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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砰砰」敲門聲響起。
「進來。」蕭月生盤膝坐在榻上,睜開了雙眼,雙目中金光乍顯即逝,回復深邃幽清,古井無波。
門被緩緩推開,門口俏生生的站著個絕美的少女,一身月白的夾襖襦裙,將如玉的面龐襯得皎白無瑕,不沾一絲俗氣,恍如月宮仙子,正是小玉。
她將放在腳下熱氣騰騰的一盆水端了進來,「公子,洗臉吧。」
蕭月生將掐著子午訣的雙手鬆開,雙臂自兩旁撐上,又自中宮順下,做收氣式。
「小月呢?」他坐在榻沿,任由小玉蹲在地下給他穿靴子,沒見到小月歡快的影子,便順口一問。
小玉站起身,給他整理衣服,理順衣襟袖口,細心的撫平他腰間衣上的褶皺,口中笑道:「一大早郭二小姐就跑過來,拉著我們去堆雪人,我不太喜歡,就讓小月去了。」
「你呀……」蕭月生笑著搖了搖頭,大手不老實的摸上了她飽滿的胸。
「公子——」小玉雪白如玉的臉騰的就升起了紅雲,聲音帶著幾分嗔意,身子微微顫抖。
蕭月生淺嘗輒止,輕輕揉了兩下,就放開了手。
小玉卻如同被抽去了力氣,身體發軟,靠在他身上,嬌喘聲急促而粗重,紅暈自杏腮蔓延至柔美的頸部,直到衣領處。
這個小玉,實在是敏感得厲害,他心下感嘆。
小玉她們四個,既是他的妾室,又是他的婢女,這也是當時南宋社會極為普遍的現象。
對小玉,他是極喜愛的,端莊秀麗中帶著嫵媚,性格賢淑,很有做姐姐的氣度,像眼前這次,讓小月去玩,自己卻留下侍候自己,沒有一句怨言,就殊為難得。
「小月這個丫頭,你也別太寵著!」他將她扶住,笑著囑咐。
「嗯。」她低著頭,不敢看他,羞澀不堪。
蕭月生看她垂頭看地,手腳都不知放到何處的模樣,感覺她是說不出的可愛,便想將她摟在懷裡,好好憐愛一番,但知道她麵皮薄,也就不為已甚。
洗漱完畢,待小玉收拾好,兩人便向後花園的練武場行去。
「唉,也不知家裡那邊下沒下雪。」蕭月生沿著已經清掃過的青石板路踱步而行。
「怕是下不了雪,……這麼多年,那邊還沒下過幾場雪呢!……雪真美啊——」小玉跟在他身後,看著銀妝素裹的世界,興奮不已。
他點點頭,嘉興位於南部,氣候溫暖,即使是冬季,也並不寒冷,下雪反而是難得之貴。
等兩人來到了後花園,那裡已經很是熱鬧。
練武場地已經清掃出來,郭靖夫婦,郭芙三姐弟及小月都在。
郭靖夫婦與郭芙正在練功,而郭襄郭破虜與小月卻正在旁邊花叢里堆雪人,郭襄與小月兩人嘰嘰咕咕討論怎樣堆,而破虜則負責搬雪,將周圍的雪搬到她倆跟前,忙得不亦樂乎。
郭靖一直將勤能補拙當做準則,奉行無違,一年三百六十五日,無論颳風下雨,從未間斷,雷雨天不宜修習內功,他便以外功代之,絕不停輟。
黃蓉本沒有這般恆心,但受丈夫影響,陪著他,也形成了每日必練的習慣。
待他與小玉走進後花園時,兩人剛開始對練,黃蓉揮著一根青竹棒,吃力的應付郭靖的雙掌。
郭靖的武功,極為博雜,江南七怪的武功,全真派武功,他皆精通,降龍十八掌,更是爐火純青,一雙鐵掌,當真是所向披靡,難有敵手。
而黃蓉也是家學淵源,桃花島武功本是絕頂品級,更學得神妙無雙的打狗棒法,雖限於女人體質,無法與如日中天的郭靖相比,卻也並非毫無招架之力。打狗棒法最擅以巧破力,再加上她機變無雙,兩者相得益彰,威力倍增,竟能在郭靖的降龍十八掌下支撐不倒,令蕭月生大嘆果然然不虛傳。
郭芙身穿青緞武士服,腰間一束,將她的胸部凸顯得直發飽滿挺拔,腳下踏著鹿皮蠻靴,提著根青竹棒,芙蓉一般的玉面一臉冰霜,在旁凝神觀戰,秋水般的雙眸緊盯著兩人,細細思索其中細微精妙之處。其專注蹙眉的模樣,說不出的嬌媚動人,蕭月生忽然發覺自己的目光像鐵屑遇磁石一般難以從她身上挪開。
郭芙性格沒變以前,飛揚浮躁,而郭靖又不會教徒弟,故雖她家學淵源,卻眼高手低,武功不高。
但自從性格大變後,將一腔心思都寄托在了武功上,相思之苦,會令人痛不欲生,為了不讓自己亂想,便瘋狂的練功,帶有幾分自殘的態勢,經過黃蓉的悉心教導,現在的郭芙,武功雖比不上其母,相差亦是有限。
「芙兒!」黃蓉有些吃力,招式漸漸散亂,忙招呼郭芙。
「爹爹,我來了!」她看到母親有些吃力,心下早已躍躍欲試,聽到母親招呼,忙緊了緊竹棒,踏入戰圈。
「好!」她手拿竹棒,使出的卻是劍法,凌厲的一刺,神氣完足,隱隱有宗師風範,令郭靖心懷大慰,讚嘆一聲。
打狗棒法,代代丐幫幫主親傳,不能外傳,郭芙自然無法習得,但黃蓉是何等聰明,結合打狗棒心法,與桃花島武學相融,在黃藥師與郭靖的幫助下,創下了一門新的棒法,稱之碧落棒法。
此棒法端得是精妙絕倫,威力宏大,比起打狗棒法,更勝幾分,招式中劍棒相雜,變化無方,實是集東邪北丐之大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