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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弟子明白!」張思盈用力點頭。
兩人對了個眼神,然後直起身,裝作若無其事,跟著李若雲她們在寬大的榻上坐下。
張思盈心思靈動,略一沉吟,便已明白水雲派的用心。
在外人看來,水雲派的劍法無雙,用盡心思破解的,也只是水雲派的劍法罷了,卻不知曉,水雲派弟子放下寶劍,更具威脅,這無異於多了一道殺手鐧,關鍵時刻,足以救自己性命。
……
看到眾女上了樓,眾人不由悵然若失,對這個安排頗是不滿,為何不讓她們一起呢?!
只是身為客人,他們卻無法多說,只能按捺下不滿,將這種情緒全都發泄到酒肴之上,放開肚子,大口吃菜,大碗喝酒。
酒宴開席,一時之間,大殿內菜香飄逸,令人垂涎欲滴,美酒散發著醇厚的濃香,使人不飲自醉。
杯來盞去,銀箸銀杯,勸酒飲酒,熱鬧非凡。
程元貞看著林曉晴裊裊而去,巧笑嫣然,與幾位師姐妹說說笑笑,說不出的嫵媚,心耐難耐,卻又不能靠近,實在是一種折磨。
沒有了林曉晴,他感覺大殿內頓時黯然失色,索然無味,雖然餚佳誘人,酒香醇厚,卻食不甘味。
「程少俠,可是不舒服?」一劍震滇北鍾弱翁鍾老爺子便坐在他身邊,見到他無精打采的模樣,不由關心的問。
他們來的十個人被分在一桌,坐在大殿偏東,極大的檀木圓桌,足以坐下十幾人,他們坐著絲毫不覺擁擠。
桌子上面,另有一層,可以旋轉,以便移動菜餚的位置,與後世的旋轉飯桌一般,只是更為精緻一些。
「哦,沒什麼,」沉浸在低沉情緒中的程元貞乍然醒來,抬頭碰到鍾弱翁關切的目光,忙搖了搖頭,勉強一笑:「多謝前輩關心。」
「程少俠,水雲派中的這些小姑娘們很美吧?」鍾弱翁呵呵笑道,聲音放低,帶著幾分男人私話時的神秘。
「嗯,很美。」程元貞點頭,他愛屋及烏,自是覺得水雲派上下無一不好。
「說實話,老夫活了這麼一大把年紀,像這般美麗的女子,一位也沒有遇到,世間女子,最美麗的好像都讓水雲派給搜羅來了!」鍾弱翁搖頭感嘆,端起桌上的銀杯,滿飲一口。
程元貞笑了笑,雖心有同感,卻無法言說,只能端起銀杯,輕輕啜了一口,醇厚綿綿,絲毫感覺不到酒的烈性。
鍾弱翁撫著清逸的幾縷須髯,呵呵笑道:「窈窕淑女,君子好逑,怎麼樣,程少俠,有沒有看上眼的,老夫且做一回月老,如何?」
程元貞心下一驚,目光閃爍一下,微微瞥他一眼,見鍾弱翁笑眯眯的撫著清髯,看不出別的表情,不由暗自嘀咕,難道自己太過明顯,被他看出些什麼?
程元貞搖頭一笑,端起銀杯,輕啜一口:「多謝前輩美意,在下可是高攀不起。」
「程少俠何須妄自菲薄?!」鍾弱翁不以為然的搖頭,清矍的目光掠過殿內眾人,落到程元貞身上,笑道:「程少俠的武功,老夫佩服得很,已是年輕一代數得著的高手,日後必在武林中大放異彩。」
說到武功,程元貞不由苦笑,看了一眼正桌,那裡,張無忌與岳敬亭宛然在座,而下面的一桌,宋青書便在其中。
至於蕭月生,他則忽略不計,在他看來,蕭南秋雖然年輕,但已經娶妻,不必將他算在其中。
鍾弱翁順著他的目光一瞧,放下銀杯,呵呵笑道:「張教主的武功,確實高明,這等天縱其才,咱們不必去理會,但那位岳掌門,怕是並不強於少俠你啊。」
「哦——?」程元貞神情不動,挑了挑劍眉。
鍾弱翁目光掃了掃遠處一臉憨笑的岳敬亭,緩緩說道:「上一次六大門派,哦,不,……算上水雲派,是七大門派圍剿光明頂,華山派原掌門鮮于通身死,群龍無首,只能推選一位新的掌門,……這位岳掌門,年紀輕輕,卻聲名不顯,怕是武功高不到哪裡去。」
「不見得罷,若他武功不濟,豈能成為華山派掌門?……難道不怕有損華山派顏面?」程元貞對於此事確實一無所知,況且岳敬亭與他年紀仿佛,地位卻天差地別,自是大感興趣。
鍾弱翁入鬢的劍眉微蹙,面露沉思,搖了搖頭,輕嘆道:「這其中的利害關係,非是華山派掌權者,外人不知,但論及資歷,無論如何也輪不到這位岳掌門身上,華山派少年高手,並無岳敬亭此人。」
鍾弱翁忽然一拍手,恍然一笑:「呵呵……,瞧咱們,說得遠了,還是說說水雲派的弟子們罷。」
然後他搖了搖頭,滿臉感嘆:「她們可是了不得!……這麼說罷,在座的眾人,能夠抵得住林女俠的,怕是兩個巴掌能數得過來!」
程元貞點頭,對於此話,毫無異議,他可是親眼見識過柳清泉的手段,他們一群高手,根本沒有還手之力,師妹尚未如此,她這個做師姐的,怕是更為厲害。
「若能夠娶得這般美人兒,便是折壽十年,怕是也有無數少年俊傑毫不猶豫!」鍾弱翁呵呵笑道,撫著清髯,定定看著程元貞。
程元貞終於忍不住,俊臉微紅,忙喝了口酒,掩飾住自己的失態。
「機不可失,失不再來,怎麼樣,讓老夫去跟蕭先生說一說?」鍾弱翁呵呵笑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