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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是,蕭鏢頭,我明白了。」林平之忙用力點頭。
「那好,我言盡於此,以後的路,需得你慢慢走了。」蕭月生點點頭,一擺手,道:「你先回去吧。」
林平之恭敬一禮,對於蕭月生的囑咐,令他感受到了一股兄長般的關切。
……
令狐沖一直在練著養吾劍,專心致志,沒有去偷聽蕭月生他們說話,他一向光明正大,不屑於偷聽。
見林平之遙遙一禮,然後離開,他收了劍,來到蕭月生跟前,笑道:「蕭兄,咱們切磋一下,如何?」
蕭月生起身,拿起膝上的寒霜劍,身形飄起,緩緩落至令狐沖跟前,點頭笑道:「在下也頗是手癢了!」
見到他如此輕功,令狐衝心中凜然,不由苦笑著搖頭:「我倒是有些自不量力了!」
「何必計較那麼多,來,咱們比劃兩下!」蕭月生一擺手,寒霜劍緩緩出鞘,在陽光之下,宛如一泓清泉在劍身上流動。
「好,請——!」令狐沖英氣勃發,大喝一聲:「看劍!」
他自是知曉自己的武功比不過對方,但與高手對招,卻是受益無窮,不能錯過。
劍光一閃,一招仙人指路,然後手腕一壓,直削向蕭月生的眉心,乾淨利落,神氣完足。
蕭月生暗自點頭,無論做什麼事情,總有些人特別有天賦,好似前世便是做這個的,所以極易上手。
對於劍術一道,令狐沖便是天賦過人,同樣的一招劍法,在他手上使出,便韻味十足,與別人自是不同,這一招簡單的清風拂面,在他使來,卻已頗具威力。
「小心了!」蕭月生輕喝一聲,劍光一亮,快如閃電,又如匹練般划過空中,削向令狐沖的肩頭。
令狐沖扭身躲避,卻不防蕭月生寒霜劍陡的變快,超出他所料,想要再變招,已是不及,只能眼睜睜看著劍尖削向自己肩膀。
劍尖掠過肩頭,他感覺到了一絲寒意,知道對方是故意留手,若是真正交手,自己的胳膊已經被卸下來了!
令狐衝心中苦笑,雖知自己不是對手,卻不想竟走不過一招,委實太過打擊人了一些!
他心中沮喪之念一起便滅,強抑心神,再次出劍,劍尖一顫,化出一團劍花,嗤然作響,罩向蕭月生膻中。
這一招亦是神氣完足,威力不凡,蕭月生搖頭輕笑:「第二劍!」
說罷,劍光如電,比剛才的一劍更快,劍光眩目,令狐沖竟有眯眼的衝動,卻只能強自壓抑,否則,無異於自取滅亡。
他招式尚在半途,卻只能停住,喉嚨上已經被劍尖指著,能感受到劍尖傳來的森冷,不由的生出一層雞皮疙瘩。
「你的劍太慢了!」蕭月生將寒霜劍收回,歸鞘,搖了搖頭。
令狐沖也搖頭,苦笑道:「是你的劍太快!」
蕭月生點點頭,走到青石旁坐下,交一壇酒拿起,扔向令狐沖,說道:「我這半生,只練三招劍法,務求令其最快。」
「三招?!」令狐沖伸手穩穩接過酒罈,拍開封泥,痛飲了一口,臉上神色訝異,這是他前所未聞。
「刺、削、撩,如此三劍,已經足矣,」蕭月生也拿起一壇酒,拍開封泥,痛飲一口,一抹嘴角,豪氣縱橫,道:「天下武功,無堅不摧,唯快不破,這一理論,令狐兄弟是否聽說過?」
「無堅不摧,唯快不破……」令狐沖喃喃自語,搖了搖頭,臉上若有所思,他對於劍法一途,極有悟性,蕭月生這一句,他乍聞之下,靈光閃爍,若有所悟。
蕭月生淡淡看著他,心中搖頭,暗自一笑。
唯快不破,僅是理念上可行,但人體卻是有極限的,要想練得快,卻是比劍法更難,他的劍如此之快,卻是得益於九轉易筋訣的神妙無方,不斷的擴展他身體的潛力,即使不用內力,出劍之快,也是當世少有。
但若是尋常人,想要將劍練快,所付出的艱辛,實是無法計數,卻是比練劍法苦得多。
「令狐兄弟,你大可不必走這條路。」蕭月生溫聲說道。
令狐沖抬起頭,目光仍舊朦朦朧朧,陷入思緒,無法自拔,半晌之後,方才反應過來:「噢,你說什麼?」
蕭月生吁了口氣,轉頭望向山崖之下,嘆了口氣,道:「在下乃是孤兒,父母早亡,幸得林總鏢頭收留,方能不被餓死,……我父親曾留下一本劍譜,卻因為我資質一般,無法學得會,只能練一些簡單的招式,威力卻是全無!」
令狐沖聽得津津有味,隱隱帶著興奮。
「後來某一天,我忽然有所領悟,既然自己劍法無法精妙,為何不單攻一劍,讓這一劍發揮出最大的威力?」蕭月生嘴笑露出一絲笑意,這般說話時,腦海中確實出現了原本的記憶,是這具身體蕭一寒的記憶,堅毅發奮,看著令人敬佩。
「再後來,我發覺,若是這一劍能夠變得更快,威力自是更大,如此一來,我專注於一招劍法,務使其越來越快。」
「這樣大有效果,到如今,我也僅練成了三劍而已。」蕭月生緩緩說道,卻神情傲然。
「如此三劍,確實足矣!」令狐沖點頭,慨然嘆道。
只有親自面對,方能體會出蕭月生劍法的威力,外人看來,只是稍快一些,招式平平無奇。
蕭月生微微一笑:「在下的天賦不高,只能用這個笨辦法,但令狐兄弟卻是天生的劍客,卻是不必走這條路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