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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這……」陳公子遲疑。
「魔教之中,奇人異士無數,他們的手段,你根本想不到,莫要再耽擱了!」江南雲黛眉輕蹙,略有幾分不耐煩。
「不知張伯父他們如何走?」陳公子聰明的沒問他們去何處。
「放心罷。」江南雲擺擺手。
陳公子想了想,一咬牙,點頭答應,轉身出了大廳。
腳步聲響起,張員外與張小弟跟在陳公子身後,進了大廳,便倒地磕頭,二人已經聽陳公子說了。
蕭月生揮袖一拂,將他們扶起,溫聲道:「不必多禮,咱們走罷,如今魔教勢大,暫且躲一躲風頭。」
轉身對陳公子道:「放心罷,過一陣子,待張老爺子他們安頓下來,會給你捎信兒的!」
陳公子苦笑著點頭,看這架式,擺明是要搶人,自己若是不答應,怕也不成。
蕭月生自懷中掏出一本小冊子,冊子泛黃,僅有薄薄的幾張絲帛,似是古籍。
他掂了掂小冊子,信手一拋,扔給了陳公子。
陳公子急忙接過,動作矯健靈敏。
蕭月生溫聲道:「這是我無意中得來的一本劍譜,雖說算不得什麼絕世奇功,用來防身,倒也夠用,你若有興趣,便練一練罷。」
陳公子大喜過望,急忙抱拳躬身:「多謝蕭先生。」
蕭月生擺擺手:「不必謝我,你能如此急公好義,若是輕易被人殺了,實在可惜。」
陳公子瞭然,看來是蕭大俠見自己救人有功,這本劍譜算是激勵,心中頓時有無限的滿足之感。
做了好事,雖然心喜,但這次之事,委實太過兇險,動輒有滅門之禍,下了如此的決心,被人見到,並被讚賞鼓勵,心中自然極為暢美。
能被蕭大俠看上眼的劍譜,自不會尋常,他心中期待,恨不得馬上翻看。
蕭月生看了看他,見他怔怔發呆,便不多說,拉起張員外,身形一晃,消失不見。
江南雲袖中倏的鑽出一條白綾,宛如靈蛇,倏的一下卷上張小弟,纏住他的腰,兩人身形一閃,也消失不見。
當陳公子睜開眼睛時,卻已經不見他們的影子,若不是手上輕若無物的古籍,還以為自己做了一場夢。
張員外與張小弟二人,被蕭月生施展了易容之術,完全變成另外兩人,大模大樣的行動。
他們二人雇了一輛豪華的馬車,慢慢趕回臨安城,那裡,劉菁會帶他們到桃花島上。
將此事辦妥,蕭月生與江南雲師徒上路。
……
恆山
蕭月生與江南雲抵達山腳下時,已值黃昏時分,夕陽西下,餘暉照得恆山瑰麗多彩,說不出的壯美來。
剛開始往上走,便自山上衝下一人,身形輕盈曼妙,如同御風而來,輕盈的嬌軀似能被風吹走。
「大哥!」一道清脆如玉珠的聲音響起,儀琳人在空中,便迫不及待的嬌喚。
「呵呵,妹子!」蕭月生開懷大笑,迎上前去。
儀琳仍穿一件寬大的僧袍,看上去甚是單薄,惹人憐惜,僧襟飄飄,飛至蕭月生身前,輕飄飄的落下來,如一片羽毛落地。
蕭月生上前拉她小手,白玉似的小手被他握在手上,感覺到她手心汗漉漉的。
「大哥,你可是來看我的?!」儀琳殷切的望著他,明眸黑白分明,熠熠閃光。
蕭月生輕輕點頭,溫聲道:「正是。」
儀琳頓時眉開眼笑,貝齒露出,合不攏嘴,秀臉興奮得放著光芒,宛如羊脂白玉放到了燈光下。
半晌過後,她心緒稍平,見江南雲似笑非笑,有些扭捏,秀臉緋紅,低聲問:「大哥要見師父麼?」
「既已來此,不見師太,太過失禮,是不是?」蕭月生溫和笑問。
「嗯。」儀琳乖巧的點頭,偷瞥一眼江南雲,臉頰緋紅更盛:「我先去稟報師父!」
說罷,她如逃跑般轉身便走,冉冉而去,宛如一朵白雲,似慢實快,轉眼間消失在山林中。
蕭月生轉頭,橫一眼江南雲,粗重的眉頭動了動。
江南雲一縮粉頸,輕吐香舌,儀琳師叔實在可愛,她忍不住生出捉弄之意,故剛才沒有避嫌。
兩人沒走幾步,前面傳來沉緩的喝聲:「蕭先生大駕光芒,老身有失遠迎,失禮了!」
聲音透過夕陽的餘暉,在清風之中,悠悠而來,不疾不徐,顯示出深厚而精純的內力。
蕭月生呵呵笑道:「師太多禮,折煞小子了!」
他身法陡快,宛如一抹輕煙,順著山路,悠悠飄去,轉眼之間,已是上到了半山腰。
定逸師太僧袍飄飄,走在最先頭,身後是十餘個女尼,寶相莊嚴,一陣風吹來,眾是僧袍飄飄。
定逸師太臉色沉肅,目光炯炯,顧盼之間,帶著威儀。
蕭月生身形極快,眨眼間來到她跟前,站定抱拳,微笑行禮,一幅晚輩姿態。
定逸師太卻並不拿他當晚輩,雙手合什,鄭重見禮,依足了武林規矩,寒暄兩句,她側身肅請,與蕭月生並肩而行。
「蕭先生這次來,是見儀琳的罷?」定逸師太腳下飄飄,聲音依舊沉穩從容,不見換氣之兆。
蕭月生點頭,溫聲道:「我途經此處,順便上來看看,見一見義妹,也探望一下諸位師太。」
「上一次,儀琳她們去臨安,叨擾你了。」定逸師太笑道,沒有了平常的嚴肅之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