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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噹噹」兩響,如金鐵交鳴。
周圍諸人不乏識貨的高手,見此情形,心中凜然,顯然這青年掌上功夫極高,竟能發出金鐵之聲,堅硬無比,莫不是修煉了少林寺的金剛不壞神功?!
兩個青年忙緊握長劍,不讓它脫手,轉頭望向姓錢的青年,雙眼已經清醒過來。
他們經過一番打鬥,血氣循環,內力涌動,將酒意逼得差不多,頭腦清醒。
「你是什麼人,多管閒事?!」長方臉龐的青年一抖長劍,指著錢姓青年,冷冷喝道,雙眼銳利如鷹。
錢姓青年精氣神一迸,雙眼神光湛湛,宛如實質,直刺入長方臉龐青年眼底,他不由一顫,轉開眼睛不敢直視。
「在下清平幫錢昭慶!」他洒然一笑,抱拳道:「這裡是吃飯之處,不宜動手,擾了眾人的興致,二位若是動武,不妨去外面!」
一聽到清平幫三個字,那瓜子臉青年一動,忙抱拳道:「誤會,一場誤會,我們是喝醉了,迷迷糊糊的,還望錢少俠見諒。」
忙又朝長方臉龐的青年道:「孫兄,咱們吃飽了,還是結帳走罷!」
「你怕清平幫,老子卻不怕!」長方臉龐的青年冷笑一聲,不屑的瞪了那人一眼。
錢昭慶眼中精芒一凝,緩緩聚於他身上,淡淡道:「我清平幫也沒什麼大不了的,不值一提,只是身為臨安城人,想要保一方百姓平安罷了。」
「好大的口氣!」長方臉龐青年冷笑一聲。
錢昭慶抱臂淡淡一笑,道:「閣下不知何方高人,竟如此藐視我清平幫?」
「我無名小卒一個,就是看不慣你們清平幫,如何?」長方臉龐青年冷冷哼道。
錢昭慶濃眉皺了皺,道:「這可奇怪了,我清平幫可是有什麼得罪之處?」
「我就是看不慣,又如何?!」
錢昭慶搖頭,瞥他一眼,淡淡道:「閣下有些不可理喻,還是結了帳走人罷!」
長方臉龐青年冷笑一聲,長劍歸鞘,不丁不八的站著:「老子偏偏不走,你待如何?!」
「看來,閣下卻是來找咱們清平幫的茬兒呀,佩服!」錢昭慶臉色沉了下來,淡淡說道。
「老子就是找茬兒的!」長方臉龐青年步步緊逼,臉帶不屑神色,冷冷盯著錢昭慶。
錢昭慶雙手放開臂膀,上前兩步:「我清平幫雖然微不足道,對於無端尋釁,卻絕不退讓,請賜教!」
「等的就是你這話!」長方臉青年哈哈大笑一聲,長劍陡的刺出,突兀迅捷。
錢昭慶身子向左輕側,避過劍尖,右掌一斫,凝重飄逸,動作舒展大方,賞心悅目。
「當」一響,宛如金鐵相交,長劍頓時盪開,幾乎脫手飛走。
長方臉龐的青年頓時鄭重起來,長劍緩緩抬起,凝氣聚神,目光炯炯,宛如燭火,緊盯著錢昭慶。
錢昭慶淡淡望著他,神情自如,渾身放鬆,看上去處處破綻,卻令人無從下手。
凝神片刻,長方臉龐青年索性一橫心,縱身飛出,一劍直刺錢昭慶胸口,劃出一道寒芒。
錢昭慶腳下一旋,瞬間橫移半尺。
劍勢太快,一劍刺空,想要變招時,劍柄已至錢昭慶身前,他再次出掌一斫,擊中劍柄。
長方臉龐男子只覺劍柄熾熱,宛如烙鐵,忙不迭的鬆手,長劍頓時跌落下來。
錢昭慶右掌一抄,劍落入他手上,輕輕一划,長劍擱在了長方臉龐男子脖子上。
長劍一擱在脖子上,他頓時不動,寒氣通過脖子上的毛孔鑽進來,只覺死亡從未如此之近。
錢昭慶雙眼一凝,神光迸射,鑽入他眼中,緩緩收劍,手掌一動,劍已插回他劍鞘中,竟沒有人看清。
瓜子臉青年本想出手相救,卻見劍已插回鞘中,還未來得及出手,心中凜然生懼。
如此奇快無倫的手法,若是使劍,定然防不勝防,自己根本不是對手,自取其辱罷了。
錢昭慶一抱拳,瞥了那長方臉龐青年一眼,淡淡道:「請罷——!」
長方臉龐男子慘然一笑,面色發白,直面死亡的恐懼緊緊攫住了他,此時方知,自己並非不怕死。
「告辭!」他抱拳一禮,轉身便走,再也沒有臉留在此處。
那瓜子臉青年緊跟著往外走,沖錢昭慶抱拳一禮,道:「失禮了,在下自會賠償桌椅。」
說罷話,拋了一錠銀子,緊隨其後,出了會仙樓。
人們哄然喝起了倒彩,沒想到那個人口出狂言,本事卻不濟,竟一招也接不下。
廳中靠近南窗有一桌,坐著三個中年男子。
其中一人嗤然一笑,搖搖頭:「唉……,真是笑死人,那人武功如此不濟,還敢口出狂言!」
他身形魁梧,濃眉大眼,看上去粗魯豪邁,雙眼精芒隱隱,也是一個高手。
旁邊一人乃中年男子,面色枯黃,一臉病容,仿佛病入膏肓,行將就木,低聲輕哼:「你真這般以為?!」
「不是麼?!」另一人忙問,也是中年男子,面如冠玉,頜下三綹清須,飄逸瀟灑。
枯黃臉色的男子搖頭,斜睨二人一眼:「我卻不信,你們看不出來,並非那人不濟,實在是那錢昭慶武功太強!」
「關兄,那錢昭慶看不出多厲害呀?」另一人撫著三綹清須,蹙起眉頭,搖頭說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