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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走……走了?!」任盈盈頓時失魂落魄,喃喃自語。
「任妹妹,找我師父有什麼事麼?」江南雲柔聲問道,心中擔憂。
「救……救我爹爹!」任盈盈苦笑一聲,玉臉失神。
江南雲頓時恍然大悟,原來如此,師父果然是避開任妹妹的,顯然算到了任我行會有危險,而任妹妹走投無路之下,必然會過來相求,他不想答應,便提前避開。
此事,她確實猜得了大概,蕭月生確實故意避開。
對於任我行,蕭月生極為不喜,也算到了任我行必會有危險,會來求助自己。
對於任我行的情形,蕭月生一清二楚,當時去那裡見他時,便看穿了他心法的缺陷,任我行疑心,不敢讓他醫治,反而想要滅口,兩人對了一掌,蕭月生趁機將他的情形弄清。
吸星大法固然威力無窮,卻並不完整。
宋朝之時,武林恰是最輝煌的氣象,那時,有一個門派,名叫逍遙,屬道家門派,武功強橫,縱橫無敵。
逍遙派中,有一篇內功心法,迥異塵俗,精微奧妙,名叫北冥神功,可將別人內力化為己用,大理段氏的段譽,因緣巧合之下,習得此功,吸得深厚內力,從而能夠施展天下第一劍法——六脈神劍。
六脈神劍的施展,需得超乎尋常的雄厚內力,若非此功,段譽自己修煉,便是苦練一輩子,怕也難以施展六脈神劍。
而吸星大法,則是北冥神功的殘篇而已,殘缺不全,只能吸納內力,卻不能化解融合,反而是一大禍患。
內力淺時,尚不覺得,一旦積累的內力深厚,這種難以融合便成了致命之患。
任我行便是因為此患,有練功地走火,被東方不敗趁虛而入,搶得教主寶座,反而將他囚禁起來。
囚禁十幾年來,任我行一直埋頭苦思,想要克服吸星大法的缺陷,但北冥神功精微奧妙,豈是任我行所能自行忖測得出,故他雖然已經竭力彌補,卻仍帶有一絲的隱患。
只是,這些年來,任我行一直沒有與人交手,不吸取內力,所以沒有發覺罷了。
這一次,他竟然要吸取林平之的內力,雖然林平之內力凝實堅固,不為其所動,但他的內力修為尚淺,與任我行無法相比,吸星大法之下,卻也吸取了幾絲內力。
林平之的內力,堅實凝固,遠超常人,被吸入體內,宛如一根針吸了進去一般,吸星大法的缺陷再次顯露。
蕭月生稍一思忖,便知任我行大難臨頭,卻不想出手救之,這般人物,若是行於世間,實非世人之福。
故他提前避開,免得自己心軟,禁不住任盈盈的哀求。
「江姐姐,你一定有辦法請蕭先生回來的,對吧?」任盈盈輕聲說道,語氣帶著一絲懇求。
她一向矜持,極少求人,此時這般語氣,江南雲心中實在不忍,想了想,點頭道:「嗯,我試試看罷。」
說罷,她自懷中掏出一杯玉佩,雪白晶瑩,散發著溫潤的光芒。
仔細的看著這枚白玉倆,江南雲眼中閃過一絲不舍,忽然玉手一用力,白玉佩化為齏粉,簌簌落下。
「江姐姐,這是……?」任盈盈皺眉問道,雖然她身為日月神教的聖姑,見多識廣,但這般玉佩,卻也並不多見,這玉佩價值不匪,一下捏碎了,太過浪費。
「這是緊急召喚師父的玉符,不知他能不能收到。」江南雲解釋道,拍了拍手掌。
任盈盈輕微嘆息一聲,微不可察,對江南雲點點頭,露出感激之色,知道這必是不能輕易動用的密法,否則,也不必用這般貴重的玉佩。
僅是一刻鐘的功夫,兩女只覺眼前一閃,憑空出現了蕭月生灑脫的身影,穿著一襲青衫,磊磊落落,氣度飄逸。
第261章 袖手
「師父!」江南雲喚了一聲,語氣忐忑。
她冰雪聰明,已然知曉,師父那般急匆匆的離開,便是為了躲避任盈盈的求救,但她實在不忍見任盈盈如此,知道一般的召喚手段,師父不會回來,便動用了最緊急的玉符。
這枚玉符,蕭月生以心神附於其上,一旦破碎,頓時可能感應得到,憑著這份感應,以最快的速度趕至。
但這枚玉符一旦運用,附於其上的心神卻是慢慢飄散開來,對於蕭月生而言,損失不少。
故此,不到危急關頭,不面臨生死存亡,不允許使用這枚玉符,江南雲自然謹記此點。
蕭月生目光溫潤,淡淡掃一眼江南雲,目光在她如玉的手掌停了一下,轉向任盈盈。
「蕭先生!」任盈盈起身,神情平淡,目光如水,平靜無波。
蕭月生微微一笑,抱了抱拳:「任姑娘!……南雲,你有何要事,急召我過來?」
「師父,是任妹妹的事。」江南雲小心翼翼的回答,明眸不停的瞥他的臉色。
蕭月生眉頭一皺,哼道:「什麼事,這般重要?!」
任盈盈吸了口氣,緩緩說道:「我爹爹運功將要走火,煩請蕭先生前去看看。」
蕭月生笑了笑,搖搖頭:「上一次,你不是沒見過,令尊疑心極重,必是不肯的。」
任盈盈黑紗內的秀臉一紅,脖子仿佛都變成了紅色,臉皮熱得燙人,生怕他繼續往下說,忙道:「是我爹爹糊塗,你莫要見怪!」
蕭月生到她對面坐下,接過江南雲遞上來的茶盞,小亭東面角落,一個紅泥小爐汩汩作響,白氣騰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