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宋玉婷也橫了師兄一眼,心中喜悅,對杜秋月嬌笑道:「師姐,這套玉女劍法可是那位蕭南秋傳給師兄的!」
「哦——?」杜秋月不再難為岳敬亭,微蹙黛眉,蓮步輕移,再次坐回竹椅,低聲問:「他怎麼懂得咱們華山派劍法?」
「不曉得……」宋玉婷搖頭,轉向岳敬亭。
「我也不知。」岳敬亭忙搖頭擺手,猶豫了一下:「蕭先生是不是與咱們華山派有何淵源?」
三人想了想,終於放下此念,想要當面問清。
……
梆子敲了三響,正是夜深人靜,整個成都城也陷入了深睡。
岳敬亭三人的小院,忽然躍進數道黑影,明亮的月光下,可看出他們皆黑衣蒙面,手中或刀或劍,被月光映得森冷逼人。
當前一人長劍一比,身後六人分成兩隊,一左一右,躡手躡腳,貼向東西兩房窗口。
他們無聲無息,仿佛腳不沾地,卻又迅捷無比,很快貼到牆上,乍放眼望去,看不到人影。
一動不動,停了半晌。
兩個精瘦之人各自探出身子,先以手指醮吐沫,輕輕按到窗紗上,將其濡濕一塊兒,隨即伸出細管,輕輕捅破,無聲進入。
二人再次定住,一動不動,過了幾息,沒聽到動靜,方再次探頭,將嘴湊到細管上。
「啊!」兩人同時發出慘叫,突兀而悽厲,身子後躥,快如脫兔,兩手捂嘴,極力忍住慘叫。
「砰砰」兩響,左右兩間屋子的軒窗同時飛出,三道人影緊隨紗窗,落於院中。
岳敬亭與宋玉婷杜秋月三人持劍而立,並成犄角,在月光下,他們目光冷冽,狠狠瞪著站在牆邊的七人。
「藏頭露尾,無膽鼠類!」
杜秋月身著湖綠單衫,秀髮披肩,美艷逼人,冷嗤一聲,長劍指了指他們,鳳眸射出不屑目光。
柔和明媚的聲音聽在他們耳中,卻說不出的刺耳,當先一人站在門口,比劃了一下長劍,牆邊剩下的四人緩緩走出,圍住了岳敬亭三人,目光冰冷,毫無感情。
杜秋月一瞥他們的步伐,心中一緊,深覺棘手,這四人皆非弱者,僅是功力,便非是自己三人可比。
第127章 裝鬼
「你們可是崆峒派弟子?!」當先一人,提著長劍,緩緩靠近,步伐悠然,慢慢問道,杜秋月聽得,能斷定他是中年男子。
「弄錯了,我們是華山派的人!」岳敬亭忙道,心頭不由一松。
「哦——?……原來是華山派高徒!」那中年人已走到他們近前,似是疑惑,隨即劍光一閃,直刺杜秋月,口中沉聲一喝:「上!」
圍上的四人同時動手,閃起四道劍光,直刺犄角而立的三人,殺氣襲人,空氣為之一涼。
岳敬亭心性純樸,本以為他們弄錯了,能夠解釋得清,身體已是放鬆下來,乍遇襲殺,不由手忙腳亂,且襲來的是兩柄劍。
杜秋月與宋玉婷卻小心許多,早有防備,應付得不慌不忙。
「好卑鄙!」杜秋月嬌喝一聲,劍光暴閃,一團銀花籠罩胸前,將襲來的寒劍捲入,左手卻輕輕一抖,微不可察。
岳敬亭前面的兩人遊刃有餘,似是貓戲老鼠,對手忙腳亂的他並不下殺手,倒想看看,他這個華山門徒,究竟有何絕招。
兩人胳膊同時一麻,似是被蚊子叮了一下,並未在意,此時天氣悶熱,蚊子極多,被咬一口,極是常見,繼續戲耍岳敬亭。
轉眼之間,已是十餘招過去。
「啊!」「啊!」
正戲耍岳敬亭的兩人先後慘叫,忙不迭的捂住右臂,長劍幾乎脫手,跳出圈外,左手急撓,似是螞蟻上身。
岳敬亭有些莫名其妙,怔怔站在那裡觀望,杜秋月卻不由咯咯一笑,花枝亂顫,手中長劍兀自不停,依舊犀利狠辣。
她對面的蒙面人喘了口粗氣,身為首領,領著六人前來對付這三個雛兒,本是十拿九穩,卻沒想,有這般波折。
剛才未戰已折了兩人,正在那邊上著傷藥,如今又有兩人出了狀況,實是莫名其妙。
「怎麼了?!」他沉聲怒喝,劍招越發凌厲,眼前這個女子,實在棘手,年輕不大,劍法卻忒老辣,非一時能夠建功。
「老大,小心暗器!」其中一人一邊撓著右肱,一邊喊道,聲音撕心裂肺,痛苦不堪。
杜秋月咯咯嬌笑,玉峰起伏,誘人無比,她得意笑道:「中了蜂須針,不敢也要刮層皮!」
岳敬亭正提劍出招,與宋玉婷一同抵擋敵手,聞言不由望了一眼剛才的兩個對手,目光泛著一絲同情。
杜師姐的蜂須針與其無影腳一般有名,他一想起,便不寒而慄,心驚肉跳。
蜂須針由一小塊兒玄鐵化成,雖頗有重量,卻細如毫髮,射出之後,根本難以察覺,且堅利無比,即使練過金鐘罩鐵布衫,也極難抵擋。
針上抹了蜂毒,並不足以致命,沾上去卻奇癢無比,兼之酸麻,滋味奇特,比疼痛更難以忍受。
因為不傷人性命,故身為名門大派之人,也未被禁,是她的獨門暗器,華山派諸人,如避蛇蠍。
「交出解藥,饒你性命!」對面之人冷喝一聲,停下劍招,卻目光森然,殺意盈盈。
杜秋月也不死纏濫打,趁勢收劍,咯咯一笑:「你這話,三歲小兒都不信!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