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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你們呀……」周懷仁搖了搖頭,呵呵一笑。
「大師兄,莫非,這其中有什麼玄妙?!」四人當中的老大見他如此神色,急切的問道。
「就是就是,大師兄,快說說罷!」其餘幾人也不是傻子,看到周懷仁這般神情,自然知道別有蹊蹺。
「日後便知!」周懷仁笑道,轉身踏步進了書房。
眾人紛紛表示不滿,卻無法阻止他的腳步,只好自己猜測,卻無法可想,難不成,蕭一寒的書法絕妙,極為值錢,或者,他所寫的是什麼高妙的絕學?!
想到這裡,他們心中不由怦然一跳,驚鴻一劍蕭一寒,威名滿天下,劍出如電,無人能擋,他留下的絕學,豈能平常?!
想到此,他們急忙湧進了書房,卻見師父正喃喃自語,一臉沉醉之態,盯著書案上的一幅字看個不停。
他們急忙涌到宋老爺子身後,望向案上的四個大字,看來看去,卻覺不出有何武功心法的痕跡。
「師父,難不成,這幅字有什麼古怪?!」宋老爺子的關門弟子開口問道,他是一個青年人,身形修長,面紅齒白,俊秀過人。
宋老爺子聽到聲響,回過神來,轉頭掃了眾弟子一眼,撫著銀髯,呵呵笑道:「你們怎麼都來了?」
「師父,快跟我們說說吧,這幅字到底有什麼古怪?」其中一位弟子急忙央求道。
「這幅字?」宋老爺子霜眉一挑,呵呵笑道:「這幅字,實在是天人之作,無人可比啊!」
「師父,這字上沒有什麼武功絕學吧?」最小的弟子,那位俊秀過人的青年笑嘻嘻的問道。
「武功絕學?!」宋老爺子驚愕,隨即搖頭失笑:「你們呀,整天淨想一些武功,沒有一點兒雅骨,都給我滾蛋!」
眾弟子嘻嘻哈哈的跑出去,不敢再留在這裡,既然師父如此說,那便是沒有了,也就死了這條心,一幅字,即使寫得再好,在他們眼中,也沒什麼大不了的。
宋老爺子又一招手,將走在最後的周懷仁叫住。
「師父?」周懷仁走到他近前,恭聲問道。
宋老爺子指了指案上的那幅字,藹聲吩咐:「懷仁,趕快找人將這幅字裝裱起來,等一會兒為師要掛在廳上!」
周懷仁一怔,忙點頭,上前捲起那幅字,宋老爺子在一旁不住的叫嚷「小心」,仿佛是價值連城的寶貝。
周懷仁心下暗笑,臉上卻嚴肅的點頭,下手越發輕緩,將那張宣紙輕輕捲起,放到袖子中,轉身出去。
……
宋府的大廳內,熱烈喧鬧,人們多在議論蕭月生之事。
聽聞驚鴻一劍蕭一寒親自到場,人們多是不信,實在沒聽說過,那位威名赫赫的蕭一寒竟與宋老爺子有舊,蕭一寒的家在福建,與這兒距離千里之遙,怎麼可能有什麼交情?!
親眼看到人大聲肯定,聽到人卻紛紛不信,於是爭論成一團,將大廳弄得熱鬧非凡。
宋老爺子忽然現身,笑呵呵的與眾人見禮,並出聲賠罪,剛才因為迎接貴客,疏忽了眾人,實在歉疚。
「宋老爺子,那位貴客可是驚鴻一劍蕭一寒?!」人群中有人開口大聲問道。
宋老爺子撫髯點頭,笑道:「確實是蕭大俠,只是老夫與蕭大俠並不相熟,這也是初次相見。」
「那蕭大俠為何前來?」有人問道。
「呵呵,僅是蕭大俠路過路們境內,聽到老夫辦壽,前來湊個熱鬧而已。」宋老爺子一團和氣。
人們哦了一聲,紛紛失望,宋老爺子也不再多說,坐了下來,與幾位好友聊天述話。
周懷仁大步走了進來,手上拿著一隻精美的捲軸,來到宋老爺子跟前,低聲說道:「師父,字已經裱好了。」
第119章 蓬萊
「好,好,」宋老爺子呵呵大笑,一抬手,指了指客廳正壁:「掛到那上面!」
客廳的正壁上,掛的是一幅「松鶴延年圖」,一隻白鶴單腿獨立於懸崖上,身邊是一株蒼勁的松樹,清風徐來,白鶴的羽毛飄動,神情舒展,飄逸之氣隱隱而出,也是出自名家之手。
蕭月生目光如炬,進屋之際,看到了他客廳上所懸的畫,故寫出的四個字,恰是「松鶴延年」四個字。
周懷仁身形一躍而起,緩緩飄向那幅畫,手上出現了一枚鐵釘,被他一掌拍下,擊中牆壁,釘入了鐵釘的一半。
身形在牆上一頓,另一隻手輕輕一抖,畫軸垂下,頓時展開,他將畫軸輕輕掛在鐵釘上,身形緩緩飄下,落回了原來所站之處。
他一上一下,釘上鐵釘,再將畫軸掛上,身法美妙,兔起鶻落,飄逸而輕捷,頓時博得滿堂喝彩,人們哄然大喝,鼓掌聲不絕,幾乎將大廳的頂蓬掀起。
宋老爺子撫髯而笑,見到弟子如此爭氣,自然眉開眼笑,只是他這些年來讀書養氣,修養不凡,僅是淡淡微笑,喜形不於色。
「咦,這莫不是驚鴻一劍蕭一寒的手跡?!」有人忽然驚訝的叫出聲來,指著牆上的畫軸。
人們紛紛抬頭望去,喝彩之聲再次不絕於耳,其中不凡有識貨者,看出這四個字的精妙,隨即也有人不由發出「咦」的驚訝輕呼,雙目放光,似是遇到什麼難以置信之事。
他們原本以為,這幅字畫定是宋老爺子親自手書,近些年來,宋老爺子偏好讀書養性,乃是眾所周知,有機會露一小手,常見得很,他們正想湊一湊趣,讚賞一般他寫的字,沒想到,竟不是他的手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