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奔馳如飛,他們沉默如鐵,一言不發,目光冰冷,唯有馬蹄聲如同戰鼓重重擂響,氣勢兇悍,散發著無堅不摧的凶厲。
李若雲忽然轉身,將自己烏髮上的碧綠玉簪取下,拿起端木雪的一隻手,「鏘」的一聲,一道寒光驟然閃過,端木青只覺食指微涼,隨即一疼,便想縮手,卻被李若雲握住,無法抽回,只好作罷,定定的看她要做什麼。
一滴血珠落到碧綠玉簪上,隨即如入久旱的土上,滲入其中,消失不見,李若雲清冷的臉龐微紅,運足了功力,輸入碧玉簪,綠光一閃而過,恢復原樣。
她取下端木雪的貂皮帽,將玉簪插到她微黃的頭髮上,輕聲淡淡的說道:「莫要丟了。」
端木雪重重點頭,她已能感覺到一股清流湧入自己身體裡,不冷不熱,與玉杯的溫暖雖然不同,卻同樣舒服。
柳清泉暗惱自己的疏忽,還是二師姐心細,有了玉簪,也就放心了,二師姐的武功極深,自己卻是不必擔心。
「聿——!」驀然響起陣陣馬嘶聲,衝到他們三丈遠處的眾騎陡然人立而起,定在原地,動靜變化之突然,足以顯示他們的精絕騎術。
如同四面牆壁,將正中的蕭月生眾人圍成一個三丈的正方形,他們仍舊沉默如鐵,黑披風隨風獵獵,猙獰如鬼的面具下,精芒閃爍,目光冰冷,毫無感情,如同看著死物。
端木青的心不斷下沉,這次來的人,是以前的四倍,觀其目光,皆是高手,殺意懾人心魄,遠非以前追殺自己的人可比,看來,今日這次,兇險難測!
他不由看了一眼自己的女兒小雪,小雪卻是毫無懼色,死死瞪著對面這些人,當初她也看到了他們洗劫殺人的情景,憤恨異常。
「哪個是端木青?!」正東方的十人中發出一聲沉悶的質問,正是面對端木青的十人。
蕭月生轉過身去,毫不介意背後大露,隔著駿馬,望向馬上那個發話之人,淡淡說道:「你們就是鐵騎會?!」
眾人定定盯著他的臉,目光森冷如電,殺氣盈野,半晌,戴著猙獰面目之人緩緩點頭:「不錯!……你是何人?」
聲音沙啞粗重,乾澀難聽,似是喉嚨受過傷一般。
蕭月生目光緩緩掠過眾人,心下大定,不怕殺錯了人,淡淡笑道:「久聞鐵騎會兇狠殘忍,來去如風,倒也名不虛傳!」
「哼!」那人冷哼一聲,目光森森,殺機大盛,似欲馬上動手。
「不知你在鐵騎會中是何職位?」蕭月生漫不經心的問道,輕輕抬手,嗅了嗅手中如針般的綠草。
「你毋須知曉!」那人怒哼一聲,似是不屑,轉目望向端木青的彎刀,然後掃向被駿馬圍在正中的端木雪,心下也是篤定,知道找對了人,伸手一指端木青,沙啞問道:「你便是人稱天山絕刀的端木青吧?」
「正是在下!」他這般問法,端木青無法再推脫,以免污了自己的威風,淡淡回答,刀柄上的左手緊了緊。
「射!」那人右臂一抬,猛然喝道。
四周的騎士頓然伸手,迅速自背後抽出弓箭,一言不發,搭弓射箭,箭矢如飛蝗般射向中央的端木青幾人。
他們動作整齊劃一,迅疾無比,令人猝不及防,好在端木青已領教過他們的手段,早有防備。
一道寒光如同白虹貫日,沖天而起,他圓刀揮灑,形成一道圓形光盾,不但護住自己,身後的馬也在籠罩的範圍。
李若雲與柳清泉飄然落至馬前,護住馬身,揮劍如舞,形成一朵巨大的雪蓮花,身形曼妙無倫,宛如盛唐之公孫大娘的劍舞,漫天的箭矢沾到雪蓮上,便化為齏粉,難越雷池一步。
蕭月生卻一動不動,懶得動彈,似有一股無形的牆壁立在他身前,箭矢到了他跟前,便紛紛跌落至他腳下。
四面的騎士開始奔跑,形成內外兩個圈子,內圈繞順時針跑動,外圈則是逆時針,馬蹄輕快,夾雜著噹噹的金鐵交鳴之聲與砰砰的弓箭之聲,卻沒有人的聲音。
其中三個騎士遠遠站在圈外,恰正對蕭月生,黑衣黑馬,面目猙獰,冷冷看著眾人射箭,卻無可奈何場中的五人。
猙獰的面具之下,領頭之人的眉頭已擰成了一串疙瘩,暗自擔憂,實在不知從何而來這三個高手。
西域武林,高手雖不少,鐵騎會卻皆識得,也儘量避免與他們衝突,沒想到天公不做美,竟被天山絕刀遇到他們做活,為了鐵騎會的神秘,只能將其格殺。
這個天山絕刀果然名不虛傳,數次追殺,也有幫內高手出動,卻皆讓端木青狡猾的溜掉,反而折了幾名弟兄,已是惹得會長大怒。
這一次,會長派出了玄衣鐵騎,他這個玄衣鐵騎的隊長親自領隊,務要斬草除根,除去端木青這一害,做到萬無一失,以蒼鷹為目,發現了他,四面發動圍剿,斷不容他逃脫。
但萬萬沒想到,這個端木青竟還有幫手,這三人的武功,怕是還要更勝他一籌,尤其是那個面目平庸的男子,更是棘手,詭秘難測,怕是一個硬骨頭,可能啃不動。
只是會長已下了死命令,務必將端木青格殺,即使是行事艱難,也只有硬著頭皮,不計損失的完成。
想到此處,他緩緩自背上拿下一張玄黑無色的長弓,其長度遠非那些騎士可比,便是弓弦也是漆黑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