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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玉不由抿嘴微笑,細膩雪白的嘴角泛起一個微小的弧度,笑瞥了一眼若無其事的丈夫,輕哼了一聲:「燃情小和尚算是公子爺的半個弟子,破虜現在怎麼能跟他比?……對破虜也太不公平啦!」
「呵呵……,今晚的月色不錯,咱們出去賞賞月吧!」蕭月生見郭芙掃過來的盈盈秋波,忙起身,呵呵笑道,欲將話題扯開。
……
第二日,臨湖居中仍舊熱鬧非凡,十幾張素箋畫像通過神鳥菲兒自臨湖居傳出,一頓飯的功夫,便已傳至嘉興府。
隨即信鴿們在整個嘉興府的上空縱橫馳騁,不過半天功夫,這十幾張畫像便傳遍了整個嘉興府的各個城鎮。
天上信鴿飛馳,地上駿馬奔騰,自嘉興城內奔出十幾騎,馬上皆是身著捕快衣衫,面容枯槁,氣質冷峻之人,出了城門,頓時化為箭矢,眨眼之間,便已消失於官道上,道上的塵埃尚未落地。
官道上的絡繹不絕的行人們馬上躲向道路兩旁,對於眨眼之間消失的背影指指點點,臉上帶著興奮,吆喝道:「看到沒?這便是威名赫赫的嘉興鐵捕,看來,又有人要倒霉了!」
這十幾張畫像上的人,無疑會遇到麻煩,甚至與他們結伴同行之人,亦是如此,難免入進嘉興府各個縣郡的大牢中。
所謂先下手為強,一向便是觀瀾山莊的行事守則之一,這十幾個人,即使沒有犯案,也難免要進入大牢呆兩天。
對於捕快們來說,實在是小菜一碟,找兩個人,故意上去找碴,惹怒之,動手開打,然後將兩方皆捕入牢中,即使無法一直關著,拖上幾天,也並無掛礙,在捕快們的職權之內。
其實,蕭月生當初得到消息,便已猜得這些人的心思,報仇,固然是其中之一,但也未嘗沒有調虎離山的意思。
將嘉興府攪得雞飛狗跳,然後逼得正在臨安城的嘉興鐵捕回援,他們便可放手而為,以搶奪神威堂堂主孫百威手中的葵花寶典。
即使是一個稍微精明一些的人,也能隱隱猜得這聲東擊西之計,何況蕭月生頭腦之開闊,腦筋轉動之快遠逾常人,幾是算無遺策,又怎能瞞得過他?!他甚至在猜測,這背後究竟有沒有其他人的影子。
嘉興府 桐鄉縣 府衙
天空烏雲密布,陽光不見,予人以壓抑沉悶之感。
一座幽雅的小院中,兩位捕頭坐於院東廂的迥廊下,一張方桌,桌上四盤簡單的家常小菜兒,卻無酒杯。
一位面目枯槁,森冷嚇人,正襟端坐於北頭,森嚴之氣度越發濃郁逼人,另一位卻是熊腰虎背,英姿勃勃,雖著捕快玄衣,眉間卻依舊疏朗,不似一般捕快那般陰鬱,反倒更像是一位翩翩佳公子。
嘉興府一帶的捕快不似外府那般惹百姓厭,受嘉興鐵捕之餘光,老百姓們對他們頗為友善,而待遇又頗高,故尋常平庸之人,卻難成為一名捕快。
那英姿勃發的青年捕頭挾了一箸醋溜蘿蔔絲,探著身子,左右瞧了瞧,方才低聲問道:「鐵大哥,究竟何人要來?……這屋裡關著的,究竟是什麼人?」
「嗯——!……不該知道的,就別問!」坐於他對面的枯槁男子木箸在空中一頓,輕叱了一聲,雙目微轉,頓時電光一閃,如利刃般划過他的面龐。
「是,是,不問,不問!」那眉宇疏朗的青年捕快忙喏喏應聲,不敢再任好奇心驅策自己。
嘉興鐵捕在嘉興府內有一項特權,謂之臨機專斷,先押後審之權,可以先抓人,再到府衙中報備。
這項特權,他們極少用,平日裡也是遵循規矩,但一旦行用這項特權,往往便是大案,涉及武林中人。
此次,這位眉宇疏朗,心胸開闊的青年捕快,便見識到了嘉興鐵捕的雷厲風行,即使知縣大人,也不知被抓之人犯了何罪。
第248章 破除
將人抓了之後,並不送去縣衙大牢中,反而送到了這座小院,說要等什麼人過來,實在令這位青年捕快好奇不已。
雖然眼前這位面容枯槁,氣質冷峻森嚴,卻也嚇不倒他,他知道嘉興鐵捕雖看著嚇人,行事卻極是正氣,斷不會無緣無故的出手,所以他敢肆無忌憚的詢問,即使問不出來,也無甚損失。
「鐵大哥,……要不,來一壺酒吧?……就來一壺!有菜無酒,實在沒甚趣味!」這英氣勃勃的青年捕快頗有幾分猶豫的徵詢,明亮的眼中不時閃著敬慕之色,極想盡一盡地主之誼。
他見這位嘉興鐵捕之一只是淺嘗輒止,木箸只是夾了幾片菜葉,在嘴中咀嚼良久,似是極難下咽,知道他嫌飯菜的味道不佳,心有歉意,便想喝點兒酒來增加食慾。
「不必了,不能壞了規矩。」那面容枯槁呆板的男子擺了擺左手,嘴角似是牽了一牽。
他的手與尋常人有異,白皙秀氣,不看其大小,定會被人認為是富貴人家小姐的柔胰,而最異常者,便是看不清晰手的紋理,總有一股朦朦朧朧之感,似是籠罩在霧氣之中,若不注意,也難發覺。
「哈哈……,鐵大哥放心,有你在此,群邪辟易,若真有那不開眼的小鬼,小弟也可代勞!」青年捕快拍了拍桌上的長劍,哈哈笑道,眉宇間掠過幾分睥睨之色,意態甚豪。
衙門配的鐵尺別在他腰間,一看便知不受重用,桌上手邊的長劍,劍柄光滑,劍鞘有幾分破舊,毫不起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