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正在此時,鄭德明挑簾進來,手上端著一個朱木托盤,上面蒙著紅布,穩穩來到蕭月生跟前。
「蕭大俠,江女俠,這是一點兒小小意思,不成敬意。」鄭德明將托盤放到蕭月生旁邊繡墩上。
蕭月生濃眉一皺,臉色沉了下來。
「蕭大俠莫誤會。」鄭德明忙道:「且不說救不能救好我家小姐,但憑江女俠能出手,我鄭家上下便感激不盡,……無以為報,惟能以這些身外之物聊表寸心!」
蕭月生搖搖頭,眉頭仍皺著,神色不愉,道:「收起來罷。」
鄭德明遲疑,望向鄭秀芝,一幅左右為難狀。
鄭秀芝擺擺小手,微微一笑:「既然蕭大俠這般說,便收起來罷,免得污了蕭大俠的眼睛。」
「是。」鄭德明無奈點頭,又端起托盤,退了下去。
江南雲見氣氛僵硬,抿嘴撲哧一笑:「唉,師父,我還沒瞧見端的是什麼呢!」
「就是一些珍珠,拿不出手,倒讓蕭大俠見笑了呢!」鄭秀芝輕輕笑了笑,明媚的目光瞥一下蕭月生。
「原來是珍珠……」江南雲點頭,瞥一眼蕭月生,抿嘴笑了笑,道:「師父,你來瞧瞧鄭妹妹吧。」
蕭月生「嗯」了一聲,移步坐到鄭秀芝跟前。
……
他伸手按上鄭秀芝的皓腕,微闔雙眼,免得她尷尬。
他送出一縷真氣,自指尖透入,如一條游魚,輕輕悠悠遊淌在她的身體裡。
腦海之中,一幅經絡如一棵大樹,清晰呈現,無一條遺漏,呈五彩光芒,光澤閃爍。
他內力洞察處,經脈的一切無所遁形。
他眉頭皺得更緊,腦海中的影現一變,經絡樹消失,只留下一段兒經絡。
這段經絡被放大了數倍,有一棵樹粗細,卻不甚清晰,似是蒙著一層若有若無的霧氣。
這一段兒,便是出問題之所在。
他眉頭緊皺,這幾條經絡,像是被霧化了,像是馬上便要消失,十分之危險。
食指指尖再次湧出一股氣息,清涼卻又讓人覺得溫暖。
鄭秀芝只覺懶洋洋的舒服,像是浸在溫暖的熱水中,眼睛不由的想閉起來,幾乎要睡著了。
蕭月生的腦海之中,一股綠色氣霧包裹住那一段經絡,慢慢的鑽進了經絡之中。
鄭秀芝輕輕呻吟一聲,隨即臉頰飛霞,羞澀難抑。
她忽覺左右大腿根一陣癢,卻又舒適難言,從骨子裡透出來的癢意,難以壓抑下來,不由自主的呻吟出聲。
羞紅著臉,她偷瞥一眼蕭月生,見他微闔雙眼,緊皺眉頭,輕吁一口氣。
蕭月生腦海之中,綠霧慢慢鑽進經絡中,漸漸消失無形,原本枯黃的經絡變成淡綠色,閃著朦朧的光澤。
如此這般,這段經絡算是有了生機,他卻仍不放手,微闔雙眼,在心湖中觀察。
一絲一絲的,這段兒經絡悄悄發生變化,不一會兒功夫,便恢復了枯黃色。
蕭月生眉頭輕蹙,腦海中再次呈現整個樹狀經絡,一絲一毫的探索下去。
……
半晌過後,他仍無所得。
雙眼緩緩睜開,他若有所思,眼中閃著溫潤的光澤,眉頭緊蹙在一起,沒有說話。
看他如此凝重,江南雲忙問:「師父,可是很棘手?」
「嗯,確實棘手。」蕭月生點頭,放下鄭秀芝的皓腕,起身踱步,來來回回。
「師父也沒有辦法?」江南雲不信的問,在她眼中,師父神通廣大,武功通神,無所不能。
蕭月生搖頭,嘆息道:「法子嘛,倒不是沒有,……不過,她這經絡,確實怪異,尋不出根源。」
鄭秀芝白皙臉龐一片寧靜,看蕭月生的神情,她心生絕望,暗自一聲苦笑,既沒抱希望,又何必感覺絕望?!
當初,她得方證大師推薦,本以為能有一線轉機,但心底下,仍一直暗自告誡,少林方丈大師都沒有辦法,其餘人更不成,抱有此念,卻是怕自己受不住失望。
她忽然聽到一句「法子嘛,也不是沒有」頓時一震,忙轉頭瞧向蕭月生。
一旁的丫環比她還急,星眸一睜,忙道:「蕭大俠,你說有法子,是不是?」
鄭秀芝緊盯著他,一眨不眨,灼灼生光。
「嗯,是有一法。」蕭月生點頭。
「小姐,你有救啦!」秀美的小丫環興奮叫道,上前拉著鄭秀芝,恨不得跳起來。
鄭秀芝心中洶湧,兩頰酡紅,激動得嘴唇發顫:「蕭……蕭大俠,我的腿能……?」
「嗯,雖不清楚你腿上經絡為何枯萎,但也並非無法可治。」蕭月生略一點頭。
「不知……?」鄭秀芝聲音顫抖,嬌弱的身子跟著輕顫,打著擺子,嘴唇哆嗦。
「卻也沒什麼,你只需修習武功便可。」蕭月生道。
鄭秀芝身子一僵,露出失望神色。
「怎麼了?」江南雲好奇的看著她。
秀美的丫環開口:「我家小姐經脈不通,方證大師說,無法修煉武功的。」
江南雲抿嘴一笑,看了看師父。
蕭月生點點頭。
江南雲輕輕一笑,說道:「這個倒不是什麼大事,當今天下,武功之多,數不勝數,雖說天下武功出少林,卻出有例外的。」
鄭秀芝冰雪聰明,頓聽出弦外之音,明媚的眸子一亮,忙道:「江姐姐,你是說,……我能修練武功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