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……
他元神強大,心境堅定,很快將這股焦灼抹去,恢復成平常心境,悠然練功。
劍湖宮諸人都知道了,這位小師弟要離開無量劍,投往少林寺做和尚。既然去做和尚,自然不能再回來,也懶得再理會。
他一個人,獨門獨院,無人打擾,整日裡練功。
無量劍法,站樁,凌波微步,北冥神功,細心鑽研這四種武學,沉浸其中,難以自拔。
凌波微步已然融入他平常一舉一動中,腳下每走一步,無不是凌波微步。
他特意放緩了步子,旁人看不出究竟,只覺得他動作優雅從容,賞心悅目,即使他容貌平平,也可忽略。
凌波微步也是內力修行一種,不過他經絡細小,得益極微。
無量劍法與凌波微步相融,威力大增,他出劍極快,亦極精確,利益於元神強大,他對身體操縱自如,精微細密遠勝別人。
他最花力氣的,是北冥神功。
北冥神功精奧處,是吸取別人內力,化為己用,固然玄妙,但也有弱點,若對方內力更勝,與之交手,便如江海倒灌小池塘,自己猶如不設防之地,直灌而下,頓被摧毀。
他經脈細小,內力淺薄,更是危險,若遇內力深厚對手,施展北冥神功,怕是一下便被摧斷經脈,氣絕身亡。
他曾推測,段譽之輩,定然資質絕頂,經絡粗大,故修習北冥神功,如虎插翼,自己卻不成。
故他苦練劍法,以劍為器,將對手的內力阻絕,自劍上傳來的內力便極微小了,可以吸為己用,慢慢增強內力,不能心急。
唉……,段家的一陽指,想必也別具神妙,有增強經絡之效,若能修習,再好不過。
隨即,他搖頭一笑,自己也忒貪心了,世上絕學千萬種,哪能都被自己學得?!
笑過之後,他又肅然,眉頭皺起。
當今世上諸大絕學,各有神奧,委實令人難以割捨,即使不能盡學,窺得其中真意,融為一體,創出一門奇功來,笑傲群雄,也算是不枉來這世界一回!
想到此,他頓時雄心萬丈,雙眼灼灼,逼人心魄。
他心中明白,自己如今武功,唯有劍法還成,但無量劍法想必也不是什麼絕頂劍術。
最堪虞者,內力太差,一切就是花架子,遇到高手,還是避開為妙,幸好有凌波微步在。
……
心神沉浸於一事時,時間便如白駒過隙,一閃便逝,他沉浸於武學海洋中,不知時間之流逝。
清晨時分,蕭月生起得甚早,正在院中站樁,微闔雙眼,雙手環抱,雙腿微屈,宛如一棵青松立在崖邊。
正入佳境,身軟如綿,溫暖融融,門「砰」的一下被撞開,又是那位宋師兄闖進來。
甫一進來,他直撲過來,便去抓蕭月生的胳膊。
蕭月生悠然踩出一步,倏的至他左側,皺眉道:「宋師兄,你總這般毛躁,若我在練內功,豈不走火入魔?!」
宋師兄手伸在空中,露出驚詫之色,似是沒想到他身法如此之快,聞言放下手,嘿嘿笑道:「算了吧,小師弟你內力太差,就是想走火入魔,也起不了火啊!」
見蕭月生瞪過來,忙又笑道:「再說,小師弟你起息規律,都是晚上練內力,我豈能不知?!」
蕭月生無奈一笑,拿起鞦韆架上的毛巾,邊拭拭汗,問道:「又有什麼事?!」
「噢,對了,快走快走,大夥都等著你呢!」宋師兄忙又伸手拉他。
蕭月生榻肩縮背,再次避過,笑道:「我說宋師兄,你先說說罷,不急在這一時半刻!」
宋師兄滿臉急色,嘴如吐豆子,飛快說道:「比武已經開始啦,師父安排你第一個出場,叫你的時候,竟沒有人!你想,師父是多要臉面的人,豈能不發脾氣?!」
「比武開始了?西宗的人到了?」蕭月生眉頭一皺。
宋師兄沒好氣瞪他一眼:「前天就到啦!」
蕭月生眉頭緊皺,抬頭道:「宋師兄,山下可加派了巡邏的人手?」
「放心,容師叔已經親自帶人去宮前巡視!」宋師兄點頭,忙道:「別再說啦,都等著你呢,還不快走?!」
「走走!」蕭月生點頭,舒了口氣,神農幫不能不防。
……
蕭月生與宋師兄來到大廳前,遠遠一瞥,裡面的情形一清二楚。
諸弟子們正圍成一團,兩排椅子,東首坐著自己師父左子穆。
下首坐著一個四十左右歲的道姑,容貌清秀,頗有幾分姿色,只是神情冰冷,與左子穆的一團和氣截然相反。
蕭月生暗自思忖,這道姑想必便是辛雙清,無量劍西宗的掌門。
自己師兄師姐二十餘人,站在師父身後,那道姑身後也站著二十餘人,男女俱有,氣勢不相上下。
西邊一排,坐著十餘人,衣衫各異,氣度不凡,想必是邀來的武林好手,以做見證,劍湖宮在雲南武林,頗有幾分名氣。
宋師兄在門口停住,不進去,朝里一伸手,投來一記同情的眼神,笑著站在門旁。
蕭月生無奈,搖搖頭,一整青衫,腰間的劍緊了緊,邁步進去,高聲道:「弟子蕭觀瀾拜見師父!」
「還不快進來!」左子穆頓時沉下臉,一團和氣消失不見,滿臉怒容,大聲喝叱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