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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這位小伙子確實不差,不過,比起令狐少俠,還是缺了幾分灑脫氣度。」潘吼難得的說了一句話。
「呵呵,潘幫主過獎了,劣徒實在不成氣候!」岳不群撫須搖頭,嘴角卻微微上翹。
近些日子,大弟子令狐沖越來越讓他滿意,聽到別人的稱讚,難免歡喜。
眾人皆已說完,便望向一言不發的蕭月生,只見他神情古怪,臉上似笑非笑,顯得高深莫測。
「蕭先生,你認為此子如何?」岳不群見他不說話,當先問道。
「哦?」蕭月生抬頭,隨即笑了笑:「不錯,可堪造就。」
他臉上的神情也恢復如常,溫和平易,看上去與別人的評價並無二致,輕瞥了一眼江南雲。
江南雲神情平淡,似乎與自己毫無關係。
江南雲一直隨在蕭月生身邊,蕭月生的一言一行深刻她心中,時常反覆重現,在她的心中,世上的男人,實在找不出堪與師父比肩者,自然不會放在眼中。
程書舟雖然英俊過人,氣質不凡,面對師父能夠不卑不亢,但與師父相比,卻是雲泥之別,在江南雲眼中,相差不可道以里計。
……
程書舟坐在令狐沖的身邊,身旁是勞德諾,他轉頭問道:「不知程兄是何方人氏?」
「在下乃滇南人氏,家師乃山中隱居之人。」程書舟坦然答道。
「程兄能夠救得江姑娘,定是武功驚人,江姑娘的武功可是厲害的很!」陸大有呵呵笑道。
程書舟並非駑鈍之人,感覺到了眾人隱隱的敵意,無奈的嘆息一聲,道:「江姑娘走了一下神,我僅是替她擋了一劍而已。」
「江姑娘也會走神?!」華山派五弟子高根明驚詫的問道。
在他們的眼中,江南雲不僅絕美無倫,風情萬種,更是冰雪聰慧,智珠在握,遊刃有餘,行事從無差錯,除了師父岳不群,怕是無人能出其右,自然,蕭一寒並不算在內。
程書舟笑了笑,沒有再說,知道再說無益,定是因為江南雲,故對自己有敵意。
「好了,既是救了江姑娘,那咱們便應該好好謝一謝程兄!」令狐沖笑著擺了擺手,制止了眾人的探問,雙手端起酒杯,舉到嘴邊,笑道:「來來,程兄,在下先敬你一杯!」
說罷,端杯於嘴邊,仰頭朝天,一飲而盡,極是痛快。
程書舟雖然看上去溫文儒雅,畢竟仍舊是年輕人,血氣方剛,被眾人這麼一番探問,已然激起了火氣,見令狐沖這般痛快,也毫不示弱,站起身來,雙手舉杯,也是一飲而盡。
「好——!」「痛快!」眾人喝彩,恨不得敲一敲桌子,嚇了蕭月生他們這邊一跳。
令狐沖背著這邊,沒有看到岳不群投過來的目光。
「岳掌門,由他們去吧,年輕人喜歡熱鬧,能夠打成一片,也是他們的福氣。」王元霸呵呵勸道。
「唉……」岳不群搖搖頭,無奈的苦笑一聲,沒有開口。
……
蕭府 後花園
湖上的迴廊有一段兒是露天,有一段兒是遮著屋檐,此時,露天的一段兒,擺著一張躺椅與一張矮几,俱是樣式簡單,卻透出一股古樸的氣息。
蕭月生一身青衫,橫在躺椅上,手上拿著一卷書,書頁上是人物畫像,或拿劍,或空手,擺著各種姿勢,顯然是一卷武功秘笈。
太陽升在半空,散發著明媚的陽光,將蕭月生籠罩,他微眯著眼睛,似睡非睡。
這樣的日子,才是他所喜歡,無所事事,可以靜下心來看書,琢磨一下武功,悠閒之極。
這些日子,他一直沒有放棄吸太陽精華為己用,只是一直沒有成功,仿佛僅是一場夢,那般的不真實。
他知道機緣未到,索性完全放下,將身心完全松馳下來,不問世事,慵懶而灑脫。
自從上一次將一冊琴譜借給任盈盈,她便不見了人影,蕭月生知道她定是在研究琴譜。
琴譜上的古曲,皆是艱深奧澀,豈是一兩日便能貫通,任盈盈怕是會忙上一段日子了,也能讓他清靜一些日子。
任盈盈姿容絕美,說他不動心,自是虛言,只是此女的身份太過敏感,他已經隱隱猜得是魔教之人。
當前的日子,還不宜與魔教之人有牽連,否則,頓時成為白道公敵,人人喊大,自己倒是無所謂,林總鏢頭與王老爺子卻難護周全,還有結義大哥潘吼,長沙幫可消受不得眾人的圍攻。
「師父。」一陣淡淡的幽香中,江南雲飄然而至,一襲淡粉色羅衫,氣質頓時一變,嫵媚如水,令人無法抗拒。
「怎麼了?」蕭月生懶懶放下書,抬頭打量了江南雲一眼。
江南雲嬌軀挨到椅子扶手上,一把奪過他手上的秘笈,掃了一眼,嬌聲道:「師父難道都不問問,昨天究竟發生什麼事了麼?!」
蕭月生任由她奪去,懶懶的瞟她一眼:「沒什麼大不了的,不就是有人想刺殺你嗎?」
「師父你知道呀?!」江南雲頓時檀口微張,神色訝異。
蕭月生無可無不可的點頭,滿不在乎的道:「日後,這樣的場面,你會遇到很多,有什麼大驚小怪的。」
江南雲明眸一橫,柔媚的白他一眼,哼道:「我下到樓時,看到他們打鬥,一直覺得不妥,卻總找不出,直到他們裝作失誤,刺向我,方才恍然大悟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