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669頁
「哈哈……,哈哈……」柴九曲仰天大笑,大步流星走過來,伸出手來,道:「來來,先讓小弟我開開眼!」
「三弟,總是這麼毛躁,先將衣衫換了,擦乾手!」白敬軒在一旁呵斥了一句,瞪了瞪他。
柴九曲心中高興,渾不在意,撓了撓頭,呵呵笑道:「大哥說得是,等等我,馬上回來!」
說罷,哧溜一聲,挑開帘子,鑽進了裡間的屋子。
白敬軒樊成松對視一笑,搖了搖頭,各自拿起茶盞,熱氣騰騰的茶盞,驅走了滿身的濕氣。
他們的茶盞尚未放下,柴九曲已經換了一身衣衫,鑽了出來,湊到樊成松跟前,道:「二哥,別再吊小弟胃口了,拿出來瞧瞧啊!」
灰衣中年男子搖了搖頭,臉上笑容斂去,恢復冷肅,嘆道:「大哥,三弟,咱們這一次,怕是白忙活了。」
「怎麼,那姓蕭的不給?!」柴九曲登時急道,聲音陡升。
「給,倒是給了!」灰衣中年人搖頭,瞧了二人一眼,自懷中取出劍譜,遞給白敬軒,道:「怪不得林震南雖有辟邪劍譜,一身武功卻低微得很!」
白敬軒伸手,小心接過劍譜,並未直接翻看,而是先仔細的打量了一番,瞧了瞧紙質與顏色。
劍譜乃是絲帛製成,微微發黃,古樸之氣撲面而至,他一瞧便覺得此乃真譜,並非假冒。
打量過後,他滿意的點點頭,強抑心頭的激動,費盡心機,便是為了眼前的劍譜。
他小心翼翼的翻看,待看到第一頁,眉頭便是一皺,望向灰衣人,苦笑道:「原來如此!」
「大哥,怎麼回事?!」柴九曲急得抓耳撓腮,急忙湊過去,站在他身後觀看。
他發出一聲大叫:「什麼?扯他娘的蛋!」
白敬軒樊成松兩人也有這般大罵一聲衝動,卻是罵人的心力也沒有了,只覺得造化弄人!
「不成,找林震南,逼問他到底是不是真的?!」柴九曲呼的站起,大步流星,走向旁邊的屋子。
林震南正躺在榻上,雙眼微閉,一直陷入昏睡之中,帶著幾分憔悴之色,他們本就沒想讓他活著出去,自然不會費心照顧。
柴九曲騰騰進得屋來,三兩步跨上前,來到榻旁,啪啪數掌拍到林震南身上,將其穴道解開。
白敬軒與樊成松也跟了進來,二人各拿了一張椅子,坐到榻前,要好好問清楚,辟邪劍譜究竟是不是要自宮才能練習。
林震南慢慢醒來,目光由迷茫轉向清明,轉頭打量了一眼三人,重又閉上眼睛。
柴九曲冷著臉,雙眼寒芒閃爍,大聲道:「姓林的,莫要裝死,瞧瞧,你家的辟邪劍譜已經在咱們手上了!」
林震南睜開眼,瞥了一眼遞到眼前的劍譜,臉色一變,隨即再次閉眼,嘴角帶著冷笑。
「娘的,你笑什麼?!」柴九曲怒聲問道,凶氣凌厲,似要動手湊人一般。
林震南好漢不吃眼前虧,睜開眼,搖了搖頭,淡淡說道:「即使得到劍譜,又能如何?……你們敢練嗎?!」
他知道眼前的劍譜,乃是蕭先生所炮製,看到它,便也徹底放下心來,這乃是蕭月生親自炮製,同時制出兩本,一本便在他的屋子裡,以備有人抓住他時,用以迷惑人。
林震南暗思,依蕭先生的武功,跟蹤一個人,易如反掌,且不會發覺到他,這三個人得到劍譜,那定是見過了蕭先生,此時,說不定蕭先生已經找上門來了,只是他們並不自知罷了。
想到此,他搖頭一笑,望向他們的目光帶著幾分憫然,他們落到蕭先生手中,斷無好下場!
看到了他的目光,柴九曲極是惱火,哼道:「這便是你們林家的狗屁辟邪劍譜?!」
「依法修習,自然威力無窮,只要閣下能夠狠下心。」林震南緩緩說道,要施展「拖」字訣,靜待蕭月生到來。
他又道:「我祖父遠圖公生怕林家子弟受不住誘惑,以致絕後,便定下家規,林家子弟,不得觀看,也不得修習!」
「你不是也看了嗎?!」柴九曲冷冷諷刺了一句。
林震南搖頭:「我並沒看,只是讓旁人看了,說與我聽罷了。」
「嘿嘿,你倒是能鑽空子!」柴九曲諷刺嘲笑。
林震南笑了笑,沒有回答,不想激怒對方。
但他不激怒對方,對方卻不想放過他,柴九曲轉頭,望向白敬軒樊成松兩人,道:「大哥二哥,既然已經得到劍譜,姓林的也就沒甚用,不如宰了吧!」
兩人看了林震南一眼,點點頭,沒有異議。
柴九曲冷笑一聲,伸出舌頭,舔了舔嘴唇,臉上滿是殘忍的笑意,衝著林震南笑道:「姓林的,你就上路吧!」
說罷,右手緩緩舉起,慢慢拍向林震南胸口。
林震南眼中驚慌之色一閃即逝,心中苦笑一聲,沒想到竟要命喪於此,蕭先生未能再次顯靈。
「哼!」驀然之間,眾人耳邊傳出一聲淡淡的怒哼聲,卻宛如重錘敲鼓,他們的心隨之一震,血氣翻湧。
他們眼前青影一閃,蕭月生一身青衫,出現在他們面前,腳下乾淨,青衫不濕,目光溫潤淡定。
他身形一晃,出現在林震南身邊,左手伸袖一拂,右手按上林震南膻中,醇厚綿綿的內力汩汩而入。
柴九曲只覺一股大力迎面撞來,他身不由己,踉踉蹌蹌,退了三步,方才止住了身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