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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程少俠慢走。」她送至門口,襝衽一禮,甜美的笑著告別。
「告辭!」英俊青年神色淡然,抱拳點頭,轉身便走,目光一掠而過董昌祖四人身上,大步流星而去,一步跨出十丈,仿佛傳說中的縮地成寸之術。
董昌祖四人心中一顫,如墜冰窖,只覺這一眼凌厲之極,蘊著龐大的氣息,泰山壓頂般直壓下來。
雙眼不由緊隨他,緊盯著他,直至他的身影消失在街道盡頭,岔入了貫通東西的大街。
青衫少女襝衽一禮,柔聲道:「四位大俠,公子剛起來,請四位大俠進來,到客廳奉茶,如何?」
「敢問姑娘,剛才那位少俠何方高人?」董昌祖回過神來,抱拳笑問,神情溫煦暖人。
此人究竟是誰,年紀輕輕,輕功如此玄妙,想必不是無名之輩。
「程少俠呀?」青衫女子抿嘴微笑,道:「他姓程名聞風。」
「原來是程少俠!……不知程少俠來此做甚?」董昌祖沉吟著,從腦海里搜索這個名字。
「他過來送泉水,公子與他師父交好,他住的山上有一泉眼,水質甘冽,最宜沏茶。」青衫少女嫣然笑道。
「那他師父是……?」董昌祖忙又問,隨即不好意思的笑笑:「在下問得多了,唐突莫怪!」
青衫少女搖頭輕笑:「公子已有交等,董大俠是自己人,不必客氣。」
董昌祖一怔,隨即搖頭嘆息:「先生真是……」
「幾位大俠請隨我來。」青衫少女抿嘴溫柔微笑,蓮步輕移,身體沉穩,仿佛一朵荷花在湖面上滑過。
四人對視一眼,緊跟在她身後,欣賞著她走路的姿態,覺得有一股說不出的韻味,曼妙,優雅,賞心悅目。
青衫少女帶他們沿著碎石鋪就的小路,周圍芳樹繞匝,清新的空氣帶著絲絲幽香,聞之舒暢難言。
她到了廳前,停在第二階台階上,側腰伸臂笑道:「四位大俠請裡面坐,公子正在洗漱,一會兒過來,稍候片刻!」
「姑娘不必客氣。」董昌祖忙抱抱拳。
……
四人進得大廳,掃了一眼,覺得也沒什麼特別,雅致一些,溫馨一些,進得廳來,身體不由的放鬆下來。
他們剛坐下,青衫少女又進來,手上托暗紅木盤,上放四隻白瓷茶盞,裊裊至前,帶來一陣幽香。
分別取下茶盞,一一放到四人跟前,她雙手持木盤,襝衽一禮:「四位大俠請喝茶。」
董昌祖站起來,擺著雙手,苦笑連連:「姑娘,姑娘,切莫如此客氣,甭拿咱們當貴客,愧不敢當,愧不敢當!」
青衫少女抿嘴微笑:「凡來我蕭府的客人,都是貴客,董大俠不必客氣!」
董昌祖搖頭,苦笑道:「姑娘如此,折煞我等了!」
「呵呵,董大俠何必如此?」一道清朗聲音忽然響起,隨即廳口藍影一閃,蕭月生突兀出現。
他一襲藍衫,趁得面白如玉,雖然相貌平常,這般看來卻也有幾分俊逸之氣,佛靠金裝,人靠衣衫,憑添了幾分人才。
他抱拳笑道:「董大俠,馮大俠,常大俠,鄭大俠,別來無恙?」
四人紛紛起身,抱拳還禮。
「公子。」青衫少女斂起甜美的微笑,肅容一襝衽。
「嗯,你先下去吧。」蕭月生對她點點頭,笑著跟董昌祖他們寒暄,然後分別落座,步入正題。
董昌祖先是致謝,自己五十餘人,化去了生死符,得到新生,皆拜蕭先生所賜,感激不盡,無以為報。
蕭月生擺擺手,笑道:「諸位切莫如此客氣,我做這些,倒也不全是為了大夥,也有童姥之故。」
「哦——?」眾人瞪大眼睛,閃爍好奇光芒。
「不瞞諸位,童姥與我有大恩。」蕭月生笑了笑,元神之球浮現西夏皇宮昔日情景。
看四人面面相覷,他搖頭苦笑,神情懇切:「但童姥行事我卻不敢苟同,偏偏不能強壓,唯有暗做手腳。」
四人若有所思的點點頭,似乎明白了。
……
「不管解沒解去生死符,童姥都不會再找上門,從此之後,諸位可以放心的享受,自由無拘,恭喜恭喜!」蕭月生呵呵笑道。
眾人頓時大喜過望,忙不迭的起身,彎腰深深一揖,頭幾乎觸地:「一切皆拜蕭先生所賜!」
蕭月生擺擺手:「毋須如此客套,諸位無畏生死的氣度,令在下心折,豈能袖手旁觀?」
「慚愧,先生救命之恩,我等實在無以為報!」董昌祖嘆了口氣,直起腰來,道:「論武功,咱們三腳貓的功夫,上不得台面,……不知貴府缺不缺人手,咱們做些粗活還能勝任!」
蕭月生呵呵笑了起來,搖頭道:「董大俠莫要說笑!……我喜歡茶與書,日後有了好茶,見到好書,送我一些就是了!」
「這……」董昌祖猶豫不決。
「蕭先生,咱們想拜入無量劍派,不知可否?」忽然一人開口,緊盯著蕭月生問。
蕭月生轉頭,笑道:「馮大俠,你們都是威鎮一方的高手,拜入我無量劍,太委屈了!」
「唉……,看來我等太過奢望了!」姓馮的中年漢子搖頭苦笑。
其餘三人對視一眼,看到對方眼中的失望。
他們中過生死符,被天山童姥奴役,對武功與力量生出無限執著,深刻明白,想要活得逍遙自在,只有一途——拼命練功!成為絕頂高手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