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眾人怔了一怔,但俞蓮舟一向行事方正,處事精練,極具德望,知其必有道理,不由望向張松溪。
「是啊,明日再說不遲,事關三哥傷勢,切不可操切行事!」張松溪隨聲附和,點了點頭。
水雲玉液被宋遠橋收起,蕭月生的信,也被小心的收起來,上面所附的那篇心法,委實非同小可,需得小心,其餘人紛紛離開。
俞蓮舟行事穩重,總覺得此事太過離奇,難道世上真有這般靈藥,能讓人的斷骨幾個時辰便能接上?
他感覺太過匪夷所思,未免不妥,便讓幾位師弟回去,讓發熱的頭腦冷靜下來,害人之心不可有,防人之心卻不可無。
第二人清晨起來,晚天的事情仿佛做了一場夢,有一種不真實之感,他們便紛紛到了大師兄的屋中,看看那瓶水雲玉液是否真的存在。
「七弟,傷勢如何了?!」莫聲谷早已過來,眾人進得屋來,皆是開口便問。
莫聲谷握了握拳,又鬆開,顯示出手指的無恙,讓他們鬆了口氣,最怕一覺醒來,只是空歡喜一場。
宋遠橋坐在正坐,拿出白玉瓶,道:「昨晚我向恩師請教了那篇心法,他老人家也盛讚這篇心法的玄妙,主張試一試水雲玉液的功效,與其讓三弟生不如死,不如搏一搏。」
「大哥,就先讓三哥試一隻胳膊,過一陣子,看看再說,如何?」張松溪撫須說道。
「嗯,不錯,這樣最是穩妥不過!」宋遠橋點頭,然後走身,收起白玉瓶:「這便給三弟試試吧!」
說罷,邁步出屋,腳步急切,頗有幾分迫不及待,一反他的四平八穩,眾人跟在身後。
……
清晨,李若雲同門三人僅在小院裡活動了一番筋骨,然後練了一套掌法,懶懶的回到屋裡,又爬回了榻上。
林曉晴與蕭疏影各住於小院的另兩間屋子,此時也跑到李若雲屋中,擠到她的榻上。
雖然是夏天,但此處位置極高,清晨頗有幾分涼意,蓋一層薄衾恰到好處。
幾人曲腿而坐,腿碰著腿,修長的大腿被薄薄的衾被遮在,她們白皙如玉的手中拿著一卷書,懶懶的沒有精神,或瞄書兩眼,或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話。
玉璫睡覺時被摘下,她們提不起精神,尚未戴上,三張玉臉宛如出水芙蓉,嬌嫩細膩,又如明珠玉露,光彩照人,攝人心魄。
夏日的太陽也勤快得很,早早的就照亮了天地,小軒窗被推開,以便讓清新的空氣透進來。
一束明亮的陽光射在榻前,屋裡柔和而明亮,吆喝聲若有若無的傳來,是武當弟子在練功的聲音,充盈著勃勃生氣。
「師姐,這個時候,大師兄定是仍在睡懶覺!」林曉晴放下手上的書,慵懶的嘆道。
「嗯。」李若雲也放下了書,點點頭,黛眉間也帶著幾分悵然之色。
前幾日,一直忙著趕路,旁邊有貝錦儀她們說著話,也掛心著蕭摩他們四人能否拜師,尚不覺得如何。
但如今塵埃落定,蕭摩他們已拜入武當門下,只要過了半年考察,便能正式拜師,成為武當弟子。
她們心中大石落地,心中便不由泛起思念之情,想念起了水雲派的一切,恨不能馬上返回派中。
「咱們什麼時候回去啊,師姐?」林曉晴嬌嗲著問李若雲。
「得過一段時日,俞三俠用過藥之後。」李若雲清冷的玉臉柔和許多,淡淡說道。
「唉——!……那也是,萬一咱們送來的是毒藥怎麼辦?!」林曉晴冷笑了兩聲。
「多呆些日子也好,離開之後,再見蕭摩他們,便不那般容易了!」李若雲淡淡掃了一眼在一旁靜靜聽她們說話的蕭疏影。
雖然在兩女的容光之下,蕭疏影有些黯然失色,卻並非是她生得不美,而是少了幾分光彩奪目之感,她的五官之美,卻是毫不輸於她們二人,將來也定是一位絕頂的傾城美人兒。
「那倒也是!」林曉晴略點頭,轉身對身旁的蕭疏影笑道:「待今天與宋大俠說說,每年過來探望幾次蕭摩他們。」
見蕭疏影有些意動,李若雲搖頭:「別胡鬧!……讓他們潛心練功,早日下山歷練,再相見不遲!」
林曉晴吐了吐香舌,笑道:「可苦了疏影了!」
蕭疏影沒好氣的白了一眼三師姐,脆聲道:「二師姐說得極是,我可不能因為想他們,便常來打擾他們,那還怎麼練功?」
蕭疏影雖然入門不久,但對這個三師姐很是親近,當初破廟之中,林曉晴表現出的善良,令她感激不已,見慣了人們的冷漠,乍逢一團溫暖,自是感動異常。
「唉——!渾身沒力氣,什麼也不想做!」林曉晴百無聊賴的長嘆了口氣,黛眉透著慵懶,極是迷人。
李若雲雖然沒有感慨,心中的感覺卻與師妹一般,看什麼都沒興致,沒有一絲力氣,不想動彈。
宋遠橋他們忙著給俞岱岩治傷,由宋青書前來招呼貝錦儀她們一行人,吃過早膳,便帶著她們遊覽武當山的風景。
武當七十二峰,峰奇谷險,此時又值夏日,樹木蔥鬱,風景更佳,實是遊覽之佳時。
李若雲她們出屋時,重新戴上玉耳璫,將自己的容顏遮住,不想給別的男人看到。
一路之上,宋青書對周芷若格外的殷勤,眾女看在眼中,不由抿嘴,卻又強忍住笑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