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故傳音入密,不僅原本心法需得精妙,更得有精純無比的內力,還需懂得其中訣竅,心神強大,能夠感覺出聲音來。
諸般法門,缺一不可,當今天下,也唯有蕭氏一脈具此實力。
江南雲三位師妹中,唯有鄭秀芝功力不到,心神修為仍遜一些,無法修成。
看到她們紅唇翕動,卻不發出聲音,似是喃喃低語,無聲而言,鄭秀芝心中暗自鼓勁,再努力一些,讓自己不僅能聽,還能跟她們一起說。
三女的談論,傳音入密時,自然不會落下她。
……
她們耳邊再響江南雲的聲音:「他們是殺大師伯的兇手,待齊師弟醒來,讓他自己手刃仇人罷!」
三女點頭,轉頭看向蕭月生與齊元翰。
齊元翰臉上神情舒緩許多,猙獰之態褪去,眉頭鬆開,嘴角帶著一絲笑意。
看到他如此,眾女不由搖頭微笑,前後相差太大,看來是由地獄升到了天堂。
蕭月生睜開眼睛,慢慢放下手,雙眼一直緊盯著齊元翰,見他一直帶笑,滿臉陶醉神色,方才轉開目光。
「師父,已經成了麼?」江南雲壓低聲音,輕聲問道。
蕭月生點頭一笑,舒了口氣:「嗯,他現在已經陷入昏沉之中,驚擾不醒的,……剛才有人來了?」
「有兩個兇手,偷偷摸摸潛進來,我都差點兒被瞞過去!」江南雲輕哼一聲。
「嗯,他們若沒有幾分本事,豈能偷潛進來,長沙幫的人都沒覺察?!」蕭月生淡淡說道,似乎看不出心中惱怒。
他臉上平靜,心中卻是嘆息,自己是慢了一步,觀雲山莊的影衛已堪大用,本想派到大哥這裡一個,但後來一想,他有護身符保護,遇到危險自己親自解救,不成想……
想到此,他深深嘆息一聲,恨不得將兇手碎屍萬段兒,只強忍著不動手,是為了培養齊元翰。
他能手刃仇人,意義重大,對他日後影響深遠。
大哥既已逝去,死者已矣,需得將元翰照顧好,讓九泉之下的大哥能夠心慰。
「嗯……」呻吟聲響起,齊元翰身子動一下,慢慢睜開眼睛,雙眼燦然生光,宛如正午的陽光,強烈刺眼。
他嘴巴一張,剛要說話,腳下輕輕活動一下,要站起身來。
但他話還沒開口,身子猛的一下沖天而起,直衝上大廳正梁,「砰」一聲響,灰塵簌簌落下。
他掙扎著落下來,「砰」一下落到地上,好在沒忘了施展輕功,安然無恙。
蕭月生上前一步,走到他跟前,左掌輕輕一按他肩膀。
齊元翰只覺身子一沉,像是一座大山壓了下來,絲毫無法動彈,體內氣息卻順暢自如,沒有胸悶之感。
他只能睜著眼睛,好奇的看著周圍諸人,落在蕭月生臉上,英俊臉龐布滿疑惑神色。
……
蕭月生放開手,溫潤目光籠罩著齊元翰,溫聲道:「元翰,你剛得內力,未臻圓熟,需得好好調息。」
齊元翰返心內視,頓覺經脈內真氣浩浩,如黃河大水,滾滾滔滔,無窮無盡。
與如今相比,從前的自己,仿佛稚童無異,根本毫無抗手之力。
驟然得到如此龐大力量,一步登天,興奮難以自抑,他嘴角不由翹起來。
江南雲抿嘴一笑,低聲問道:「齊師弟,覺得如何?」
齊元翰自興奮中醒來,便要拜倒,跪謝師叔栽培之恩。
但剛想動作,卻發覺身子無法動彈,仿佛被封在生了鏽的鎧甲里,如何用力都無濟於事,手指頭也動彈不得。
他拼命鼓盪內力,雄渾內力在經脈內滾動開來,浩浩蕩蕩,宛如滔滔黃河,沛然莫能御之。
可他雖然內力深厚,在經脈內奔騰,身子仍舊被定在原地,無法動彈一下。
蕭月生微微一笑:「我以特殊密法定住你,憑你如今的內力,足以解開,若是解不開,還是老實呆著為妙。」
「師叔……」齊元翰苦笑,笑容古怪,卻是因為臉部表情僵硬,有皮笑肉不笑之感。
「南雲,你們四個聽著,不准幫他解穴!」蕭月生轉身,溫潤目光一一掠過四女,沉聲道。
「是,師父!」江南雲四人重重點頭,脆聲應是。
齊元翰無奈,只能心神內返,開始調集內力,在經脈內搜索,在各處穴道上搜索。
但他對內力尚不能操縱自如,大的方向尚可把握,精細的部分,卻是無能為力。
滾滾內力仿佛一匹高大的駿馬,力量強大,速度極快,但性情卻是桀驁不馴,難以駕馭,一個不慎,往往有被甩下來的危險。
他心神附在內力上,便如騎著一匹難馴的駿馬,在諸穴道上一略而過,卻是太快,看不清楚。
這般幾圈下來,他毫無所獲,心下明白,想要弄清楚穴道被動了什麼手腳,需得放緩內力。
於是,他如馴野馬一般,拼命的調節內力,想讓滾滾如長河大江的內力變緩。
這自然是艱難之極。
……
「師父,齊師弟他能成麼?」江南雲瞥齊元翰一眼,見他眉頭緊鎖,臉色發白,略有幾分擔心。
蕭月生搖頭:「這是一個速成的法子,有幾分難度,需得看他的悟性如何了。」
江南雲搖頭,師父說有幾分難度,那便是極有難度,尋常人根本無法完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