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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果然好劍法!」其中一人喝道,身形一晃,轉瞬間橫移一步,長劍斜斜削來。
另二人各處踩著步法,長劍刺來,分別刺向他肩膀與兩肋,三柄劍極為分散,令他左右無法兼顧。
「破箭式!」令狐沖臉色一冷,劍眉挑動,聽到了外面傳來一聲慘叫聲,再不留情。
「呃!」「呃!」「呃!」
三聲悶哼幾乎同時發出,他們丟了長劍,紛紛捂著自己的喉嚨,嗬嗬作響,死死瞪著令狐沖,眼中滿是不甘。
令狐沖顧不得他們,身子一縱,自窗口衝出,落到院子裡,乍一落腳,三柄劍便挾著勁風疾刺而至。
他下手無情,破劍式施展,盪開三柄劍,順勢刺入一人胸口,隨即毫不猶豫的拔出,腳下踩著步法,劍勢綿綿施展開來,護在身邊,看清了周圍的情勢。
院子中共有六人,三人正圍攻自己,另三人則虎視眈眈的注視周圍,金鐵交鳴聲不絕於耳。
「砰!」一聲悶響,如擊中敗革,一道人影自窗口縱出,穿著一身月白的中衣,飄然落地。
「師父!」令狐沖精神一振,將兩柄劍倏的盪開,再刺中一人胸口,拔劍便走。
剩餘一人狀似瘋虎,不顧生死的撲過來,要為同夥報仇,令狐沖身形略微一緩,長劍陡的自腋下後刺。
「呃……」那人看著胸口的長劍,神情驚愕。
令狐沖毫不猶豫的拔劍,看也不看身後,縱身飛向岳不群,人在空中,長劍揮動,替岳不群擋下一劍。
圍攻岳不群的三人劍法極高,三人結成一個三才陣,輪轉不休,腳下不停奔走,長劍疾刺,一沾即走,即使刺不中嶽不群,也不他擊實。
令狐沖飛身而至,一劍刺來,便是破劍式,精妙絕倫,登時便令三才陣一緩,岳不群眼疾手快,趁勢刺出一劍,大巧若拙,與一人的長劍相交,臉上紫氣登時一閃。
「叮」的一響,對方長劍斷為兩截,一呆之下,被岳不群一劍刺中胸口,登時一顫,緩緩滑倒在地。
三才陣一破,另二人雖然劍法精妙,卻不足為論,轉眼間數招,便被師徒二人刺中。
岳不群沖向林平之的屋子,令狐沖則沖向小師妹岳靈珊香閨。
他自窗口衝進去一看,未等落地,便驚訝的叫出聲:「林師弟?!」
林平之一身青衫,面如冠玉,目似朗星,正站在床邊,拿著一方羅帕慢慢拭著劍,將劍尖上的血跡拭去,聽得令狐衝進來,轉身望來,收劍歸鞘,抱拳恭聲道:「大師兄!」
令狐沖驚訝的看了看,屋內倒下三個人,俱是喉嚨中劍,捂著喉嚨,慢慢抽搐顫動。
岳靈珊臉白如雪,身上穿得是雪白色的中衣,手持一柄長劍站在牆角處,劍身雪白無瑕,她轉身用劍分別指了指三人,驕傲的挺胸:「大師兄,這都是小林子殺的!」
「林師弟,好劍法!」令狐沖讚嘆一聲,轉身便走,叫道:「快隨我去幫其他師弟!」
林平之應了一聲,急忙衝出去,帶血的羅帕隨手一擲,飄飄落地。
「大師兄,等等我!」岳靈珊嬌喚一聲,也跟著跑了出去。
有他們的加入,很快平息了騷亂,闖入的黑衣人或死或傷,俱倒在了地上。
華山派諸弟子無一死亡,陸大有受了重傷,被刺中胸口,差一點兒便當場斃命。
「師父,王老爺子那邊……」令狐沖遲疑一下,低聲說道。
岳不群沉重的點點頭,看了一眼林平之,道:「平之,你父親那邊怕是……」
剛才他自保不暇,沒有多想,此時想起,卻知道太晚了,心頭如壓了一塊兒石頭,又是沉重,又是氣悶。
「師父放心,外公與父親那邊有陣法保護,不礙事的!」林平之恭聲說道。
「哦——?!」岳不群神情一動,隨即恢復,點頭舒了口氣:「那為師便放心了!」
雖說如此,岳不群仍有幾分擔憂,領著令狐沖與林平之,出了小院,來到了後院王元霸的院子。
只見小院霧氣迷茫,完全籠罩其中,朦朧的月光之下,霧氣翻滾不休,似是水沸蒸氣一般。
「王老爺子?」岳不群吐氣揚聲,聲音不高,卻凝而不散,顯示出一身精純內力。
「是岳掌門麼?」王老爺子的聲音傳來,洪亮如銅鐘。
「正是岳某,」岳不群忙應道:「老爺子不要緊吧?」
「哈哈,一群跳樑小丑罷了,不足掛齒!」王元霸豪邁的哈哈大笑,轉眼之間,霧氣很快散去,露出小院。
他們邁步進入小院,便看到院中躺著一地的人,約有十來個,皆昏迷不醒,不省人事。
「吱」一聲,王元霸拉開房門,大步出來,哈哈笑道:「讓岳掌門見笑了!」
岳不群儒雅一笑,搖頭道:「老爺子何須客氣,也有一批人闖進我那裡,個個都是好手!」
「老爺了,真有人闖進來了?」一道甜美糯軟的聲音響起,卻是江南雲驀然現身,一身月白襦裙,月光之下,飄然如仙。
岳不群與眾人跟她見禮,他們熟得很,不必多加宣暄,便入正題。
王元霸呵呵笑道:「江姑娘,虧得有你師父的陣法,若不然,老頭子我還真應付不來!」
林震南出自屋中走出,神態陰沉,怒火隱隱,上前將地上之人一一揭開黑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