文靜靜,沒有說話,一切皆收入眼底,見師姐如此,心中酸澀難言,胸口煩悶,輕抿了一口香茗,秀雅的說道:「崆峒派這些年已經失了銳氣,見識到了蕭大哥的武功,定會思慮再三,應該會忍下去。」
蕭月生笑看了她一眼,溫潤的目光令她心中一暖,她也馬上轉開明眸,不與他對視。
「師兄布下的這個陣勢,確實管用,那些崆峒派的人只能幹瞪眼,偏偏進不來,……嘻嘻,真是有趣!」柳清泉仍舊眉開眼笑,她根本不知愁為何物。
林曉晴嬌媚的微笑,望向羞澀猶存的貝錦儀:「貝姐姐,這次來了,多住些日子,別像上次那般匆匆忙忙。」
貝錦儀仍羞紅著臉,搖搖頭:「怕是不成,過幾天,是派內的大比,須得趕回去參加。」
「派內大比?」林曉晴好奇,歪頭望著她。
貝錦儀點頭:「我們峨嵋每一年都有一次大比,同門之間比武切磋,相互激勵。」
「噢,就跟咱們的官兵捉賊遊戲一樣嘛。」柳清泉嘻嘻笑道,離開師兄的肩膀,玉手端起雪瓷茶盞,小心的抿了一口香茗,明眸眯成月芽狀,其中波光蕩漾,細細品味著茶香。
「貝姐姐,峨嵋派誰的武功最高明?」楊玉琪忽然開口問,一向冷漠的她,難得有好奇的時候。
「當然是師父了。」貝錦儀溫柔笑道。
「除了師太呢?」楊玉琪接著問。
「那就是靜玄師姐。」
「那……貝姐姐你呢?」
「我的資質不高,平日裡也不甚用功,在幾位同門中,武功只是差強人意罷了。」貝錦儀搖頭笑道,臉頰漸漸恢復了白皙如玉,羞紅慢慢褪去。
「不會罷?」楊玉琪有些不信,抿了抿性感的嘴唇,笑道:「莫不是貝姐姐謙遜?」
說著,她望向文靜秀美的周芷若。
周芷若笑了笑,卻未回答,但其意不言自明,貝錦儀說得是實話。
蕭月生悠然品嘗著茶茗,聽著她們說話,端著的茶盞忽然頓在半空,開口說道:「錦儀,芷若,明日清晨,我們跟師妹她們一起過來練功罷。」
「這……?」貝錦儀微微一怔,望了望微垂眼瞼、輕呼茶盞的蕭月生,復又望向淡然清冷的溫玉冰。
這實在與規矩不合,門派的武功,可謂是密中之密,不容外人窺探,否則,武功外泄,後果不堪設想。
「就聽秋兒的罷。」冷艷逼人的溫玉冰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,朝貝錦儀點點頭。
她與周芷若心下明白,這是蕭大哥存心要指點自己。
蕭月生與滅絕師太的武功,孰高孰低,她們早已知曉,能蒙他點撥一二,定當受益匪淺。
但這並非是她們興奮之所在,蕭月生這般做,分明不把自己當外人了,否則,武林規矩不能違,水雲派的武功不能外泄,這才是真正令她們興奮。
幾日未見,仿佛已是好久,李若雲她們緊圍在大師兄身旁,說說笑笑,心中充實,快樂無比。
晚上,見識了懸著數十顆夜明珠的瓊林,貝錦儀與周芷若眼花繚亂,心中驚異,望向蕭月生的目光也怪異得很,實在沒想到,竟真的有人這般使用夜明珠,奢侈二字,不足以形容之。
不過,以夜明珠裝飾的樹林,到了夜晚,乳白的光芒籠罩下,樹木仿佛成了玉樹瓊枝,光芒不似白晝那般明亮,朦朦朧朧,如夢似幻,迷人至極,仿佛置身於仙境,超越了俗世,這般滋味,令人迷醉。
貝錦儀與周芷若對這片瓊林沉醉不已,蕭月生與溫玉冰及幾位師妹們,圍坐在亭中,或下棋,或撫琴,或烹茶,或打牌,或聊天,說不出的悠然與愜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