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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起了床,拉開房門,小二馬上端盆送水,他洗漱過後,想到大廳中吃些早膳,湊和一頓。
剛一出房門,便見隔壁西邊的房門走出一人,正是何雪晴,笑靨如花,溫柔道:「蕭公子,早上好呀。」
她今天穿著一身鵝黃的羅衫,剪裁合度,將傲挺怒茁的胸脯,纖細的柳腰皆顯現出來,令人眼前一亮。
「你好。」蕭月生點點頭,神情溫和,帶著淡淡笑意。
「吃飯去罷?」何雪晴伸了一個懶腰,似是剛剛起床,動作卻勾人得很。
蕭月生點點頭,腳步向前:「嗯。」
「正好,我也要去。」何雪晴嫣然笑道,似是歡喜無限,令蕭月生無法生出疏遠之念。
兩人並肩而行,來到了大廳中,這裡的人已經很少,這麼晚,大多人已經離開客棧,繼續上路了。
「蕭公子,你要往哪裡去?」坐下之後,何雪晴拿著一雙筷子,輕輕揮動,似是練著劍法,漫不經心的問蕭月生。
「臨安。」蕭月生惜字如金。
何雪晴頓時睜大明眸,玉手停下,扭頭盯著蕭月生,滿臉的匪夷所思,驚叫道:「咦,這麼巧?!」
蕭月生苦笑,無奈的問:「何姑娘也是去臨安罷?」
「是呀!」何雪晴深潭般的明眸眨了眨,叫道:「我是去臨安城找青花幫的宋幫主。」
蕭月生釋然,並非她故意,確實巧合,搖頭失笑,點頭道:「宋幫主麼,我倒也識得。」
「果真?!」何雪晴興奮的道。
蕭月生神情溫和下來,對於宇內世間的緣份,他頗為信服,既然與此女有如此緣份,再強行推開,便有逆天而行之意。
想到此,他便不再懶洋洋的,不想搭理人家,收起輕慢之心,鄭重待之。
「宋幫主精明果斷,在下也是佩服的。」蕭月生呵呵笑道。
「你與宋姐姐的交情如何?!」何雪晴興致勃勃的問道,眼中帶著促狹之意。
她知道這位宋姐姐對男人一向是不假辭色的,高傲得很,心底里瞧不起男人們,不屑一顧。
蕭月生笑了笑:「還成罷,……時常見到。」
他轉開話題,溫和道:「既然你是去見宋幫主,那咱們就是順路了,不如一同上路罷。」
何雪晴抿嘴一笑,白了他一眼,覺得他在說大話,時常見到宋姐姐,說不定,便是青花幫的人。
她卻沒有追問,欣然點頭,痛快答應:「好呀!」
兩人吃過了早膳,便開始上路。
蕭月生買了一匹駑馬,花了不少的錢,這個年頭,好馬難覓,有價無市,如何雪晴的青兒一般,絕難遇到,在這個小鎮中,能買到馬,已經不易,不容再挑。
兩人並轡而行,沿著官道,讓兩匹馬縱蹄馳騁。
蕭月生騎的是一匹黑馬,色澤暗淡無光,骨架嶙峋,看上去似是被餓了很久一般。
騎在上面,被風一吹,馬匹似乎搖搖欲倒,看得何雪晴擔心不已,不時的扭頭打量。
但這匹馬韌性十足,雖然吃力,卻仍舊跟在青兒身後,拼命的奔馳,毫不服輸。
何雪晴也是愛馬之人,見到它吃力的模樣,甚是不忍,便讓青兒跑得慢一些。
到了後來,見黑馬呼吸急促,白氣蒸騰,馬上便要倒斃一般,實在不忍,道:「蕭公子,咱們歇一歇罷!」
蕭月生搖頭,笑道:「不必擔心,再跑一陣。」
「可是,你的馬……」何雪晴擔心的望著黑馬,一幅心疼的模樣。
「無妨。」蕭月生擺擺手,仍舊穩穩坐在馬背上,神情悠閒,絲毫沒有擔心之色。
何雪晴看他如此,心中暗惱,卻又說不出什麼,想來,他也應該是個愛美之人,所以一直沒有防備他,沒想到,卻是心硬如此,倒是要小心才是!
想到此,她讓胯下的青兒更慢一些,免得將那匹黑馬累死。
蕭月生搖頭一笑,看到了她眼底的不悅,卻懶得出言解釋,他安然坐在馬背上,雙手按著馬背,源源不絕的內力涌了過去。
他的內力如涓涓細流,雖然細微,卻源源不斷,如小溪之水沖刷泥土,雖然慢,卻總能衝掉。
他的內力便如小溪之不,將馬兒身體內的殘渣不停逼出,幫它易筋洗髓,伐毛鍛骨。
這個時候,馬兒若是停下來,反而無益,這般不停的奔跑,反而有助於洗髓的進度。
又跑了半個時辰,何雪晴不時的打量蕭月生,看他騎著的黑馬,卻發覺,不但未如自己所料的倒下來,反而越跑越是精神,一雙眼睛原本濁光灰濛,此時卻光采熠熠,宛如瑪瑙,極是動人。
它的精氣神已經大不相同,宛如換了一匹馬,足可與青兒相提並論,這讓她極好奇。
「蕭公子,你是餵它培元丹了?」何雪晴好奇的問,秀臉也舒緩下來,聲音溫婉。
蕭月生點點頭,沒有多加解釋,否則,更加驚世駭俗。
「怪不得呢。」何雪晴釋然的點頭,心中的疙瘩也渙然消散,他畢竟還是愛馬之人。
「是不是當馬跑得筋疲力盡了,再餵培元丹,藥效才最佳?」何雪晴溫婉問道。
蕭月生微訝,點點頭,沒想到她這也能猜得出來。
何雪晴笑靨如花,白了他一眼,轉身一磕馬腹,陡然加速。
蕭月生的黑馬不甘示弱,緊跟在身後,縱蹄馳騁,兩匹馬一前一後,在大道上,宛如箭矢一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