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岳不群打量四周,想了想,道:「想必是這裡經過一場大戰,將村裡的人驚動,過來圍觀,被兇手一一滅口。」
蕭月生點頭,將懷中的水晶瓶拿出來,瓶中的蟲子似是睡了過去,一動不動。
「世上果然奇人異士不窮,劍譜上的香氣已被除去。」蕭月生搖頭,將水晶瓶放回懷中。
「那如何是好?」岳不群抬起頭問道。
蕭月生嘆息一聲,無奈搖了搖頭。
「師父,劍譜無所謂,但這個兇手,卻不能放過!」江南雲忽然開口,聲音沙啞,緊抿著嘴。
蕭月生瞧她一眼,無奈的嘆了口氣,搖頭道:「南雲,世上不平之事萬千,這樣的事常見得很,不必太過難過!」
「師父!」江南雲嬌叱一聲,緊盯著她。
蕭月生裝作沒瞧見,轉頭對岳不群道:「岳先生,事已至此,蕭某無能為力了。」
岳不群撫髯,擺擺手道:「蕭先生,辟邪劍譜是被旁人得去,岳某也鬆了口氣,只要沒落在左冷禪手上,便已足矣。」
在蕭月生跟前,他絲毫不隱瞞對左冷禪的忌憚。
「那蕭某先行一步,暫時不回洛陽。」蕭月生沖岳不群與定逸師太抱了抱拳,轉身對江南雲道:「南雲,走罷!」
第169章 追查
江南雲看了看,默默點頭。
看著二人緩緩離開,岳不群與定逸師太對望一眼,皆看到對方眼神中的疑惑。
儀琳也是神情疑惑,心中思忖,依大哥的性子,見到這樣的事情,斷不可能輕易放過的。
蕭月生與江南雲二人沒有原路返回,踏著一條向西的小路,沿著涓涓小河,緩緩而行。
「師父,真的放過兇手麼?」江南雲忽然開口,沉聲問道,玉臉嚴肅,帶著幾分威嚴。
「放過他們?!」蕭月生冷笑,眉頭一挑,搖頭道:「觀其手法,應是數人所為,找到他們,誅殺他們!」
江南雲緊繃的玉臉一松,眼波流轉,橫了他一眼,嬌嗔道:「幹嘛還要遮遮掩掩的?!」
蕭月生搖搖頭:「這般狠辣的手段,絕非尋常黑道人物,說不定,與日月神教有關。」
江南雲一怔,明眸微眯:「日月神教?!」
如今的日月神教,可算是如日中天,幫主東方不敗,天下第一高手之稱,無人置疑,正道人物對這個名字噤若寒蟬,提也不提。
蕭月生點頭:「若真是日月神教,連累了岳掌門與定逸師太,實在於心不忍。」
「哼哼,他二人怕是不會領情呢!」江南雲撇撇細膩瑩白的櫻唇,白了蕭月生一眼。
「領情不領情,又有如何?!」蕭月生搖頭淡淡一笑。
江南雲明眸閃爍,波光流轉,飛快瞧了他一眼,玉臉驀的一紅,忙轉開眼睛,望向別處。
太陽低懸在西山,馬上便要墜下山中,天空宛如織錦,彩霞漫天,絢麗多姿,瑰麗動人。
他們轉過一道小山坡,停了下來,這是一條小松樹林,雖然不大,鬱鬱蔥蔥,茂密森森。
蕭月生身子一折,出了小路,走向樹林。
走了幾步,來到了小林的深處,江南雲莫名其妙,卻並不多問,只是緊跟著他,亦步亦趨。
來到林子深處,看不到外面的情形,已成封閉的空間,蕭月生停下腳步,袖子漫不經心的一拂,地上的枯葉雜草連著泥沙一塊兒被捲起,落到了數丈遠處,地面變得平坦光滑。
他虛虛一按,仿佛番天印落至地上,地面一陷,似是形成了一個光滑的蒲團。
盤膝坐到上面,衣不沾塵,他慢慢闔上眼,神情一片肅穆。
江南雲默不作聲,被師父肅穆的神情所懾,松林內的空氣仿佛都莊重了許多。
玉虛訣緩緩流轉,她凝神細察,不放過一絲風吹草動,渾身松而不馳,宛如搭箭上弦。
雖然蕭月生沒有吩咐,但身為弟子,她卻與師父心有靈犀,根本不必出聲吩咐,已然領會,知道師父要施展秘技,她需暗自護持。
片刻之後,她只覺蕭月生身上仿佛散發出淡淡的威壓之氣,似是面對巍峨的大山,置身於一座莽莽高峰之上,一覽眾山小。
又似站在浩浩大海之旁,海天一線,波光粼粼,放眼望去,無窮無盡,頓覺自己渺小如海中一粒沙子。
清心訣頓時流轉,腦袋倏的一清,頓時恢復如常,周身溫潤清爽,似是從清泉中洗澡出來。
她轉頭瞧向蕭月生,因為他閉目入定,她放心仔細觀瞧,眼波流轉,宛如黃昏下的西湖之水,波光粼粼。
半晌之後,蕭月生忽然眼瞼一動,緩緩睜開。
江南雲忙不迭的轉開眼睛,心虛之下,臉頰染上兩團紅雲,嬌艷絕倫,她臉如白玉,染上酡紅之後,更加明艷不可方物。
「師父,可否查到了?」她先發制人,趕忙問道。
蕭月生輕輕點頭,雙眼中的金光一閃即逝,完全內斂,臉龐再次恢復了普通,只是多了一層淡淡瑩光,似是皮膚下有光華在隱隱流轉。
「能追得上嗎?」江南雲轉開明眸,輕聲問道。
蕭月生眉頭皺起,哼了一聲:「他們搶了辟邪劍譜,天下之大,藏無可藏!」
江南雲明眸一轉,陡然一亮,轉頭望向他:「師父能夠感應得到辟邪劍譜?!」
「嗯。」蕭月生身子冉冉升起,似是被白雲托起,升到一人來高,盤著的雙腿放下來:「辟邪劍譜固然可由牽線蟲尋覓,卻是偷懶之法,亦可由天人感應術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