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趙敏心中失望,忙道:「不知蕭先生在何時出發?」
溫玉冰如水目光掃了他一眼,淡淡搖頭:「倒是沒有走多久,但別想著能追上他。」
趙敏秀臉滿是無奈,頗是瞭然的點頭,蕭月生的瞬移之法,她也曾經領教,他趕起路來,根本不需要時間,即使自己現在傳訊各地,到達成都城時,他怕早已離開。
看到她苦惱的皺著眉頭,溫玉冰雖然依舊冷著臉,一顆心卻已開始軟了下來。
蕭月生的忽然離開,溫玉冰雖然驚訝,卻並沒有多問,當他來告辭時,她只是淡淡的點點頭,連話也沒有跟他說一句,似乎看不見他這個人一般。
蕭月生當時苦笑,只能無奈的轉身離開。
如今想來,他的忽然離開,怕並非一時心血來潮,而很可能算到了趙敏要來,求他幫忙治病,所以特意避開了。
溫玉冰心下不忍,她知道王保保病倒的真相,並非什麼怪病,而是被自己的大弟子下了禁制,世間罕有人能夠脫除。
起因便是銀劍門的滅門慘案,若惱了蕭月生,雖然因為趙敏的緣故,他一直手下留情,沒有殺王保保,卻不想再讓他為禍世間,便索性發動了埋在王保保身上真氣。
想到此處,溫玉冰暗中一嘆,重新冷下心腸,輕輕一擺玉手:「趙姑娘,你先回去吧,……吉人自有天相,你大哥不會有事的。」
「掌門,請救救我大哥!」趙敏聰慧過人,洞微知著,看到了溫玉冰神情的變化,心中一動,忙淒聲哀求,便要再次跪下。
她本是金枝玉葉,平日裡只有別人給她下跪,她何曾跪過別人?!只是如今為了大哥的性命,只能豁了出去,若是沒有了大哥,那偌大的汝陽王府便會徹底衰落下去,自己再強,仍是女子。
她與蕭月生乃是仇人,不用此法,怕是根本難以請得動。
溫玉冰輕輕一拂,趙敏只覺一股強大而柔和的力量將自己托住,無法跪下去。
趙敏用了用力,卻無法下移半寸。
「唉——!」溫玉冰長聲一嘆,看了一眼趙敏楚楚可憐的面龐,起身站起,看向外面的陽光,背對著趙敏,心中思忖不停。
趙敏雖然沒有哭泣,卻更能打動人心,用力絞動著衣角,手指已被絞得發紅,嘴唇緊咬,已咬出了血印,玉齒陷入,似欲將下唇咬爛一般。
「唉——!」溫玉冰再次一聲長嘆,轉過身來,無奈的搖頭:「我將他召回來便是,至於他是否出手相救,卻是你的事情。」
說罷,手心處的玉佩已化為了粉末。
「掌門慈悲,小女子感激不盡!」趙敏忙躬身拱手,行了一個大禮。
溫玉冰只是略點了點頭,重新坐回了紫藤椅中,拿起桌上放著的書本,慢慢觀看。
趙敏知機的不去打擾,只是靜靜的站在一旁,暗中打量著溫玉冰的周圍。
果然,如她所料,蕭月生的身形驀然出現在身前,穿著一身青衫,目光溫潤,帶著淡淡的笑意。
第268章 救治
蕭月生乍然見到眼前的趙敏,不由微微一怔,望了一眼坐在紫藤椅中的溫玉冰,淡淡問道:「師父召我過來,究竟何事?」
「是趙姑娘找你。」溫玉冰瞥了他一眼,神情冷然依舊,語氣也依舊冷淡,沒有絲毫改變,仿佛見陌生人一般。
蕭月生心下暗惱,卻又無奈。
自從那次之後,溫玉冰一直沒有再理會蕭月生,見到了他,只是當作沒有看到,比陌生人更為不如,蕭月生找話與她說時,她也只是冷冷看他一眼,不去搭理。
如今,蕭月生雖沒有掐指去算,僅是按照自己水雲派駿馬的行程,算到趙敏來去的時間,感覺快要回來,便起身離開,免得被她尋到。
他剛剛到了成都城,在溫府中剛坐下,還沒等茶水煮好,便忽然感應到了一枚玉佩被揭碎,心下一緊,忙施展奇術,在天地之間尋找,發覺到了正是師父溫玉冰手中的那塊白玉佩。
感應到了玉佩的粉碎,他不驚反喜,坐在紫山之中,可謂是萬無一失,再者,以她如今的武功,武林中幾乎無人能敵,揭碎了白玉佩,應該並非事情緊張,而僅是想召自己過去罷了。
故他一臉興奮,沒想到剛到了水雲閣中,竟是見到了趙敏,而溫玉冰僅是冷冷相對,豈能不令他氣憤難言?!
善於趙敏之兄王保保,蕭月生已在當初與溫玉冰講過,她應該知道深淺,雖然這次出行,並沒有明確告訴她目的,沒想到竟做出這般事情,他心中實在惱怒。
「趙姑娘……」蕭月生將緊緊盯著溫玉冰的目光移開,轉到了另一邊趙敏的身上,語氣淡然,隱隱透著諷刺說道:「趙姑娘不是已經逃出魔窟了嗎,幹嘛還要回來?!」
趙敏先前對於蕭月生可是不客氣之極,知道他不會殺自己,卻也不會輕易放了自己,索性罵他幾句出氣。
趙敏眼圈泛紅,再次擺出要哭的架式,低身襝衽一禮:「先前小女子無禮,望蕭先生大人有大量,救一救我大哥!」
蕭月生繼續裝傻,搖了搖頭:「你大哥?……王保保?他怎麼了?」
此時趙敏不疑有他,低下臻首,似是垂淚,嘆息一聲:「大哥他昏迷不醒,卻無人知曉他生得何病,小女子想,蕭月生若能出手,定能手到病除!」
「在下那三腳貓的功夫,不敢當趙姑娘這般謬讚!」蕭月生擺了擺手,淡淡笑道:「況且,在下對醫術也僅是稍有涉獵,你大哥想必已被御醫們看過,他們且無法可想,在下更是不成!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