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097頁
「還有一法,也可一試,……你可制一柄寬大的鐵劍,越重越佳,然後以此劍練劍法,在浪中或瀑布下持此劍練習。」蕭月生漫聲說道。
令狐沖用力點頭,神情激動,能夠想像得到,若自己真的按照這些方法去練,定然突飛猛進。
這些,蕭月生記得一清二楚,因為正是他二弟神鵰俠楊過練功所用的法子。
蕭月生說完這些,見令狐沖與林平之陷入沉思之中,目光閃動,一片憧憬之色,便起身離開,出了畫肪,穿著貂裘大衣,來到了船頭,吹著寒風。
剛一來到外面,還未站定,抬眼看到了不遠處的一艘畫肪,畫肪船頭站著一人,令他吃了一驚。
第262章 挑釁
畫肪之上,一個曼妙的身影穿著玄黑羅衫,靜靜站著,宛如一尊雕像,一動不動。
寒風凜冽,吹動著她面前的黑紗,衣袂款款飄動,風姿綽約。
蕭月生目光一凝,此女乃是任盈盈。
臉上露出一絲苦笑,蕭月生搖了搖頭,不想閃身避進畫肪,抱拳緩緩道:「任姑娘。」
他聲音溫和而厚重,從容緩慢,在寒風中凝而不散,悠悠飄至任盈盈耳中,她曼妙的身體動了動,慢慢轉過身。
一面黑紗低垂,在寒風中抖動,潔白如玉的臉龐若隱若現,黑紗上的眸子黑白分明,目光清亮而冷冽,宛如西湖之水。
她定定看著蕭月生,明眸清冽,無悲無喜,似是看陌生人,看了一睛,轉過身去,留在他曼妙的背影。
蕭月生摸摸唇上的小鬍子,搖頭苦笑,溫聲說道:「令尊的傷勢可有好轉?」
任盈盈身子一動不動,一言不發,畫肪緩緩向相反的方向駛去。
蕭月生暗自嘆息一聲,見她穿得這般單薄,心下忽然之間湧出一股憐惜與愧疚,雖然自己義正辭嚴,但任我行畢竟是她父親。
將身上雪白的貂裘脫下,左手一甩一抖,貂裘宛如一朵白雲,在空中悠悠飄蕩,輕輕落下來,恰遮在任盈盈身上。
貂裘落得恰到好處,落在任盈盈身上,與精心穿戴無異,彰顯他手法之精妙。
任盈盈只覺身體一暖,寒風頓消,不能侵入,周圍仿佛還有一股獨特的清新氣息,是蕭月生身上的味道。
她心如墜寒窖,痛徹心扉,故意在這寒冽的天氣,穿著薄衫,仿佛身體的痛苦,可以消減心中之痛,這般折磨自己,心中更覺痛快,仿佛是在懲罰蕭月生一般。
她心知是蕭月生的貂裘,心中驀然怒火噴發,身子一抖,貂裘落入了湖水之中。
她頭也不回,站在寒風之中,曼妙的背影透著孤寂與淒冷。
蕭月生看得心頭一酸,長長嘆息一聲,揚聲道:「任姑娘,過來一敘,如何?」
任盈盈默然不語,任由畫肪輕輕飄蕩,漸漸飄遠。
「師父,是誰呀?」江南雲的挑簾出來,身著薄薄的月白羅衫,眉眼如畫,笑盈盈的問。
她站到船頭,順勢而望去,見到了任盈盈孤寂的身影,不由一怔,忙道:「是任妹妹?」
蕭月生瞥她一眼,點頭道:「走罷!」
說罷,便要轉身回畫肪,事已至此,再多說,也無益,只能暗暗的嘆息一聲。
江南雲瞥一眼浮在湖面上的貂裘,看了看蕭月生的背影,再抬頭看看畫肪上的任盈盈,搖頭一嘆。
「盈盈,我倒要看一看,這個臭小子是不是有三頭六臂!」一陣沙啞的聲音響起,門帘挑起,露出一張清秀卻蒼白的臉龐,卻是任我行自畫肪上鑽了出來,站到船頭。
他一直呆在畫肪之中,運功療傷,雖然聽到了蕭月生的聲音,卻一時不能收功。
任盈盈本沒有將蕭月生見死不救說出來,但向問天乃日月神教的右使,閱人無數,眼光毒辣,自是一眼看穿,便說與了任我行聽。
任我行教主脾氣,寧肯我負天下人,不能天下人負我,對蕭月生自是恨意極深。
「爹爹!」任盈盈黛眉緊蹙,冷冷望著任我行。
任我行竟然無緣無故的傷了華山派的雙傑,讓她心中頗是不喜,若是尋常人,傷了也就傷了,但這二人,尤其是林平之,與蕭月生的淵源甚深,她愛屋及烏,便有些不喜。
但他畢竟是自己的爹爹,不能直斥其非,只能委屈自己,前去陪罪,沒想到,惹出一番風波來。
「盈盈,這個臭小子有什麼限,讓我一掌拍死他算了!」任我行沉聲喝道,轉頭望向這邊。
蕭月生一隻腳剛跨入肪內,聽到任我行的聲音,止步轉身,慢慢走了回來。
「是任我行?!」令狐沖與林平之挑簾出來,站在蕭月生身後,雙眼炯炯,望向遠處的任我行。
令狐沖緊抿著嘴,臉龐繃緊,右手握上劍柄,青筋賁起,臉上卻一片平靜,淡淡望著任我行。
林平之面色沉肅,無悲無喜,腳下不丁不八,雙手低垂,周身一片放鬆,唯有一雙俊目燦然生光,宛如岩下電光,極是懾人。
養移體,居頤氣,他一身氣質,受所習劍法所影響,越發的如雷電般懾人。
身後,諸女也鑽了出來,看到了任盈盈。
「江姐姐,這是怎麼了?」蘇青青明眸光華流轉,清亮照人,盈盈問道。
江南雲見他們都出來,不由有些擔心,望了一眼師父,見他神色平靜,心中一定,搖頭笑道:「沒什麼,只是熟人而已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