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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啪」又一聲清亮的耳光聲,伍成化又挨了一巴掌,這一掌打在了左臉,一右一左,各挨了一巴掌。
此時,右邊的臉腮已浮起五個指印,清晰可見,甚是可笑。
伍成化怒吼聲聲,宛如被惹怒的雄獅,長刀如電,奇快無比,只是他步法太過笨拙,在白衫青年跟前,宛如一隻笨熊,雖力大勢沉,卻是根本沾不到對方的身子。
錢昭慶跨前一步,沉聲喝道:「住手!」
五人激鬥正酣,耳邊忽然傳來轟然一響,宛如銅鐘大呂在耳邊敲響,整個身子都被震得嗡嗡顫動。
他們忙後躍一步,轉身望向錢昭慶。
「錢少俠!」伍成化充血的眼睛盯著錢昭慶,緩緩說道,認出了前兩天出現過的清平幫錢昭慶。
「伍前輩,容在下領教這位兄台的高招!」錢昭慶點頭,沖伍成化抱了抱拳。
伍成化雖然傲氣,一向橫行霸道,但對清平幫卻是極忌憚,忙抱拳一禮,沉聲道:「這廝厲害,我不是對手!」
他退後一步,算是讓開來,橫行霸道,出手狠辣的他,能活到如今,絕非他武功真的無敵於天下,卻是行事風格所致,他行事絕不逞強,懂得進退,能屈能伸。
見他退後,其餘三人也跟著退後一步,讓出了白衫青年的空間,他負手於後,微仰著頭,斜睨錢昭慶,一幅不屑一顧的神情。
錢昭慶抱了抱拳,淡淡道:「閣下來我臨安城中耍威風,難道是欺我臨安城無人不成?!」
他說話毫不客氣,對於魔教弟子,向無好感,自家的幫主雖然狠辣,卻是站在正義,且絕不會虐殺殘忍,魔教的行事手段,太無人性!
白衫青年負手而笑,搖搖頭,不屑的問:「你是哪裡蹦出來的遊魂小鬼兒?!」
錢昭慶毫不動手,淡淡說道:「在下清平幫錢昭慶,特來告訴你一聲,請你滾出臨安城!」
「好大的口氣!」白衫青年冷笑一聲,斜睨他一眼,搖頭道:「憑你?……差得遠!江南雲說這話還差不多!」
「放肆!」錢昭慶臉色一沉,雙眼精芒暴漲,宛如寒電迸射,直刺白衫青年眼底:「幫主名諱,豈是你可直呼?!」
「江南雲好大的威風!」白衫青年輕輕一笑,搖頭道:「一個小小的幫派,竟也如此講究,委實好笑!」
錢昭慶冷冷說道:「閣下出口不遜,如此無禮,就留下罷!」
說罷,身形輕晃,一步跨出,五尺距離一步便過,直接出現在白衫青年身前,一掌探出,飄逸瀟灑,大方自如,別有一番氣派,一掌探出,身如岳峙,隱隱有幾分大家氣度。
白衫青年輕笑一聲,長劍歸於腰間鞘中,一掌拍出,迎了上來,毫無畏懼。
錢昭慶冷哼,眼中冷電閃動,幫主江南雲在她眼中,宛如神仙中人,高高在上,容不得別人的玷污。
開始時,他只想將這個魔教妖人趕出臨安城便是,也不想給清平幫惹上強敵,但此人竟犯了自己的大忌,便容不得他再活著,犯幫主者必誅之,否則,何以立威?!
兩人雙掌相觸,「砰」的一聲,宛如平地炸雷,眾人忙不迭的捂上耳朵,眼前一陣發黑。
錢昭慶退後一步,眉毛一挑,盯著白衫青年,沒想到這個傢伙內力如此深厚。
他丹田真氣宛如靈蛇出洞,倏的探出,奇快無比,掌上的陰寒內力瞬間被它吞噬了去。
他練的是少陽掌,內力至剛至陽,最喜歡的便是陰寒的內力,可以互相激發,促進內力的精進。
那白衫男子蹬蹬退後兩步,神色更是驚異,眸子閃動,精芒流轉,緊盯著錢昭慶,自己內力在教內年輕一代中,已是佼佼出群,本以為在武林中已是橫行,只要不遇到那些老一輩的絕頂高手,足以應付。
實未想到,一個小小的清平幫,幫中的一個小子,竟有如此深厚的內力,竟不遜於自己。
他只覺得左手掌心灼熱無比,隱隱發疼,一股熱氣不停的鑽進來,鍥而不捨,仿佛一隻水蛭,極是惹人厭煩。
他一邊聚注陰寒的內力,一邊盯著錢昭慶瞧,想要看出錢昭慶究竟為何有如此精純的內力。
他所練的內力,並非至陰至寒,精純遠不如錢昭慶的少陽真氣,對鑽進經脈的內力,圍追堵截,費了好大的功夫,方才將其熄滅。
錢昭慶神色自如,冷笑一聲:「怪不得敢如此放肆,閣下卻是有幾分本事!」
白衫青年左掌負於背後,淡淡而道:「彼此彼此,清平幫倒也並非全是酒囊飯袋!」
……
「再接我一掌!」錢昭慶冷笑一聲,跨步上前,右掌直直推出。
掌尚未到,一股灼熱的氣息已經噴涌而出,白衫青年首當其衝,白衫飄動,熱氣撲面。
他心中凜然,沉聲一喝,周圍諸人看著,忽然產生一個錯覺,仿佛他忽然漲大了一圈。
「喝!」白衫青年猛的擊出右掌,迎向錢昭慶。
「砰!」巨大的響起在眾人耳邊轟然炸開,他們事先已有準備,早已捂上了耳朵。
錢昭慶腳下一旋,身形飄了一下,又落回原地,神色自如。
那白衫青年卻蹬蹬蹬退了三步,英俊白皙的臉龐湧起潮紅,又慢慢褪了下去,更蒼白了幾分。
他喉節滾動了一下,嘴裡發甜,強自將湧上來的熱血咽了下去,臉上維持著冷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