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蕭月生喜歡捉弄她,卻也照顧她,殺人時候,多用六脈神劍,且使的是陰勁兒,將人心脈點斷,毫無異狀,看上去像睡了過去。
……
「怎麼了?」她實在忍不住,不知蕭月生究竟為何動了殺機。
蕭月生搖頭,哼了一聲,眼中閃過一道寒意:「鳩占鵲巢,他們好大的膽子!」
王語嫣縮了縮,他平時嬉笑,惹自己討厭,但一旦沉下臉來,卻覺得害怕,隱隱想跪倒在地一般。
她想了想,輕聲問:「是有人在劍湖宮?」
蕭月生點點頭,笑了笑:「語嫣,果然聰明,一點即透,有一幫傢伙,不知死活,竟占了劍湖宮!」
「是什麼人?」王語嫣裝作沒聽到他誇獎,秀臉卻露出高興的神情,她一直呆在曼陀山莊,甚少與外人見面,胸無城府。
蕭月生搖頭,皺著眉毛,道:「這些傢伙都背著一個小斧頭,斧柄上拴著鏈子。」
他知道王語嫣極為博學,對武林掌故及各派武功俱熟於心,自己遠遠不如。
「是不是很小的斧頭?」王語嫣玉手有胸前比劃一下。
蕭月生點頭,哼道:「哪一派?!」
「好像是飛斧幫。」王語嫣直接道。
她看一眼蕭月生,沉吟道:「飛斧幫據說是大理的幫派,幫主宋伯仁,一套飛斧,甚是有名。」
她又道:「這套十八飛斧法,脫胎於流星錘,威力更強,很多人都死在她飛斧下。」
蕭月生點頭,笑了笑:「可能抵得住我的六脈神劍?」
王語嫣搖頭,神色肅然:「抵不住的。」
蕭月生搖頭笑了笑,這個美人兒,聰明則聰明,腦袋卻有些僵化,不知道開玩笑。
他隨即一想,也便瞭然,有那麼一個母親,動輒殺人,那些僕人們,侍女們,哪個敢開玩笑?
「先不理他們,卻我的竹廬歇一歇!」蕭月生擺擺手,哼道。
近鄉情怯,蕭月生卻是心急,趕了一夜的路,本想到劍湖宮後再休息,卻不想地方被人占了,自然惱怒。
王語嫣鬆了口氣,他如今怒火熊熊,若是直接回去,定要大開殺戒的,先去別處,平一平怒氣,再好不過。
她忙點頭:「什麼竹廬,在哪裡?」
「便在這山頂,是我平常清修之所。」蕭月生笑道,抄起她小腰,身形飄飄向上,兩旁風景直掠而過。
……
蕭月生站在竹林前,臉沉如水,王語嫣站在他身邊,大氣不敢喘,只覺呼吸困難,仿佛一座山壓著。
眼前的竹林已經大變模樣,不復原本的青郁,僅剩下了三兩棵,其餘的竹子都被砍了去。
地上殘留的竹根仍有些新,顯然是被砍不久。
這片竹林被砍去,蕭月生被竹林掩映的竹廬自然呈現出來,卻已經成了破破爛爛模樣,屋頂破了幾個洞,牆壁砍斷一半兒,露出裡面的真容。
蕭月生臉色沉靜,剛才的冰冷已然不見,慢慢朝前走。
王語嫣卻更覺害怕,這個樣子,比他剛才發怒更加可怕,仿佛是暴風雨前的寧靜,更加莫測。
她忙緊跟著蕭月生,不知自己在擔心什麼。
兩人來到竹廬前,朝裡面一望,裡面的一切都變成了廢墟,黑黝黝的丹爐被推倒,書架與櫥架折斷,倒在地上。
「他們真可恨!」王語嫣輕聲嗔道。
他們這般做,害人不利己,與抄家一般,她覺得這幫人委實過份,連一間竹廬也不放過。
蕭月生忽然一笑,搖了搖頭。
王語嫣見他笑,心中一跳,忙道:「你不要緊吧?……是不是這裡特別重要?」
蕭月生搖頭:「舊的不去,新的不來,也沒什麼,……走罷,咱們下去,好好跟這些好朋友打個招呼!」
說罷,轉身出去,不理會狼藉一片的竹廬。
王語嫣又看了一眼竹廬,大覺可惜,此時雖然狼藉,卻可猜出完好時的情形,定是極美的。
她看一眼蕭月生的背影,沒想到這個嬉皮笑臉的傢伙,竟也有這般情懷,建築這般兩間竹廬。
蕭月生站下,等了她一會兒,王語嫣才趕到他身邊,看他臉色如常,帶著微微笑意,更覺擔心。
她隱隱覺得,這一次,那幫傢伙要倒霉,他顯然是極為憤怒的,偏偏壓抑著,越是壓抑,待一會兒暴發的將越厲害。
「咱們走!」蕭月生伸手攬起她柳腰,兩人身形一閃,出現在劍湖宮前。
……
劍湖宮前,六個大漢站成兩排,右三個左三個,背著手,昂頭挺胸,氣勢雄壯,瞪著大眼,雙眼精芒隱隱,內力都不俗。
他們腰間都繫著一個小斧頭,柄被鐵鏈拴在手腕上,六隻斧頭頗有些精緻,個個嶄新鋥亮,寒光森森。
六個大漢顧盼四周,神情警惕,似是在防備什麼人。
蕭月生心下明白,他們防備的便是自己,占了自己的地方,自然不會安穩的睡覺。
他身形倏的出現,淡淡看著六個大漢。
「咦,你是什麼人?!」六人看到了蕭月生,一個大漢伸手一指,大聲喝問。
蕭月生眉頭皺了一下,淡淡道:「我是這裡的主人,讓你們幫主出來說話!」
「你是無量劍的人?!」那大漢眼睛瞪大。
蕭月生點頭,皺著眉頭,不耐煩的哼道:「不錯,少廢話,把你們幫主召來!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