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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放開!」溫玉冰沉著玉臉,冷冷叱道。
「不放!」蕭月生嘴角掛著笑意,目光也蘊著笑意,對於溫玉冰的冷漠似是沒有看到。
溫玉冰再次用力拔劍,仍舊絲毫無法撼動,心下氣急,左手一翻腕,凝玉掌狠狠拍向他的胸膛。
「砰」的一響,宛如擊中敗革,聲音沉悶,這一掌卻是結結實實的印在了他胸口,他毫未閃避。
溫玉冰玉掌按在他胸口,定定的望著他,神情怔然,目光靜止不動,目光中閃動著驚異與迷惑。
隨即忙放開手,右手撒開寶劍,忙扶上他肩膀,急道:「秋兒?!」
「……師父就這麼恨我麼?」蕭月生溫潤的臉龐帶著苦澀的微笑,嘴角緩緩溢出鮮紅,沿著嘴角慢慢淌了下來。
溫玉冰忙伸出潔白晶瑩的玉手,拭去他嘴角的鮮血,按上他胸口,便要探察一下他的傷勢,嘴中恨恨的叱道:「你的武功哪去了?!怎麼不躲開?!」
蕭月生忙按住了她的玉手,苦笑道:「我怎知你竟用這麼強的內力,深仇大恨不過如此!」
溫玉冰瞪了他一眼,掙了掙被他握住的玉手,輕哼道:「若能殺了你,世上也算少了一個禍害!」
只是她的力氣與蕭月生相比,實在相差太多,玉手被緊緊攥住,卻是抽不出來。
「快放手!讓我看看傷得重不重。」溫玉冰明眸微瞪,嬌嗔道。
「呵呵,我的皮厚,挨上一掌問題不大。」蕭月生呵呵笑了笑,卻仍緊緊攥著她的玉手,溫潤的臉龐漸漸變得蒼白。
蕭月生越是這幅雲淡風輕,滿不在乎的神情,溫玉冰越是擔心,若是無礙,這個大弟子反而會誇張的叫疼,她反而不會擔心了,況且,他的臉色也不佳,顯然受了不輕的傷。
「咱們去那邊坐下說話罷。」蕭月生指了指旁邊的小亭,沖溫玉冰淡淡笑道。
溫玉冰原本的一忿恨意,如今已是顧不得理會,全部心神皆在擔憂他的傷勢。
自己今非昔比,如今碧水訣已然大成,其威力之強,駭人聽聞,雖然大弟子的武功莫測,但血肉之軀挨了自己一掌,又沒有運功抵禦,她實在擔心得要命。
「好吧,那過去吧。」溫玉冰忙點點頭,趁機抽出自己的玉手。
兩人的步伐快慢相同,是因為飯後一直在一起散步之故,日益養成了這種默契。
兩人緩緩踱至小亭,在溫玉冰焦慮的目光中,蕭月生緩緩坐下,伸了伸手,示意請溫玉冰坐。
溫玉冰看了他幾眼,聲音放得柔和,輕聲道:「秋兒,還是先運功調息一下吧,莫要逞強。」
「放心罷,弟子不要緊的。」蕭月生擺了擺手,手中驀然出現一隻白玉杯,淡淡的綠意在杯中輕盪,他舉杯輕啜了一口,溫潤的目光溜過她的玉臉,輕嘆道:「已經好一陣子,師父你不跟我說話了!」
溫玉冰玉臉驀的一紅,仿佛澄澈的湖面墜入一粒硃砂,紅意漸漸擴散,自內向外湧出,直至全部臉龐,嬌若桃花。
她又想起了那羞人的一幕,明眸盈盈,波光閃爍,卻是不敢再去看蕭月生。
兩人緘默不語,各自想著心事。
半晌,蕭月生抬起頭。
「師父,你是否聽說過,前朝年間,終南山古墓派楊過的事跡?」蕭月生晃動著白玉酒杯,笑著問道。
楊過之事,在這一時空仍舊如原來的發展,襄陽城下的壯舉轟傳天下,自是無人不知,無人不曉。
「嗯。」溫玉冰略一點臻首,仍不敢去看他。
「弟子對於楊過,卻是甚為佩服的。」蕭月生微啜一口碧蕪釀,頗是感慨。
溫玉冰略一蹙黛眉,盈盈的目光斜睨了他一眼,哼道:「你還會佩服別人?難得!」
對於神鵰大俠楊過,武林中人提起,莫不豎起大拇指,贊一聲雲天高義,敬佩不已,大弟子的口氣卻甚少尊敬,令她頗覺不快。
蕭月生微微一笑:「他的種種義舉,弟子卻是不覺如何難得,最令弟子看重的,卻是他敢於藐視世俗束縛,竟能娶了自己的師父為妻。」
溫玉冰本想開口噎他一下,免得口氣太過狂妄,竟不把神鵰大俠放在眼中,聽了此話,卻不由一怔,向他望去。
見到蕭月生那笑盈盈的目光,溫玉冰心思一轉,玉臉頓然緋紅,好似感覺到了他的言外之意,不由叱道:「淨想些歪門邪道!」
目光卻是不敢再與他直視。
蕭月生微微一笑,抿了一口碧蕪釀,淡淡說道:「對於小龍女,弟子也是佩服得厲害,真乃超凡脫俗之奇女子,也只有她方才配得上楊過!」
溫玉冰瞧他越說越不像話,忙打斷他,紅著臉嬌嗔道:「你的傷不輕,淨說些胡話!」
說罷,離座起身,轉身便走,帶起一陣淡淡的幽香,曼妙的身形三閃兩閃,便已消失在了瓊林中,走得甚是慌亂。
蕭月生溫潤的目光瞧著她的背影,直到消失不見,淡淡的笑意蘊於他眼中,擴散到了他的嘴角,嘴角微微翹起。
原本蒼白的臉色緩緩恢復,重新變得溫潤,不復剛才的病態,他自袖中抽出手帕,拭了拭嘴角。
剛才一出用的乃是苦肉計,否則,依溫玉冰的性子,根本不會容他說話,直接避他而行。
……
溫玉冰走後不久,趙敏自瓊林的小徑中裊裊而來,衣袂飄飄,帶來一陣淡淡的香風,盈盈坐到他跟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