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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這位姑娘,手段也忒過狠辣了吧?!」張中柱雙眼如隼,緩緩而道,聲音低沉。
「犯我師威嚴者,必懲戒之!」江南雲輕瞥他一眼,對於他的鷹視毫不在意,淡淡說道。
張中柱大是不以為然,冷哼一聲,轉眼望向蕭月生。
蕭月生面無表情,輕輕一擺手,道:「南雲,略施薄懲即可,解開穴道吧。」
那一邊,另一個大漢將同伴拉到小舟上,想要解穴,數指下去,毫無起色,依舊人事不醒。
江南雲嬌聲應是,皓腕一翻,拈起蘭花指,指間已夾著一枚瑩白如玉的棋子。
微微一笑,她玉指一彈,白光一道射出,隔空十餘丈,射至那渾身淋漓的大漢身上。
另一人聽到「嗤」的一響,身子一緊,忙要戒備,白光已至,身旁的同伴身子一顫。
他吃了一驚,急忙看去,卻見同伴慢慢睜開了眼睛,目光迷茫。
「師父。」江南雲轉頭對蕭月生一笑。
張中柱面色微微一變,江南雲翻腕屈指,一道流光射出,僅是瞬間之事,若不仔細,無法捕捉她的動作。
隔著這般遠,卻能如此準確的打中穴道,這份手眼功夫,令人望塵莫及。
蕭月生臉色低沉,緩緩說道:「張門主,人貴在量力而行,今日之事,到此為止,不送了。」
張中柱心有不甘,冷著臉,轉頭看一眼小舟上的弟子們,臉色一肅,哼道:「動手罷!」
江南雲微微一哂,知道他這個門主在手下面前卸不開面子,如今是硬著頭皮往前沖,不能後退。
「不到黃河不死心,好罷!」她嬌軀一晃,驀的出現在他跟前,探掌擊出,輕哼道:「你傷了兩位周妹妹,如今自行送上門來,莫怪我辣手無情!」
張中柱冷哼,臉色不屑,右手拔刀,宛如一汪碧水呈於眼前,這是一柄難得的寶刀。
拔刀出鞘,順勢一斬,刀光寒氣森森,快如閃電。
江南雲玉掌一翻,五指舒展,倏的變向,出現在他寶刀的上方,玉腕一翻,五指旋轉,宛如撥動琴弦,五根纖纖玉指依次按在刀脊上。
張中柱身形一頓,暗叫不妙,五股剛柔各異的內力順著刀身,湧入手臂,自己內力反擊,卻被一一瓦解,沿著手臂,直衝入了周身經脈。
手太陽、手少陽、手太陰、手少陰、手厥陰,五道內力,各沿一脈經脈而行,通行全身。
轉眼之間,他周身氣機紊亂,氣血翻湧,宛如走火入魔。
「鏗啷」一聲,寶刀跌落於船頭,亮光晃動,張中柱身子顫抖,臉色漲紅,雙眼也變得血紅。
「爹——?!」張醒龍見勢不對,忙上前一步,扶著他身形,急切問道。
張中柱緊閉著嘴,血紅的眼睛看了看他,咬緊牙關,蹦出一個字:「走!」
張醒龍用力點頭,腳下一踩,寶刀飛起,落入他手上,把刀插回張中柱的腰間,他轉身瞪了江南雲一眼,扶著張中柱,飛身而起,落到了小船上。
另一個大漢放下手上托盤,跟著躍回小船上,小船登時如離弦之箭,破浪而行,轉眼之間,消失在眼前。
張醒龍一句場面話也未來得及說,匆匆而去,狼狽萬分。
「江姐姐,好武功!」周曉雨拍手笑道。
江南雲嫣然一笑,如百花齊綻,整個畫肪明亮幾分,她搖頭笑道:「不是我武功好,而是他差得很!」
「這個張中柱,內力雖不成,刀法卻應是不凡的。」劉菁在一旁搖頭嘆息,似是替他可惜。
「嘻嘻,師母,我也是這般想的呢!」江南雲嘻嘻笑道,轉身橫一眼他們離開的方向。
她剛才的五指一旋,乃是六脈神劍,她內力不夠深厚,劍氣尚無法射出體外,與外物相接,內力順勢湧出,進入對方體內,更加毒辣。
她手指纖纖如玉,圓潤而修纖,每一根手指,皆蘊著一種內力,玉虛訣奧妙無窮,可五種內力齊施。
如此奇絕的神功,即使內力深厚之人遇到,也一籌莫展,況且張中柱以刀成名,內力算不得高絕,便一觸即潰。
「這一次,狂刀門應該老實了吧?」江南雲抿嘴笑道,望向蕭月生。
蕭月生淡淡一瞥她,搖了搖頭,沒有說話。
江南雲美好的心情頓時散去,不知道又如何讓師父不滿意了。
「江姐姐,那個傢伙為何一下便不成了呢?」周曉雨拉住江南雲的羅袖,好奇的問。
「他刀法好,內力卻差,不堪一擊。」江南雲抿嘴笑道,暗中瞥了蕭月生一眼。
「好像他內力也不差吧……」周曉雨秀氣的眉頭皺起。
周曉晴一拉妹妹,輕聲道:「莫要讓人笑話,對於咱們來說,他內力不差,但在江姐姐眼中,卻差得很。」
「曉晴,你呀……」江南雲苦笑一聲。
畫肪悠悠而行,一陣清風吹來,周圍的輕紗飄動,湖水如鏡,泛著碎影,映在他們臉上。
他們在這裡遊玩了一上午,到了晌午時分,他們的肚子已經有些餓了。
正在此時,一葉扁舟飄飄而來,舟上僅有一個少女,身穿湖綠色的羅衫,寬大的袖子,窄緊的腰身,將她婀娜的身形呈現。
她正是小荷,不時一拂羅袖,小船如同飛魚,在湖面上輕盈滑行,速度奇快。
她極是惹人注目,羞澀之下,小舟更疾,轉眼之間,已來到了畫肪跟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