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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一場酣暢淋漓的大醉,使他們對蕭月生大生親近之感,只覺這個人也是個豪爽人,值得一交。
……
這一日,蕭月生與潘吼來到了衡陽城。
一路之上,兩人趕得頗急,因為有長沙幫的人不斷傳來儀琳她們一行人的消息,蕭月生怕趕不上,便一路疾行,終於提前到達了衡陽城,可以安心等她們。
衡陽城人滿為患,找一間客棧困難萬分,潘吼身家豐厚,出手闊綽,有錢可使鬼推磨,多花了些銀子,找了一間小院。
他們身邊,只有一個陳三子隨行,長沙幫的兩位護法與宋長老皆未同行,留在總壇,以防有人趁虛而入。
況且,他們也見識過蕭月生的武功,有他跟著幫主,他們也完全放心,便未堅持。
中午時分,陳三子忽然踉蹌而至,跌跌撞撞的撲進蕭月生與潘吼的小院中,撞開了院門,便撲倒在地上。
蕭月生正在屋中榻上練功,待收功出去,已見到陳三子倒在了地上,陷入昏迷之中。
他動作利落,一步跨至陳三子身邊,俯身探手,診察其脈相,看了一眼開門出來的潘吼,搖頭道:「無妨,沒有性命之危。」
「奶奶的,哪個傢伙傷了三子?!」潘吼重重一拍手掌,低聲吼道,雙眼變得通紅。
陳三子乃是他心腹手下,原本是一個孤兒,自小便收留在身邊,雖是手下,卻宛如親生骨肉,實不能容忍別人傷他。
蕭月生心中微沉,搖頭嘆息,生怕出現最不想見到的情形。
他擔心傷陳三子的人是恆山派的人。
一直派陳三子暗中跟隨,探清儀琳的行蹤,他固然是一片好意,但在恆山派的人眼中,怕是不懷好意,就怕她們不管三七二十一,上來就打,依定逸師太的暴躁脾氣,太能做得出來。
他出指如幻,數指點下去,將陳三子胸口一道長約五寸的傷口止住血,然後,兩手將他托起,邁步進了大廳,心下卻是鬆了口氣,他剛才看了陳三子的傷口,乃是刀傷,並非長劍所傷。
恆山派使的是劍,並沒有刀,那陳三子便不是恆山派的人所傷,只是這一刀卻是狠辣異常,虧得陳三子機靈,縮了一下身子,刀入肉中不深,否則,定能將他剖開,斷無幸理。
將陳三子小心放倒在地毯上,蕭月生雙手呈龍銜珠勁,輕輕點上他膻中與神庭。
以前,他救人多用封元指與歸元指,但這兩種指法需要龐大的內力為支撐,尋常高手,斷難施展。
這一世投身到蕭一寒身上,開始時,他功力尚淺,無法使用,便創了這種指訣,用以救人,雖不如封元指與歸元指的神妙無方,卻也是無上的妙法。
豹撲勁,鴨嘴勁,鶴嘴勁,蛇頭勁,龍銜珠勁,劍訣開氣勁,與通天勁,乃是他在後世練功時,曾看過某位名家的秘笈,如今受其啟發,創下了這一門指訣。
龍銜珠勁之下,極大催發人體內潛力,陳三子轉眼即醒。
「三子,誰傷的你?!」潘吼靠上前,一臉關切,輕聲問道。
「是田……田伯光!」陳三子靈動的眼珠微微發呆,緩緩轉向蕭月生,身子一動,便欲坐起。
「三子別動!」潘吼忙將他壓住,輕聲叱道:「你這麼重的傷,不要命了?!」
「蕭……蕭先生。」陳三子死死盯著蕭月生,吃力的說道。
蕭月生臉色溫和,聲音親切,道:「三子,是田伯光傷的你吧,……放心,潘大哥會替你報仇的。」
陳三子深吸了口氣,一口氣撐住,急聲道:「蕭先生,快去……快去救儀琳小師父……」
蕭月生臉色一沉,雙眼登時紫光一閃,宛如閃電划過夜空,他一把抓住陳三子的手:「你說什麼?!」
陳三子只覺一股龐大浩瀚的內力涌了進來,頓時身體一震,渾身精力充溢,恨不得一拳打出去,便是天空也能打破個窟窿。
見到蕭月生煞氣凜凜,空氣凝滯,陳三子不敢耽擱,忙道:「儀琳小師父落入了田伯光的手裡了!」
「該死!」蕭月生臉色再沉,重重一跺腳。
他腳下無事,一如平常,周圍一尺方圓的地毯卻皆化為齏粉,呈波浪起伏狀,宛如流風吹過的沙漠。
「如今在何處?」蕭月生沉聲問道。
「回雁樓。」陳三子急忙回答。
蕭月生身形一晃,消失在廳中,聲音裊裊傳來:「兩日之內,不可運功,……潘大哥,我先去回雁樓看看。」
潘吼點點頭,轉過身,對陳三子道:「聽到了麼,不要運功!……給我說說,到底是怎麼回事!」
陳三子神采奕奕,絲毫看不出受傷,與剛才的模樣迥然如兩人,他此時內力浩蕩,生生不息,遠勝往昔。
聞聽潘吼的話,他點點頭,臉上一幅憤憤的神情,罵道:「這個該死的田伯光,好快的刀!」
「廢話少說,田伯光的刀若不快,早就被人砍成八段兒了,哪還會來傷你!」潘吼沒好氣的瞪他一眼,催促道:「……快說說,儀琳小師父是怎麼回事?!」
陳三子無奈的點頭,應了一聲,很快將事情的經過講出,惹得潘吼跺了跺腳,卻無法有蕭月生那般的威勢。
第27章 敗田
蕭月生身形如電,一晃一閃之間,數十丈過去,僅是幾次呼吸的功夫,來到了衡陽城的回雁樓下,身形不停,一閃而入,令樓下迎客的小二揉了揉眼睛,疑惑自己眼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