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玉音子撫著山羊鬍子,微闔著眼睛,似是沒有聽到他的話,只是點了點頭,看樣子,極不情願。
「那好吧,我們動手啦!」孫玉如見他如此,放下心來,點點頭,笑眯眯的道:「我們點到為止。」
她轉過身來,衝著天直道士道:「道長,請吧,這一次,我可是不會再說話啦!」
「請——!」天直道士點頭,沉著臉道。
儘管天門道長如此說,天直道士卻仍沒有放在心上,師父玉音子並沒有出聲,顯然此事有轉寰的餘地,只要自己能殺得了這個小丫頭,師父便不會怪罪自己。
想到此,他心中發出一聲冷笑,哼道:「點到為止!」
兩人長劍擺開,再次齊齊刺出,長劍各自揮出絕招,招招狠辣,劍劍誅心。
這一次,孫玉如卻是並沒有出聲,緊繃著臉,抿著嘴唇。
她耳邊傳傳來了柔和溫潤的聲音:「玉如,小心,這個道士不安好心,成心殺你。」
不必多想,一聽其聲音,她便知道是蕭先生的聲音,雖然與平常的不同,但更加圓潤柔和,帶著磁性,極是動人。
她心中冷笑,這個天直道士的用心險惡,但他想殺自己,卻不是那容易之事!
「多用玉兔步!」蕭月生的聲音再次在她耳邊響起。
她輕輕點頭,微不可察,腳下卻忽然大變,身形一晃,變成了兩個,仿佛同時兩個人在跟天直道士動手。
這玉兔步法,她平常用得極多,練得極勤,此時使出來,效果比從前更勝幾分。
天直道士只覺眼前發花,瞬間出現了兩個人,哪一個是真,哪一個是假,根本無法分清。
他心中一狠,卻是同時刺出兩劍,一劍刺一個人,不論真假,卻當成真的來殺。
此時,他的劍法已經大變,不復奇快,而是端重凝練,一劍刺出,卻是籠罩了數個大穴,給人無法躲避之感。
憑著玉兔步法,孫玉如越發的遊刃有餘,仿佛兩個人同時攻一個人,自然壓力大減。
這便是玉兔步法的玄妙所在,看上去沒有什麼,只是迷幻之法,與迷蹤步大同小異,但比迷蹤步高明之處,卻是根本難以分清兩道身影的真假。
雄兔腳撲朔,雌兔眼迷離;雙兔傍地走,安能辨我是雄雌,這便是玉兔步的精髓所在,雌雄難辨,真假難辨,只能看到兩個人影。
憑天直道士的修為,想要看出玉兔步的玄妙所在,破去影障,卻是無法做到,他便使用笨法子,暗自下了狠心,我一個攻你兩個,看你能不能抵得住。
他攻得緩慢,卻是端凝雄渾,已得泰山派劍法的精髓,只是差了一些火候,玉音子看得點頭不已,撫著山羊小鬍子,一幅自得之像。
……
吳婉雲露出一絲笑意,對天門道長道:「天直道長的劍法,果然精妙雄渾,名門高徒,與咱們這些山野之人確實不同。」
天門道長呵呵一笑,撫著長髯,笑道:「吳掌門,你可是忒謙了,看看孫女俠的劍法,你們煙霞派的劍法,精妙絕倫,絲毫不遜於咱們的泰山劍法,貧道佩服得很呢!」
兩人又說了一些客套之語,玉音子橫了她一眼,卻是不悄得很,打心底里瞧不上她。
兩人說話的功夫,又是十幾招過去。
孫玉如畢竟是女子,便有幾分吃不消,呼吸急促,香汗淋漓,已經是到了力竭之時。
蕭月生眉頭一皺,轉頭瞧了一眼吳婉雲。
杜文秀轉身,在他耳邊淡淡的說道:「他們來之前,我與師妹正切磋武功。」
蕭月生恍然大悟,點頭道:「怪不得,她的體力雖差,卻不至於如此的不濟!」
「玉如,趁著你的體力還在,施展落霞劍法罷!」蕭月生以傳音入密,在她耳邊輕聲說道。
孫玉如卻是搖搖頭不已,瞥了他一眼,想要說話,但對方劍法已經攻來,她只能打起精神來應付。
力盡之後,一些劍法想要施展,卻是力不從心,明明這一劍想要迅速的刺出,偏偏刺出之後,慢悠悠的像蝸牛一般。
她想要快,卻是快不起來,力不從心的感覺折磨著她,想要施展落霞劍法,更是不成。
蕭月生心中一思忖,便知究竟,微皺眉頭。
他轉頭,微斜身子,湊到杜文秀身邊,低聲對她道:「文秀,助我一臂之力,借我內力一用。」
杜文秀微子微微一挪,避開他的湊近,卻是聽到了他的話,轉頭望向他,露出疑問神色。
蕭月生低聲道:「事後我再跟你說。」
杜文秀盯著他看一眼,見他神色嚴肅,認真鄭重,右手掌輕輕貼到了他的背心。
掌心一落至他背後,兩個人身體內經脈頓時形成一個大循環,仿佛變成了一個人。
蕭月生有了內力,便能通過內力,施展心法,他在兩人聯一起時,施展起一套獨特的心法,兩人的內力頓時變成了一陽一陰。
這兩股內力碰到一起,並不相融,反而彼此相撞,迸發出更強大的威力,宛如後世的核彈爆炸一般。
頓時,內力宛如江河之水,浩浩蕩蕩,無窮無盡,沛然莫能御之,遠超杜文秀的想像。
她心中一驚,便要撤掌,耳邊聽到蕭月生低沉的聲音:「莫動,只要順其自然便成!」
杜文秀心中舒一口氣,既然蕭先生如此說,便是心中有數,想像不會有什麼危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