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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沒有!」楊若男重重的哼著,明眸望向遠處的海面,緊繃的玉臉訴說著她的口是心非。
「嗯,這幾日乾爹忙,被這幾個客人吵得不知東南西北,焦頭爛額,……他們終於走了,咱們也能清淨清淨,真是美好啊——!」蕭月生感慨的說道,帶著慶幸的語氣。
見她仍不說話,只是耳朵已豎得高高的,他心中不由暗笑,繼續說道:「有了這一群客人,自然是把大伙兒冷落了,難不成,請了人家過來,便是要冷落他們?……是吧,若男?」
楊若男仍不出聲,微微轉了一下嬌軀,背向蕭月生。
蕭月生卻是大喜,如此這般,說明她已經是消氣了,只是抹不下臉皮來,很快便會恢復如前。
「咦,那是什麼?!」楊若男忽然一指一碧萬頃的海面,溫煦的陽光下,波光粼粼,溫和中透著兇猛的力量。
蕭月生順著楊若男指的方向望去,銳利無雙的鷹目下,發現海面竟飄著一隻小舟。
這隻小舟只是由一根粗有兩抱的木頭製成,一側中間挖空,人坐在其中,雖然有些小,卻也足以在海面上前進。
第251章 元鎮
這種製法,所耗費的力氣,遠甚於製作木筏,那般粗大的樹木,必是經過悠長歲月的積累,其密緻堅硬程度,更非一般樹木可比。
而這種小舟,對於駕舟之人更是挑戰,動輒有翻轉之險,沒有精深的水性與良好的駕馭能力,坐都坐不穩。
楊若男內力精奇,目力不輸於鷹眼,平常人只能看到一個小黑點,她已發覺了舟中有人,正趴伏於舟上,光光的後腦勺在陽光下閃著光,還好只是向前趴著,若是側向,則必定早已落入海中。
「乾爹……?」楊若男也顧不得再生氣,轉身望向蕭月生,盈盈秋波帶著探詢之色。
蕭月生放下黃玉樽,搭手於眉前,向遠處看了兩眼,點了點頭,淡淡說道:「去救人吧。」
他已探得周圍並無人影,而趴伏於舟上之人,也是氣息微弱,生機微茫,並不像是有詐。
海上望上去只是一個黑點,其距離則是遙遠的很,蕭月生粗粗一測,約有百多丈遠。
楊若男早已心急,聽到乾爹的允許,立刻放下紫竹漁竿,盈盈起身,秀足一點間,曼妙的嬌軀已在十丈開外。
杏黃的衣裾飄飄,如海燕般輕盈的飛掠於空中,三十幾丈過後,方才往下墜去,落向輕輕晃動、波瀾微伏的海面。
即將踏上波浪之時,兩隻雪白的蠻靴微一合攏,右腳尖一踏左腳腳尖,下墜的身形陡然一緩,似乎又蹬上一塊礁石般,斜衝上天空,完全違反了後世的物理規則。
只是後世的所謂科學並非萬世不易的絕對真理,世間並不是僅靠科學便能解釋清楚,內力的流轉相撞,便能產生力量,將其身形改變。
雖是飛掠海面,楊若男的速度卻是極快,眨眼之間,兩個起落,便已踏上了那艘由一根木頭製成的小舟。
「要緊嗎?」楊若男尚在向下緩緩飄落時,蕭月生清朗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,仿佛就在身邊說話,語氣中卻並未有焦急之情,令楊若男有些不滿,乾爹實在沒有一點兒古道熱腸的美德!
楊若男悠悠落於舟上,衣袂飄動,姿態優美曼妙,仿佛一片羽毛飄落其上。
她站在船頭,並未踏入舟中,因為裡面被海水灌滿,無法落足,小舟隨著波浪晃動不休,她卻仿佛釘在舟上,嬌軀隨著舟的晃動而自然起伏,宛如與小舟合成一體。
坐在舟中,被水浸著之人趴在船頭,看不清臉龐,只能看到光禿禿的後腦勺,似是塗了一層般發亮,但看其身材,便知是一位壯年男子,穿著卻頗是古怪,周身包裹著一張藍黑色的皮衣,在陽光下閃著幽幽的光澤。
楊若男猜測這是鯊魚皮,整個皮衣連在一起,整個身體除了光光的頭,其餘部分皆被鯊魚皮包裹,未露在外面。
彎腰探了探此人的脖頸,隔著光滑的得有些發熱的鯊魚皮,她覺得下面的脈動雖有些衰弱,卻仍舊存在,便搖了搖頭,直起嬌軀,面向乾爹的方向,有些放心的嬌聲笑道:「不要緊,還活著!」
她的功力精奇,雖是並不用力,但功力運轉下,聲音仿佛被風吹動的白雲,緩緩向前飄動,慢慢擴散開來,整個桃花島都能聽得到。
郭破虜與何雨竹正在桃花樹下練功,能夠看到礁石上的蕭月生與楊若男,看到兩人如此的悠閒,練起功來動力更足。
臨湖居一行,遇到了燭明大師的弟子燃情和尚,自負進境神速的郭破虜在燃情手下,竟走不出十合,雖然龍虎山與茅山的大弟子皆是如此,仍舊深深刺激了郭破虜,令他練功的勁頭更盛。
想起父親勤能補拙的訓導,郭破虜恨不能把自己累得只剩下一口氣,通過這般艱苦的努力,自己才能超過別人,成為高手,如姐夫一般揮灑自如,無人能敵。
何雨竹已經見到了心上人的母親,知道自己通過了最重要的一關,心中滿是甜蜜,自己的父母應該也不會反對,沒有了對未來的憂慮,一顆心更是全放在了郭破虜身上,看到他這般拼命的練功,既心疼,又是驕傲,便陪著他一起,與他同甘共苦,心中別有一番甜蜜,練功,原本她唯恐避之不及,如今卻甘之如飴。
「郭大哥,怎麼了?」聽到楊若男如在耳邊響起的嬌脆聲音,何雨竹不由停下招式,轉身問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