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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那倒沒有,否則,我豈能聽不到消息?!」潘吼搖頭,想了想,一拍大腿,笑著問道:「對了,聽說,辟邪劍譜送給了少林派?」
蕭月生點頭:「劍譜送出去,我這才解脫了。」
「那破劍譜,又不能練,實在是個禍害!」潘吼搖頭嘆道,隨即又好奇問道:「不過,聽說嵩山派的得了,為何又落到你手上了?」
蕭月生倒也沒有多加隱瞞,將事情的經過細說一番,便是日月神教之事,也坦然道出。
潘吼聽得色變,半晌之後,搖頭道:「怪不得兄弟你要隱姓埋名,……得罪了魔教,確實不妙!」
蕭月生瞥他一眼,察覺到了他眼底的一抹驚怯,暗自搖頭,魔教威名,深植人心吶!
「從此之後,我便是蕭月生了。」蕭月生淡淡笑道,拿起大碗,輕抿一口,慢慢放下:「不過,這個身份,禁不得有心人的推測,畢竟南雲與你都在。」
「那為何不弄得更像一些?」潘吼問。
蕭月生淡淡一笑:「魔教的人,若是真的不識趣,我也無可奈何。」
說話之時,他臉上金光一閃,隨即消逝,仿佛不曾出現,潘吼卻是一驚,渾身一寒,似是置於冰窖之中。
他搖頭,苦笑道:「兄弟,你若是與魔教的人斗,哥哥可不敢奉陪,他們那些人,詭秘難測,下手狠毒殘忍。」
「大哥放心罷。」蕭月生輕笑一聲,自懷中掏出一枚白玉佩,遞到潘吼身前。
「這是……?」潘吼伸手接過,笑著問道。
「一點兒防身的小玩意兒。」蕭月生漫不經心一笑,道:「它沾血便可激活,增幾分功力,以助脫困。」
潘吼大感興趣,小心接過,仔細打量,他身上已經有一枚玉佩,危急關頭,可以捏碎,傳訊於蕭月生。
蕭月生將大碗端至嘴邊,說道:「大哥,青花幫之事,我暫且不會去管,若是棘手,便讓南雲幫你一把吧。」
「好,好!」潘吼擺弄著白玉佩,點頭答應,忽然一怔,猛的抬頭,嘿嘿笑道:「有南雲在,那個小娘皮定討不了好!」
蕭月生微微一笑:「能讓大哥這般忌憚,這個宋夢君,我倒要見上一見!」
「她常在西湖上遊玩,你若見她,容易得很!」潘吼將白玉佩放到懷中,拿起大碗,喝了一口,笑道。
……
臨安府的知府大人姓張,名照臣,本非江南人氏,前來臨安府已經兩年有餘。
他生得一幅好相貌,面白如玉,頜下美髯飄飄,只是一雙三角眼,卻頗是破壞了幾分柔和,看上去,眼皮耷拉,沉沉欲睡,開闔之間,卻精芒逼人,令人不敢小覷。
這一日,他出了臨安城,來到西湖邊上的莊園中散心,浮生偷得半日閒。
正在院中小亭中品茗賞花,對面坐著一個老者,面帶淡淡笑意,身形削瘦,面容清癯,鶴髮童顏,雙眼清澈如水。
兩人說說笑笑,頗是融洽。
忽然有一僕人來稟告:「老爺,外面有一個道士,說是打卦的,非要進來給老爺算上一卦!」
張照臣眉頭一皺,撫髯點頭:「讓他進來說話。」
門外一個道士飄然而至,手上拿著一個拂塵,身著一身淡紫八卦衣,臉龐方正,雙目清澈而深邃,頜下清須飄動,腳下輕盈,飄逸出塵,一派仙家之氣派。
他進得門來,神情瀟灑,朝張照臣一稽首:「無量壽佛,貧道終南子有禮!」
「道長不在觀中修道,為何履這濁濁紅塵?」張照臣坐在椅子中,撫髯一笑,呵呵笑問。
「出世靜心,入世煉心,皆是大道之證。」道士微微一笑,身形飄然接近,來到了小亭階下。
張照臣對面的老者緩緩起身,擋在他跟前,抱拳對道士道:「道長一身武功讓人敬佩!」
終南子淡淡一瞥老者,一抖拂塵,微微一笑:「這位老丈,你內功深厚,世間少有,惜乎心法殘缺不全,隱疾深埋,善哉善哉。」
「哦——?!」老者霜眉一軒,清澈的雙眼陡然迸出厲芒,宛如利刃陡刺而出。
終南子面不改色,只是淡淡一笑,轉身張照臣:「貧道遠望貴宅,黑氣繚繞,心中不忍,故前來相見。」
張照臣不動聲色,撫髯一笑,搖頭道:「這般說來,本府該有劫難在身嘍——?」
終南子見他不信,也不以為異,笑了笑道:「貧道盡人事,聽天命,施主不信,也是當然。」
……
當這位終南子出門之時,張照臣與身旁的老者親自相送,神情鄭重而恭敬,直至他飄然遠去,不見蹤影時,兩人方才回去。
第二日,這座山莊便被蕭月生買了下來,讓潘吼直叫奇怪,大感匪夷所思。
這座山莊占地約有方圓四五里,後花園極大,布置成了一個園林,曲徑通幽,極是雅趣。
蕭月生讚嘆不已,果然不愧是文人,心胸格局,果然不凡,這一番布置下來,便顯示出張照臣此人胸中有丘壑。
坐在側廳的屋中,江南雲端上茶盞,抿嘴笑問:「師父,這般妙處,也能買來,弟子百思不得其解呢!」
她穿著湖綠色的窄袖羅衫,越發顯得腰身纖細,前突後翹,好在身上披著一件玄色披風,一派千金小姐的打扮。
屋中軒窗敞開,淡淡花香隨風而入,屋內布置得雅典大方,坐著極是舒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