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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送哲宗一行人到了大門口,然後揮手做別,長舒了一口氣,如卸下了一幅重擔無異。
……
垂拱殿
哲宗坐在龍椅上,低頭研讀手上的玄空掌秘笈,越看越覺得心癢,眉飛色舞,歡快無比。
他忽然合上小冊了,收入懷裡,閉上眼睛,露出思索之色。
靜靜的,過了一會兒,他雙掌慢慢抬起,在頭頂劃了一個手印,慢悠悠落下來,從頭頂到胸口。
他閉著眼睛,雙掌結下一個手印,落在丹田位置,一動不動,紫色長袍忽然鼓動,獵獵響起來,像是被大風吹拂著。
衣裳鼓漲起來,頭髮也飄了起來,身子像是在空中飛翔,獵獵響聲不絕於耳。
過了一會兒,他忽然一皺眉,身子顫一下,衣裳慢慢落下去,重新貼回身上,頭髮也落下來。
他臉色漲紅,咽喉滾動,像是要吐出什麼東西。
「官家!?」董老忽然出現在他身後,手掌按上他背心,臉沉如水,眉宇間帶著嚴肅與凝重。
「噗!」一道血箭自哲宗口裡噴出,落到龍案上,染紅了兩本奏摺。
他慢慢睜開眼睛,精芒一閃而過,臉色紅潤,漲紅慢慢退去,像是沒有大礙,長吁了一口氣。
「官家小心,越是威力強大的武功,修煉起來越要慎重!」董老似是帶著責怪的語氣。
「呵呵,我曉得了。」哲宗苦笑一聲,道:「對付別人時,這套掌法威力大,對自己時,威力也大,差點兒受不住!」
「正是如此!」董老重重點頭,道:「這就像是一把雙刃劍,能傷著別人,也能傷著自己,萬萬慎重!」
「董老,這本掌法,我還有些地方沒弄明白,你幫我看看。」哲宗從懷裡掏出泛黃的小冊子,遞到董老跟前。
董老後退一步,忙沉聲道:「官家不可!」
「有何不可!?」哲宗一挑眉毛,哼道:「這套武功,蕭先生已經送給我了,怎麼處置,傳給什麼人,我有權作主!」
「這是官家歷盡辛苦得來的,老夫豈能貪心?!」董老搖搖頭。
「唉……,你呀就是古板!」哲宗搖頭,笑了笑道:「我若沒人指點,自己摸索著練,怕是要吃苦頭的!」
董老沉吟良久,慢慢點頭。
……
這一陣子,蕭府風平浪靜,王語嫣,鍾靈,木婉清三女相處也還算平和,雖然木婉清一直冷冷的,卻沒有發難。
蕭月生心中暗鬆一口氣。
好不容易平息了王語嫣,若是木婉清再鬧起來,依她的性子,可是難以壓伏,那就頭疼了。
木婉清雖然剛硬,看著狠辣偏激,卻是個敏感脆弱之人,他心下極憐惜她,覺察到她心中的孤苦,由憐生愛。
這一日,蕭月生對幾女說了一聲,倏的離開,出現在了大草原。
幾個閃爍間,他出現在大草原的一處山谷,正是喬峰所在,喬峰不在,正在幫中忙著訓練幫眾。
阿朱要派人去招呼他回來,蕭月生擋住了,笑道:「我來只是看看,這裡一切如常,我也就放心了。」
喬三槐見到他,大喜過望,拉著他一起喝酒,說話。
兩人正說話間,忽然聽聞一道馬蹄聲急急而來,轉眼之間進到山谷。
蕭月生與喬三槐坐在半山坡的小亭中,清風徐徐而來,兩人邊喝酒邊說話,神情愜意。
聽到馬蹄聲,轉頭望過來,見一個騎士翻身下來,踉蹌一下,隨即施展輕功疾馳而來。
因為喬峰不在,阿朱要避諱,只讓喬三槐與蕭月生在一起,自己則在屋裡,做著刺繡。
「夫人!」騎士約有三十餘歲,濃眉大眼,古銅色的肌膚,眼神炯炯,透著一股幹練的勁頭。
此時,他狼狽萬分,頭髮亂蓬蓬的,衣衫幾處口子,破敗不堪了,好像隨時會脫落下來。
胸口與後背處,還有幾團血漬。
阿朱聽得馬蹄聲,飄然出現在門口,見他如此狼狽,皺了一下眉頭:「怎麼了,古四哥?」
……
中年漢子忙跪倒在地上,大聲道:「夫人,幫主遇到埋伏,兄弟們正在苦戰,我前來請救兵!」
「遇到埋伏了?!」阿朱一驚,臉色微變,忙道:「有多少人埋伏著?」
「好像有兩百餘人!」中年漢子忙道,咬牙切齒:「咱們只有二十幾個人,護著幫主到了一處高坡,如今正陷入包圍!」
蕭月生身形一閃,忽然出現在阿朱跟前,打量一眼中年漢子,淡淡道:「既然包圍了,你是怎麼出來的?」
「是十來個兄弟拼死掩護,只有我一個跑了出來!」中年漢子悲憤萬分,咬著牙,下唇滲出血來。
他雙眼炯炯,寒光迸射,露出滔天的恨意。
「唔,你後面可有尾巴?」蕭月生淡淡問。
中年漢子瞪大眼睛,死死瞪著蕭月生,似乎要吃人一般:「你是誰?!」
蕭月生一怔,笑了起來,轉頭對阿朱道:「倒是我僭越了,……喬大嫂,我先去看看喬大哥。」
「嗯。」阿朱鬆了口氣,忙點點頭。
一聽說喬峰有危險,她的心一下子就亂了,什麼主意也沒有,恨不得馬上出發,跑過去救援。
如今,蕭先生答應親自出馬,那喬大哥就安然無恙了,實在是謝天謝地,他得來正好啊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