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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秋水哼了一聲,雖覺他在狡辯,卻也不反駁,說得也不錯,自己武功雖不如師姐,但足以自保。
天山童姥冷笑一聲:「李秋水,找你的駢頭來也沒用!」
蕭月生眉頭一皺,心中不悅,抱拳道:「童姥別來無恙?……恭喜童姥武功恢復,雄風再振!」
他又轉向虛竹,呵呵笑道:「虛竹小師父,近來可好?」
「蕭先生,你終於來啦!」虛竹長吁一口氣,滿臉慶幸。
他一個人實在擋不住童姥,現在又來一人,蕭先生的武功高強,定能阻止二人互相殘殺。
「呵呵,我來晚啦。」蕭月生笑道。
天山童姥站在岸邊,神情倨傲,斜睨他,冷冷道:「小子,你要多管閒事,幫李秋水?!」
蕭月生笑了笑:「童姥,你們是同門師姐妹,這麼多年過去,縱使有恩怨,也應一笑泯去才是。」
「放屁!」天山童姥大聲罵道:「我與她不死不休!」
若是旁人這般罵,他早就甩出一記耳光,可童姥於他有救命大恩,算是遵老愛幼一回。
李秋水瞥他一眼,搖頭道:「臭小子,莫要不自量力,我們師姐妹之間的仇是不死不休!」
蕭月生搖頭:「如今,無崖子前輩已做古,你們縱使睜出一個勝負來,又有何用?!」
「你怎麼曉得?!」天山童姥驀然色變,大聲喝道,聲音如重鼓,直撼心口,喝聲沿湖面飄蕩開去。
她又喝道:「李秋水,你告訴他了?!」
李秋水搖頭,冷笑道:「好師姐,我又不傻,這樣的事怎麼會告訴旁人?!」
「哼,誰知你會做出什麼醜事來?!」天山童姥冷笑。
……
「吱」一聲響,曼陀山莊的大門拉開,王語嫣提著裙裾,輕盈邁步出來,站在門口,清風拂過,白衫飄飄。
蕭月生沒有理會,只是盯著天山童姥與李秋水。
王語嫣本是一腔歡喜,想與蕭月生說話,見他裝作看不見自己,心中一酸,惱怒起來。
蕭月生溫聲道:「童姥,李前輩,你們莫要再爭了,此事極易解決!」
「臭小子,你一邊去,莫再多管閒事了!」李秋水轉頭瞪著他,神色不善。
雖感激他來救自己,但他的話卻揭開了自己傷疤,極不舒服。
蕭月生苦笑,搖搖頭,揚聲道:「小師父,你懷裡的畫,拿出來給咱們看一看,如何?」
虛竹手指點了點自己鼻尖,神情驚詫。
蕭月生緩緩點頭,微微笑道。
虛竹遲疑一下,搔了搔後腦勺,為難的道:「這是無崖子前輩所賜,不能……」
「小和尚,你懷裡有什麼畫?!」天山童姥轉頭,粗聲粗氣問。
虛竹遲疑一下,小聲道:「是無崖子前輩賜的畫,讓我好生保管,去找畫中人,童姥已經看過的……」
「拿出來,我再瞧一瞧!」天山童姥一伸手。
虛竹搖頭:「童姥,你已經看過,這是無崖子前輩的,萬一損壞……」
「你這臭和尚,忒囉嗦!」天山童姥喝罵一聲,身形一閃,迅如鬼魅,瞬間來到虛竹身前。
虛竹避也未避,對天山童姥並無戒心,他一下被揪住了衣領。
天山童姥右手提他僧袍前領,左手一探,自他懷裡掏出一方絹布,右手隨意一拋。
虛竹被一下子摜了出去,掠過六七丈,仰天摔了個跟頭,倒在地上爬不起來。
天山童姥一探之間已制住了他穴道。
虛竹北冥真氣自行流轉,一遇阻礙,便要衝過去。
若是尋常高手封他穴道,北冥真氣精純無比,也霸道無比,足可沖穴過宮,解開穴道。
天山童姥的八荒六合惟我獨尊功威力宏大,不遜於無崖子的北冥神功,三十年一返還,內力精純之極,更勝北冥真氣一籌。
她內力未復時,封虛竹的穴道,北冥真氣可能沖開,但如今她內力盡復,更加精純,北冥真氣卻不管用了。
……
天山童姥曾看過,只是隱隱覺得不對,聽蕭月生一提醒,更沉有疑惑。
她稍一遲疑,慢慢將絹畫打開,怔怔看著絹畫,一動不動。
李秋水一見,咯咯笑了起來:「師姐,你失望了罷?!」
天山童姥死死瞪著絹畫,一動不動。
李秋水更是得意,由咯咯笑變成了哈哈大笑:「師兄又沒瘋,豈能喜歡一個長不大的侏儒?!」
「咦?!」天山童姥忽然一驚,隨即大喜,哈哈大笑:「不是她!不是她!哈哈,哈哈哈哈……」
李秋水微一凜,忙喝道:「不是誰?!」
天山童姥臉上神情奇怪,又喜又悲,哈哈大笑:「你以為是你,哈哈,哈哈,真是好笑,你看看罷!」
說罷,右手一甩,絹畫緩緩飄了出去,如被人用手托著,轉眼間來到李秋水跟前。
恰在此時,遠處一艘小船輕飄飄而來,速度飛快,一會兒功夫到了近前,船頭站一人,黃衫飄飄,腰懸長劍,容貌英俊,神態瀟灑,正是北喬峰,南慕容中的慕容復。
慕容復身後是一身綠衫的阿碧,她肌膚白皙細膩,眼波顧盼流轉,溫柔如水。
見到蕭月生與李秋水站在湖上,腳下僅有木頭,慕容復微一皺眉,看一眼李秋水。
李秋水臉覆白綢,看不清,只是一身白衫,身姿曼妙窈窕,看著便令人怦然心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