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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威脅?」宋長老不解。
「嗯,……我們無親無故,毫不相干,我為何能夠威脅到他?」蕭月生略一點頭,微微一笑,似是成竹在胸,淡淡說道:「無外乎他欲不利於大哥,故我來了,他自然害怕罷了!」
宋長老想了想,倒也覺得有幾分道理,但畢竟這也是猜測,算不得準的,不過,他望向蕭月生的目光也帶了幾分異樣,這般推測,實是不是一般人能夠推得出。
蕭月生看了看宋長老,見他並不動心,不由嘆了口氣,說道:「若是他將我的身份宣揚出去,後果怕是不堪設想。」
「此話何解……?」宋長老疑惑的看看他,低頭沉吟,想了想,忽然一拍手,忙不迭的點頭:「確實如此!」
他想了起來,眼前的這個蕭一寒,可不比從前,如今在武林之中,提起蕭一寒,怕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!
蕭一寒出手廢了三十幾個高手的武功,實是駭人聽聞之事,雖然震懾住了群雄,卻也惹了不少的仇家。
若是旁人知道他是潘幫主的結義兄弟,那些被廢武功的高手們定然會遷怒於潘幫主,奈何不得蕭一寒,難道也奈何不得長沙幫嗎?!
那些高手的親朋好友們定不會放過長沙幫,他們這些人怕也是高手,只要暗中出手,長沙幫定難抵得過!
想到此處,宋長老額頭頓時滲出了一層薄薄的冷汗,在燭光照耀下,油光閃閃。
「這……,這如何是好?!」宋長老面似重棗,雙眼狹長,一派武聖關公的氣派,此時卻露出慌亂之色。
他雖然武功極高,一直隨身伺衛在潘吼身旁,但平常什麼事情也不管,並沒有什麼處斷大事之力。
「……我親自出手!」蕭月生沉聲說道。
宋長老不由又露出一絲猶豫,他雖然沒有什麼處斷大事之才,但生性卻是極為謹慎,對蕭月生這個外人,一直持有戒備之心。
蕭月生掃了他一眼,不再理會,放下茶盞,身形一晃,出現在門前,拉門走了出去。
程護法與張護法皆是一禮,程護法抱拳道:「蕭先生要休息?」
蕭月生頜首道:「寒齋可是閒著?」
程護法掃了屋裡一眼,忙道:「自從先生離開,寒齋幫主一直派人打理,替先生留著呢。」
「我去那裡,若是大哥醒來,招呼我一聲。」蕭月生點頭,轉身關上門,將宋長老擋在門內,舉步離開。
宋長老遲疑了一下,終於沒有踏步出去,嘆息一聲,轉身回到了榻旁,看了一眼昏迷不醒,臉色紅潤的潘吼,期望他能夠立時醒來,等了半晌,卻是一臉失望。
……
蕭月生慢慢走回寒齋。
這是一間雅院,獨立一座,裡面有碧綠的竹林,有絢爛的花叢,假山流水,甚是清幽淡雅,乃是他來到這裡一直居住之處,潘吼便索性改名叫寒齋。
沿著碧草繞匝的小徑,蕭月生徑直來到他的正屋,將寒霜劍放到桌上,身形一閃,消失不見。
大廳旁的一座小院內,孫子珍與王承祖坐在正屋中,喝著茶水,臉色沉肅,屋內的氣氛極是壓抑。
「堂主,這個蕭一寒終於來了,如何是好?!」王承祖撓撓頭,扭了扭魁梧如熊的身子,身下的竹椅吱吱作響,不堪重負。
孫子珍白皙的臉龐一片陰沉,輕輕晃動著茶盞,默然不語,目光朦朧,陷在深思之中。
見他不說話,王承祖也不再多嘴,低下頭來,有滋有味的品嘗著幫主的好茶。
「這個蕭一寒……」孫子珍沉吟出聲,嘆了口氣,搖了搖頭。
「堂主,我去殺了他罷!」王承祖放下茶盞,重重哼道。
「你能殺得了他——?!」孫子珍收起陰沉的臉色,笑吟吟的問。
「我一個人殺不了他,再加幾個兄弟便是!」王承祖瓮聲說道,銅鈴般的大眼一睜,甚是不服氣。
「你沒聽到傳聞?」孫子珍仍舊笑嘻嘻的問。
王承祖撥愣著大頭,瓮聲瓮氣的說道:「那定是他暗算在先,若是光明正大的打,我就不信,他能夠敵得過三十五個高手!」
「唔……,那倒也是。」孫子珍點點頭,他也不信,蕭月生的武功會那般駭人聽聞,清風劍客,子母劍,皆是他需仰視的大高手,望塵莫及,蕭一寒縱使再厲害,也難以一抵三十幾吧?!
王承祖一愣,忙道:「那便讓十個兄弟與我一起,將他殺了便是,省得讓堂主這般煩惱!」
孫子珍搖頭,收起笑容:「不成,這個蕭一寒,雖敵不過三十幾個高手,但能夠殺得了田伯光,也確實是個棘手人物,不能貿然出手。」
「那要如何做?」王承祖失望的問。
「派出的人已經走了吧?」孫子珍問道。
王承祖忙點頭:「早就走了,……怎麼,要召回他們嗎?」
「不必,」孫子珍一擺手,先是微笑,隨後是呵呵大笑:「這一招,足夠他受的了,呵呵……,縱使他武功再高,也敵不過一張嘴!」
「那是自然!……呵呵,呵呵,他與堂主斗,就是自尋死路!」王承祖用力點頭,也跟著呵呵一笑。
孫子珍傲然一笑,端茶盞輕呷一口,頗是意滿,低頭喝茶之際,眼晴的餘光卻覺得眼前一暗,忙抬頭望去。
蕭月生正靜靜站在他面前,身穿一襲青衫,臉色沉肅,目光溫潤,淡淡望著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