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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素照起身,直接拿起紅泥小爐,不嫌燙手,直接注入茶壺中,然後執茶壺斟滿兩隻茶盞。
隨即放下,慢慢後退,坐回林存遠身後。
林存遠一指茶盞,呵呵笑道:「蕭先生,這茶是我在山頂親自栽種,嘗一嘗味道如何。」
蕭月生端起來,輕抿一口,微闔雙眼體會,林存遠笑眯眯的看著,身後三人卻暗哼一聲。
片刻過後,蕭月生慢慢睜開眼睛,讚嘆道:「好茶!清幽深遠,縹緲如仙,仿佛自天際飄來的清香,委實是好茶!」
林存遠呵呵笑道:「這水乃是這山上一口清泉,清冽甘甜,沏茶最好!」
「不錯,好茶也需好水沏!」蕭月生點點頭,又抿了一口,笑道:「還有這處好地方,真是難得!」
林存遠轉身過來,笑道:「聞風,日後你每天給蕭先生送去一桶泉水。」
「……是,師父!」程聞風遲疑一下,重重點頭,瞥了一眼蕭月生。
蕭月生忙擺擺手,笑道:「國師,這使不得!……此許小事怎敢勞煩貴高足,告訴我一聲,我派人過來取便是了!」
「這點兒小事讓聞風代勞罷,省得他一直悶在觀里不出去,順便出去走走,散散心。」林存遠笑道。
「那就有勞程兄了。」蕭月生笑了笑,不再多推辭。
……
程聞風臉色漲紅,默然不語。
他大是惱怒,劍眉豎起,緊盯著蕭月生,雙眼噴火,覺得受到了莫大的侮辱,自己卻成了一個僕人。
蕭月生視而不見,轉向林存遠,朱駿與朱鳳笑盈盈看著他,要看他出醜,他竟敢對師公無禮,就該受這樣的苦!
程聞風緊盯著蕭月生,見他不望自己,深吸了口氣,雙眼精芒閃爍幾下,慢慢的平靜下來。
他咬了咬牙,心中暗自思忖,這姓蕭的年紀比自己還小,卻與師父平等論交,高了自己一輩,委實氣人。
但這並非因為其他,而是他修為高深,得師父敬重,怨只怨自己本事不夠,只能低他一頭了!
從今之後,自己的修煉更要刻苦,一定要超越這姓蕭的,壓他一頭,免得被世人恥笑!
兩人接著喝茶品茗,說了一些茶話秩事,談吐如珠,王素照三人聽得津津有味,他不時起身斟滿茶盞。
慢慢的,說到了道法。
林存遠笑道:「蕭先生,我乃神霄一脈乃源自上古,秘傳於世,到我這一代已經是五傳。」
蕭月生笑問,抿一口茶,慢慢放下茶盞,正色問道:「神霄派……,貴派修的可是雷法?」
「不錯。」林存遠笑著肯定,道:「蕭先生可曾聽聞?」
蕭月生點頭笑道:「雷法,乃是天師教正法,在下豈能不知?」
林存遠肅然道:「我神霄派雷法與天師道的又不同,威力更強橫,但也更難修煉。」
「雷法可謂是極難修的法門。」蕭月生點點頭,嘆道:「人與天地合一,談何容易啊!」
「看來蕭先生對雷法頗有體會!?」林存遠訝然,霜眉動了動,道:「不知先生出身何派?」
蕭月生搖頭苦笑,道:「我本就是以武入道,沒有拜入何門何派,只是獨自摸索,又有幸讀了一些道經罷了。」
「僅是讀道經,便有如此體會,著實難得!」林存遠點頭。
「這樣罷,我說說敝派心法,請先生幫著參詳一二!」林存遠笑道。
……
蕭月生訝然,忙擺擺手:「國師,這可使不得!……貴派心法乃是秘傳絕學,豈能傳與我一個外人?!」
林存遠笑著擺擺手:「對旁人而言,這心法珍奇,但對蕭先生你,卻算不了什麼,也不必敝帚自珍!」
蕭月生眼中清光一閃,頓時看清了他的心思。
他沉吟片刻,想了想,慢慢點頭:「既然如此,國師說來聽聽,容在下領教高明。」
「道自無極而太極,其體混沌一氣,動靜而陰陽分,陰陽運而日月麗,雷霆者,實大道之功用……」
林存遠緩緩吐出一篇心法,聲音輕柔,僅是巨石上的幾人聽得到,再飄向遠處,則消散無聲。
這份內力運用精妙,蕭月生也不由暗自讚嘆他火候的精純,遠勝常人,不愧是苦修過來的。
林存遠接著念道:「大定寂然,注射先天穴,存金光化為明月,自兩腎中間,直透頂上,化身為上真,次存臍下清水中,有天關地軸交媾,龜北面,蛇南面,口吐青白二氣……」
這一篇心法很是不短,一口氣吐出,源源不斷,如絲如縷,說完後他端起茶盞,用力吞了一口,抬頭望向蕭月生,目光殷切。
蕭月生皺起眉頭,這一篇心法在腦海里慢慢流淌。
一個字一個字,慢慢的眼前浮現,元神之球頓時旋轉開來,青衫獵獵而動,頭髮飛揚,身體裡發出一陣陣悶響。
開始時,聲音輕微,宛如骨頭關節噼啪作響,到了後來,聲音越來越大,轟隆如雷聲,滾滾而動。
林存遠神色微變,驚異的望著蕭月生。
這乃是五雷大法中的雲雷訣,修煉極難,沒聽說過誰練成,但此時,他身體內雷聲轟隆,竟是雲雷訣練成之兆!
第398章 點撥
王素照師兄弟三人也是吃驚不已,雙眼瞪大,怔怔盯著蕭月生。
他們練過雲雷訣,曉得雷訣練成時的異像,身與天地合,五臟之氣化天地五行之氣,噓而為雲,呵而為雨,氣成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