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另有一個青年起身,踉蹌一下,趴到他肩膀上,抬頭瞅著杜文秀,嘿嘿笑道:「孫兄,不對,還有……還有一個美人兒呢!……哈哈,是個冷美人兒!……好,……好!」
杜文秀修長的蛾眉蹙起,玉臉更冷,轉頭對蕭月生道:「先生,動手成不成?」
「嗯,稍做懲戒,莫下殺手。」蕭月生點點頭,臉沉如水。
杜文秀點頭,身形一晃,飄然而出,來至那六人跟前,玉掌探出,一一拍向眾人。
那六人雖然醺醺然,危急關頭,卻是反應過來,忙起身揮劍,想要對付杜文秀。
只是他們被酒精所麻醉,想要動手,卻力不從心,渾身胳膊腿都不聽指揮,徒呼奈何。
轉眼之間,杜文秀幾掌下去,已然拍中了他們穴道,個個僵直不動,宛如泥胎一般。
孫玉如拍手叫好,歡快不已,她身懷武功,豈能受得了這般輕薄,點穴之際,還暗中使了點兒壞,掐胳膊扭腰,讓他們個個疼得齜牙咧嘴,面色大變。
杜文秀推開窗戶,將他們六個一一從窗口扔了下去。
下面便是大街,人來人往,天上已經飄起了小雪,人們行色匆匆,趕著回家。
正在此時,天上忽然掉下人來,自然惹來人們圍觀。
他們仰頭,是從八仙樓上掉上來的人,一個又一個,飄悠悠的墜下來,看起來不是掉下來,而是飄下來,下面像是有人托著一般,根本就沒摔著。
六人被這一番折騰,酒意已被嚇出一身冷汗來,落到地上,穴道馬上解開。
一個面目粗獷的青年大聲喝道:「娘的,老子從小到大,還從沒吃過這麼大的虧!……走,上去找他們去!」
「對,找他們去!」其餘人紛紛附和,拍拍身上的塵土,瞪了周圍一眼:「看什麼看,給老子滾蛋!」
人們見他們面露凶光,神色不善,個個都佩著長劍,知道是武林豪傑,不敢沾惹,紛紛散去。
杜文秀將這六人扔下去,拍拍手,回來吃飯,孫玉如臉色歡愉,哼道:「這些臭傢伙,耍酒瘋耍到咱們頭上,算他們倒霉!」
蕭月生搖頭笑了笑,沒有多說,只是吃著菜。
「噔噔噔噔」重重的腳步聲響起,樓梯仿佛都在顫抖。
蕭月生放下銀箸,苦笑一聲,道:「看來,是他們又找上來了!」
孫玉如圓眸一瞪,重重嬌哼道:「上來一次打一次,直到打得他們求饒不可!」
話音剛落,那六人出現在他們剛才的雅座內,個個目光精芒四射,死死盯著蕭月生三人。
「你們是什麼人,趁我們醉酒,忽然偷襲?!」剛才那個揮劍斷屏風的男子一伸手指,沉聲斥道。
杜文秀清冷的目光一瞥,淡淡道:「你們是自討沒趣!」
「胡說!」俊逸青年雙眼一瞪,冷冷哼道:「老子喝酒正痛快呢,忽然被你們偷襲,中了暗算,真真是氣人!……是可忍孰不可忍,若是磕頭陪罪,看在你們是美人兒的份兒上,就饒過你們一回!」
杜文秀眉頭一蹙,此人說話輕佻,想必不是什么正經之人,剛才出手倒也正確。
「說話!」俊逸青年沉聲喝道,滿臉不耐煩。
「你們走罷,莫要再糾纏!」杜文秀擺擺手,淡淡說道,目光冷漠,神情冰冷,一幅拒人於千里之外的神態。
旁邊一個青年人忽然笑道:「嘿嘿,你不想與咱們糾纏,咱們卻想跟你們糾纏!」
杜文秀明眸一眯,兩道寒芒落在那男子臉上。
男子只覺心中一寒,似是墜入了冷窖中,寒氣自尾閭升起,沿著脊椎,通三關,上玉枕。
他不由自主的訕訕一笑,轉開了目光。
見他如此,旁邊三人扯了扯嘴,對視一眼,無聲微笑,滿臉嘲笑之意,搖了搖頭。
「這樣罷,你剛才偷襲,咱們既往不咎,只要你們過來陪咱們兄弟喝喝酒,便你好我好,大家好,如何呀?!」俊逸男子邪邪的笑了笑,盯著她們二人如花玉臉。
「你住嘴!」孫玉如再也忍不住,騰的站起,蛾眉豎起,秀臉酡紅,氣哼哼道:「你也不回家照一照鏡子!」
「老子我玉樹臨風,哪個姐兒不喜歡?!」俊逸青年轉頭看向其餘五人,哈哈大笑,大馬金刀而坐,長劍擱在大腿上。
「就你?!」孫玉如抿嘴一笑,冷誚哼了一聲:「真是笑死人了!豬八戒不知自己鼻子長!」
「你這小美人兒,倒是個小辣椒,我喜歡,哈哈!哈哈……」俊逸青年豪邁的大笑。
孫玉如撇撇嘴,皺著鼻子哼道:「笑什麼笑,不怕嗆死!」
蕭月生臉沉如水,淡淡說道:「玉如,何必費功夫與他們絆嘴?!……扔出去便是了!」
「是,先生!」孫玉如忙點頭,見蕭月生陰沉著臉,她心中惴惴,仿佛一座山壓過來,喘不過氣來。
杜文秀身形一晃,飄身向六人撲去。
「嗆啷——」清吟聲中,六柄劍同時射出,奇快無比,仿佛六道寒電迸射而出。
「好卑鄙!」孫玉如大驚,長劍出鞘,墊步衝出,劍尖奇快無比的刺向俊逸青年,圍魏救趙。
俊逸青年身形一飄,恰到好處的避過這一劍,手上長劍撩出,削向杜文秀的右肋。
杜文秀見到六道劍光襲來,方知上當,他們竟是故意激得自己心浮氣躁,再打自己一個措手不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