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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穿著一身玄黑的勁裝,黑緞在陽光下閃閃發光,與她手上的劍光相映成趣。
身為日月神教的聖姑,任盈盈的武功不俗,只是甚少在外人面前顯現,萬事自有人代勞,不必她親自動手,她仿佛也忘了會武功之事。
劍光閃爍,顫動不已,宛如靈蛇吐信,帶著森森的寒意,她身法輕靈迅捷,一看即知非是凡品。
月亮門被拉開,隨即傳來腳聲,綠竹翁自隔壁的小院中過來,動作緩慢,前來見任盈盈。
這間宅子有數個小院,綠竹翁與任盈盈並未住在一間院子,而是選了另一間相鄰,以隨時聽得到任盈盈的吩咐。
見任盈盈正在練功,他腳步一頓,想要退回去。
劍光驀的一斂,任盈盈停下來,倒持寒劍,轉身望他,道:「有什麼事麼?」
綠竹翁搖搖頭,蒼老的臉上露出慨嘆,頓了頓,道:「剛才蕭先生送來了一件禮物。」
「嗯——?」任盈盈寒光四射的長劍歸鞘,步履輕盈,裊裊來到小亭中。
「剛才,蕭月生派人過來,送上這個,說是給姑姑你的。」綠竹翁將手上的木盒遞上來。
這上木盒僅有巴掌大小,顏色微褐,沒有什麼花紋,方方正正,看上去頗不起眼,任盈盈一眼認出,似是用檀木所制,淡淡的檀香繚繞,心神為之一清。
「是什麼?!」任盈盈眉頭皺起,僅是這個檀木,便價值不菲,香氣幽幽,卻不濃郁,煞是難得。
綠竹翁搖頭,他也不知,好奇的很。
「姑姑,我來打開罷。」他緩緩說道,雙手伸出。
任盈盈明眸如水,瞥他一眼,搖搖頭,道:「不必,我自己就行。」
任盈盈知道綠竹翁是擔心盒子裡有什麼古怪,怕萬一有暗器或毒藥,會傷到自己。
綠竹翁猶豫一下,見她神態堅決,再者,這個盒子乃是觀雲山莊的小荷姑娘送來,必無差錯,想到此,收回雙手,由得她。
木盒嚴絲合縫,找不到找開機會,她摸索了半天,竟然打不開,翻來覆去的看,卻毫無所得。
綠竹翁早在一旁看得心癢難耐,急得搓手不止,半晌之後,任盈盈終於絕望,將木盒遞給了他。
綠竹翁興奮的研究,出了小亭,拿到陽光下,將它舉到眼前,映著陽光,尋找蛛絲馬跡。
微褐的木盒在陽光下絲毫沒有光亮,仿佛將陽光吸納進去,透不出來,觀看此盒,深沉厚重之感頓時瀰漫心頭。
綠竹翁的臉色越來越鄭重,半晌之後,用力搖晃,一絲聲音也沒發出,似乎裡面是實心的一般。
「姑姑,真是古怪,蕭先生不至於送這麼一個無用的東西啊!」綠竹翁疑惑道。
「莫不成,這並非盒子?」任盈盈思索著說道,修長入鬢的雙眉微蹙,神情動人。
「……」綠竹翁搖頭,拿在耳邊,仔細傾聽,隨後放下,搖頭不已,實在找不出究竟來。
任盈盈伸手,接過木盒,定定的打量,玉掌忽然拍出,輕輕擊中木盒,想要將其直接擊碎。
她掌勁柔和,僅傷其外表,不涉及內里,不傷外面掌內里,乃是綿掌的功夫,難度相差很大。
「啪」的一聲,木盒忽然裂開,像是雞蛋被磕開一個裂縫,露出了裡面的東西。
「咦,有香氣!」綠竹翁讚嘆一聲,動了動鼻子,努力嗅取淡淡的香氣,盯向木盒中之物,卻是一個小球。
這個小球頗為古怪,約有龍眼大小,通體發紫,濃得如墨一般,乍看上去,幾乎以為是黑色。
龍眼大小的紫珠靜靜停在那裡,透出一股神秘的氣息,仿佛亘古存在,身上藏著偌大的秘密。
「這是……?」綠竹翁眼睛一眨不眨,緊盯紫珠,喃喃問道。
「好像是紫檀珠吧?」任盈盈盯著看了半晌,拿到鼻前嗅了嗅,一股幽香直鑽入心底,渾身頓時一輕,似是濁氣盡消。
「對,是紫檀珠!」綠竹翁也是見識廣博之人,只是剛才一時沒想到而已。
「這般香氣,可不是尋常檀木珠發出的。」綠竹翁打量著紫檀珠,搖頭讚嘆。
「他為何送我這個?」任盈盈入鬢的眉頭微蹙,低聲問道。
綠竹翁想了想,道:「莫不是,蕭先生知曉了姓潘做得好事?!」
任盈盈想了想,點頭,探手取下紫檀珠,放在鼻前,沉浸在幽幽香氣中,心情一片安寧喜樂。
「姑姑,姓潘的如此可惡,為何不懲戒一番?!」綠竹翁皺著眉頭,略帶不平的問道。
「算了,何必與他一般計較?!」任盈盈明眸一轉,瞥他一眼,略帶不滿的道。
她不想再聽到這件事,實在算不上什麼愉快的經歷,從小到大,她雖然無父無母,但身為日月神教的聖姑,東方不敗對她百依百順,寵愛之甚,更勝父母,日月神教弟子,對她又敬又畏,無敢拂逆,何曾受過什麼委屈?!
這一次,潘吼竟然令手下人動手,打傷了自己,她心中憤怒,直衝腦海,卻終究沒有動手,反而讓綠竹翁不得喧揚,壓下了此事。
綠竹翁一直憤憤不平,對潘吼敵意極重。
他更怨自己,那一天竟沒有陪在任盈盈身邊,所以才會被人欺負,否則,即使不敵,一聲呼嘯,神教弟子現身,小小的長沙幫,須臾之間便可剷平。
即使他是蕭一寒的結義兄弟,若是神教成心對付他,潘吼早就命喪黃泉,故他並未將其放在眼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