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此刀看似輕盈,宛如柳葉一般,卻頗沉重,對腕力的要求頗嚴,尋常人卻也施展不開。
「江姑娘,果然好武功!」張醒龍被寶刀一壓,身子搖晃不止,勉強一笑。
「行了,我懶得計較太多,還是速速退去吧!」江南雲擺擺白玉似的縴手,淡淡說道。
張醒龍努力吸一口氣,將心口的怒火壓下,死死瞪著她。
半晌之後,他破顏一笑,慢慢抱了抱拳:「多謝手下留情,今日之恩,改日再報!」
說罷,轉身便走,步伐緩慢,身子隨時會倒下。
旁邊的人見他艱難,伸手攙扶,他用力一推,自己倒是差點兒摔倒,怒哼了一聲,旁邊七人不再多事,護著他,慢慢離開。
看著他們緩緩離開,江南雲轉頭對蕭月生道:「師父,這般放過他們,可是後患無窮吶,……看他的樣子,定會來報仇的!」
「他這條小條小蝦,不值得下重手,給他留一條生路罷!」蕭月生擺擺手。
江南雲看了看他,抿嘴一笑。
蕭月生見她笑得古怪,問道:「你笑甚麼?」
江南雲抿嘴微笑,臻首輕搖,笑容越來越盛。
蕭月生輕哼一聲,淡淡道:「莫不是說,我難得有慈悲之心罷?」
江南雲微愕,明眸圓睜的瞧了他幾眼,隨即抿嘴一笑,點頭:「師父果然洞燭幽明!」
蕭月生搖搖頭:「這是放長線釣大魚呢。」
「嘻嘻,師父果然陰險呢!」江南雲捂嘴嬌笑,一扭腰身,鑽進了車廂之中。
蕭月生也跟著進入,周曉晴與周曉雨兩女正明眸圓睜,望著他們二人,目光殷切。
「放心罷,曉晴妹妹,那張醒龍已經被打發了。」江南雲坐到周曉晴身邊,拿起她的小手,觀察她胳膊上的傷勢,一邊漫不經心的說道。
「那張醒龍武功厲害非常,姐姐果然厲害。」周曉晴輕聲說道。
江南雲瞧了師父一眼,微微笑道:「放心罷,若是他再敢找兩位妹妹的麻煩,定不相饒!」
「多謝姐姐!」周曉晴點點頭,柔弱的臉龐仍舊蒼白,自有一股柔弱之美態,我見猶憐。
「謝甚麼,不必這般見外!」江南雲輕嗔一聲,輕輕笑道:「跟我說說你們是如何遇險的。」
「姐姐,我來說罷!」周曉雨接下話,嬌聲哼道。
周曉晴點點頭,示意她說。
周曉雨臉色比周曉晴好得多,受傷甚輕,她聲音清脆,娓娓道來,眾人聽得入神。
兩匹駿馬再次翻蹄小跑,他們會在馬車中,甚至感覺不到,只是偶爾的顛簸,方知馬車前行。
半晌過後,周曉雨嘴巴歇下來,拿起茶盞,便要開懷大飲,劉菁忙一伸手,攔住她道:「曉雨妹妹,你不宜多喝水,小飲幾口,潤潤嗓子即可。」
周曉雨點頭,拿起茶盞,小啜兩口,將嗓子潤了潤,聲音嬌脆,狠狠罵道:「這個張醒龍,忒是可惡,趁人之危,欺負婦孺!」
「早知如此,不會輕易放過他!」江南雲恨恨一拍巴掌,轉過頭來,瞥了師父一眼。
「放心罷,依他的脾氣,這個場子是一定要找回來的!」蕭月生擺擺手道。
「那他就是活得不耐煩了!」江南雲嬌哼一聲,黛眉間煞氣一聚,威嚴凜凜。
馬車雖然行駛得慢,悠然自得,卻終有到達目的地之時。
這一日,他們來到了臨安城。
一路之上,風平浪靜,沒有見到狂刀門前來找碴,江南雲嬌笑了一番,說師父從來算無遺策,終有失手之時。
傍晚,臨安城南城門處,有一隊人馬,頗是惹人注目。
十幾個大漢站成兩排,呈半扇形,腰間佩著刀劍,森然而立,當中站著三個人,正伸手搭在眉上遠眺。
進城之人紛紛避開他們,繞道而行,那十幾個大漢個個氣度彪悍,雙眼精芒四射,懾人心神,一看即知不是良善之輩,躲開為妙。
站在當中的三人,一個高高瘦瘦,身後是一個鶴髮童顏之人,另一個,則矮矮胖胖,宛如彌勒佛。
「幫主,蕭先生今天怕是不會來了吧?」彌勒佛似的矮胖中年人咪咪說道。
「難說,」當中瘦高之人搖頭,斜陽殘照,將他的臉龐映成紅色,他微眯著眼睛,一直盯著前面看:「我那兄弟行事莫測,常出人意表!」
他們三個,正是潘吼與宋長老,還有張長老。
「咦,來了!」潘吼忽然大叫一聲,臉上露出狂喜之色。
他撥開圍在身前的大漢,大步邁出,朝緩緩行來的馬車迎去,隔著很遠,便哈哈大笑。
青影一閃,蕭月生出現在馬車旁,再一閃,消失在馬車,出現在潘吼身前。
蕭月生伸出手,呵呵笑道:「見過大哥!」
「哈哈,好兄弟,你可終於到了!」潘吼雙手搭上他肩膀,用力一摟,拍拍他後背,哈哈笑道:「可讓哥哥好等!」
「大哥是如何知道我要過來?」蕭月生溫和笑道,打量著潘吼,搖頭笑道:「一陣子不見,大哥可好?」
「老樣子!」潘吼搖搖頭,一幅不堪回首的模樣,轉身望向緩緩行來的馬車:「弟妹可是也來了?」
兩匹駿馬翻蹄小跑,停到了兩人身前,車門被打開,劉菁提著裙角,緩緩下車,盈盈一襝衽:「見過兄長!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