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師徒二人各練各的,互不相擾,沐浴著陽光,後花園一片寧靜,帶著勃勃生機。
半晌之後,蕭月生停下來,慢慢收功,坐到了旁邊的紫藤圍繞的長椅上,看著江南雲。
他們所在的練功場,與洛陽城中一般無二,花圃中間開闢一處圓形場地,讓其變得平坦。
方圓十餘丈的場地周圍,一側是鞦韆架,共有四幅,另一側是長椅,也有四張,它們都被紫藤所纏繞包圍。
江南雲穿著一件月白絲緞寬衣,袖口紮緊,專門用來練功之用,英姿颯爽。
她身法輕柔,卻行雲流水,一氣呵氣,其意綿綿不絕,看上去極是舒服。
淡淡的白氣從她頭上冒起,裊裊升上半空,在一陣清風的吹拂下,消散無形。
雖然看上去宛如打太極拳,慢騰騰的,松松垮垮,實際卻是極為耗力,乾坤大挪移乃是精妙的運力法門,若是內力不夠雄厚,不僅威力難以發揮,更有自傷之虞。
一套拳法打下來,耗神耗力,遠非劍法可比。
「師父。」她輕拭著額頭的汗珠,走了過來,帶著一陣淡淡幽香,會到他身邊。
蕭月生打量著她,幾眼過後,緩緩說道:「你的功力進境不大,懈怠下來了吧?」
「沒呢!」江南雲頓時搖頭,輕哼一聲,嬌聲道:「這兩天一直忙著建別院的事,靜不下心思練功。」
「那你清心訣是白練了!」蕭月生橫她一眼。
江南雲搖頭道:「即使能靜下心來,也沒時間吶!」
蕭月生懶得廢話,閉嘴不言,只是冷冷瞧她一眼,便轉過頭去。
江南雲嚇了一跳,忙道:「知道啦,過了今天,便能安下心來,讓出時間好好練功。」
蕭月生這才放鬆了臉色。
「師父,這幾天為何不去湖上玩了?」江南雲明眸一轉,抿嘴輕笑一聲。
蕭月生輕哼一聲,蹙眉瞪她一眼,知道她這話問得不懷好意。
「嘻嘻,蘇姑娘琴藝高絕,罕有人及呢!」江南雲不依不饒,抿嘴輕笑道。
「你若有她一半兒的本事,我也就省心了!」蕭月生沒好氣的瞪她一眼。
「人家是專門練這個的,我哪成呀!」江南雲頗是不服氣的嬌哼道。
蕭月生搖頭:「那你可錯了,這位蘇姑娘,深藏不露,武功雖強不過你,也差不多少!」
江南雲想了想,搖搖頭:「我試了試,她好像不會武功呢!」
「她想必是有什麼秘法罷。」蕭月生不以為意的說道,語氣輕淡。
「咦,師父,好像是蘇姑娘的求救信號呢!」江南雲忽然一指天空的煙火。
隨著她轉頭一指,轟的一聲巨響,似是天地震動了一下,天空之中,一朵紅花緩緩瀰漫開來,久久不散。
「是蘇姑娘的,走,去看看!」蕭月生點頭,離開椅子,轉身便走,身形一晃,已然消失在後花園。
江南雲也施展輕功,消失不見,緊追著蕭月生,這朵煙花乃是蕭月生贈給蘇青青的禮物,防身之用,沒想到,很快便派上了用場。
第197章 動手
兩人輕功施展開來,轉眼的功夫,出現在西湖邊,此時天色尚早,東方射來霞光萬道,將西湖染成金池,微微晃動。
堤壩上的人甚少,此時,人們多是沒有吃過早餐,自是不會餓著肚子出來閒逛。
兩人到了湖邊,也不乘船,直接踏著湖面而行,凌波微步。
蕭月生飄飄而行,不疾不徐,江南雲則不時拋出一段兒枯枝,浮在湖面上,她腳尖輕點枯枝,身形飄飄如御虛而行,月白絲緞緊緊貼到身上,將美妙的身段兒凸現無遺,惹火之極。
蘇青青的畫肪他們一眼便能認出,此時正在湖心處輕輕飄蕩,透著一股閒適。
蘇青青的家便是這艘畫肪,平日裡,她甚少離開畫肪,吃穿有度,比在畫肪之中。
此時,不大的畫肪上,頗顯擁擠,幾個佩刀的大漢正站在畫肪船頭,傲然而立,清風徐徐,吹過他們堅毅的臉龐,刀穗微微飄蕩。
這幾個大漢皆是身形魁梧高大,面目冷冽,氣勢凌人,仿佛一柄出鞘的寶刀,雙眼明亮,遠勝常人,一看即知非是尋常庸手。
見到蕭月生與江南雲凌波而來,他們登時如臨大敵,僅是觀其輕功,便知是棘手人物。
蕭月生身形冉冉而到,江南雲落在他身後,人在半空,他開口說話,聲音緩緩而至,凝而不散:「蘇姑娘可在?蕭月生有禮!」
四周寂寂,沒有聲音回應,蕭月生內力流轉,耳力遠勝平常十餘倍,周圍細不可察的聲音,皆收入耳中,他已聽得蘇青青的呼吸之聲。
「你們是什麼人,不得靠近!」畫肪船頭的一個魁梧大漢怒喝道,長刀出鞘,隨著說話,手腕一抖,刀身在陽光下閃爍著冷芒,極具威勢。
蕭月生面沉如水,瞧也不瞧他們一眼,身形一晃,倏的加快,瞬間出現在他們身前,已是踏上畫肪。
幾個大漢反應神速,身形閃動,幾人將他包圍其中,虎視眈眈的瞪著他,手按上長刀。
蕭月生一眼掃去,共有六人,個個氣勢凌厲,如欲擇人而噬。
「是什麼人?!」一道雄渾的聲音在船艙里響起,隨即門帘被挑開,一個男子探頭出來。
此時,江南雲恰好冉冉而至,落在了蕭月生的身邊,那六個大漢無暇顧及她,任由她落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