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蕭月生眉頭一皺,哼道:「你這個弟子怎麼做的,不會勸一勸她,多吃一些東西,多放寬了心?!」
江南雲點頭道:「是,弟子已經盡力而為,是師娘自己想不開,有什麼辦法?!」
蕭月生嘆息一聲,劉菁如此,他倒是沒有想到,平日裡,她多是忙些自己的事情,與自己的交集不多,除非他呆在山莊裡,她也呆在一起,若是不然,她便是找人交流刺繡,甚少纏著自己。
江南雲嘆息一聲,搖頭道:「師母是相思成病,只能有師父你來治,還是早早回去看看師母罷!」
「嗯,我會去看看的。」蕭月生點頭道。
江南雲忽然問道:「對了,師父,你為何不早早回去看咱們?!也省得讓咱們牽腸掛肚的!」
蕭月生苦笑一聲,搖搖頭,嘆道:「我運氣不佳,走火入魔,差點兒送去了小命!……這一次,虧得煙霞派的弟子救我,讓我療傷,否則,斷難恢復的。」
「啊——?!」江南雲吃了一驚,忙問道:「師父,你要不要緊,沒傷著別處罷?!」
蕭月生擺擺手,點頭道:「嗯,別處倒沒有傷著,只有經脈受損,前幾天剛剛恢復,想要回去看看的。」
「那就好,那就好!」江南雲拍了拍胸脯,高聳的胸脯頓時顫顫巍巍,驚心動魄。
她心有餘悸的瞪了蕭月生一眼,哼道:「師父,你也忒不小心了,為何竟能走火入魔?!」
在她想來,這簡直是一件不可思議之事,憑師父的本事,竟然能夠走火入魔,除非是他自己想不開,或者受了什麼打擾。
想到此處,她明眸一眯,望向蕭月生。
蕭月生與她默契十足,見到她的目光,搖搖頭道:「這其中的曲折,實是難以說清,概略來說,我本想取一條捷徑,不成想,這條捷徑委實太過曲折,風險極大,我沒有通過去。」
江南雲抿嘴輕笑一聲,道:「這世上還有師父你通不過去的坎兒,委實難得一見呢!」
蕭月生不理會她的調侃,哼道:「武功練到越後面,風險越是大,稍有不慎,便有走火入魔之險,你需得引以為戒!」
江南雲輕聲答應一聲,嬌滴滴的答道:「是,師父,有你在身邊,我怕什麼走火入魔呀?!」
蕭月生輕哼一聲:「你呀,嘴上答得好好的,到底怎麼做,還不是由著自己的性子來?!」
江南雲忙道:「哪能呀,若有下一次,一定事先跟師父你知會一聲的,先徵得你的同意,我才會去做!」
蕭月生點點頭,笑道:「這才是做弟子的該做的,讓幾個師父替你操心呀!」
……
「大師姐,師父究竟叫什麼名字呢?」宋靜雲迫不及待的問道,她們三個正在小山谷里採摘一些花草。
「哦,你們竟然不知道師父的名諱?!」江南雲大是吃驚的問道,黛眉輕揚。
宋靜雲揚頭問道:「師父現在的名字叫蕭觀瀾,從前也叫這個名字嗎?」
江南雲若有所思,搖了搖頭,心中卻在暗想,師父為何換了這麼一個名字呢。
「大師姐,那師父從前叫做什麼呀?」宋靜雲歪頭問道,一臉探求之色。
江南雲抬頭看她一眼,笑了笑,道:「師父從前麼,姓蕭,諱一寒,人稱驚鴻一劍。」
……
「驚鴻一劍蕭一寒?!」吳婉雲皺著眉頭,看著身前的四大弟子,搖頭嘆息,苦笑道:「原來,蕭先生果然是個大人物,哪裡是什麼蕭觀瀾,竟然是驚鴻一劍蕭一寒吶!」
其餘四個弟子亦是無言以對,他們確實驚訝,原本以為是尋常的一個山野之人,竟然是轟傳天下,無人匹敵的絕代高手。
孫玉如一揚頭,嬌哼道:「我就說罷,蕭先生必不是尋常人!」
吳婉雲點點頭,輕聲道:「嗯,咱們幾個人中,還是玉如的眼光最是毒辣。」
「當初看到蕭先生的第一眼,我便覺得先生是個大人物,」孫玉如笑道,隨即嘆息一聲,道:「只是偏偏他沒有了武功,才會讓大夥看走了眼。」
李天勇苦笑道:「師父,誰能想得到,天下絕頂高手,竟然失去了武功,到了咱們跟前?!」
楊光遠忙點頭,說道:「就是,師父,這不怨咱有眼無珠,只怪此事太過離奇!」
「唉……,」吳婉雲長長嘆息一聲,苦笑道:「世界之大,無奇不用,果真如此啊!」
杜文秀微微睜開眼睛,淡淡說道:「師父,不管他原本的身份如何,權當作咱們不知便可。」
她與蕭月生雙修,又有數次內力互運的過程,對他的性子隱隱有幾分了解,知道他不喜歡勢利之人,也不喜歡人多的地方。
「就是就是!」孫玉如一向擁護大師姐,嬌聲道:「既然蕭先生沒有說,咱們便當作不知道,如何?」
吳婉雲想了想,沉吟片刻,點頭道:「甚好,如此甚好!」
……
「師父,你還要呆在這裡麼?」江南雲問道。
這已經是傍晚時分,夕陽西下,小山谷的東面被映得一片通紅,仿佛用畫筆塗染而成,瑰麗無比。
江南雲與蕭月生坐在小湖邊上,看著夕陽慢慢下落,悠閒的說著閒話,隨意自如。
蕭月生一身青衫,江南雲則是一身雪白的羅衫,潔白如雪,偏偏一絲塵埃也沒有沾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