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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呵呵……」蕭月生笑著搖搖頭。
王素照伸手,一一介紹:「蕭先生,這位乃是我的二師弟,孫行遲,這是我小師弟,程聞風,與你年紀差不多,可以多親熱親熱。」
「素照你住嘴!」林存遠霜眉頓時一皺,沉聲哼道:「憑蕭先生的修為,你小師弟差得遠吶!」
「是,師父。」王素照訕訕笑了笑,退到他身後。
程聞風劍眉一挑,目光一凝,如電如劍,直刺向蕭月生,神情帶著挑釁,嘴角撇了一下,似是不屑。
蕭月生笑了笑,這激將之法對自己而言,實在沒什麼用,在他眼中唯有林存遠一人而已,其弟子俱是人中之龍,但還差了一些火候。
倒是二弟子孫行遲,神情平靜,帶著幾分親切笑意,柔和如春風,令人舒服無比,想要親近。
蕭月生笑了笑,覺得有意思,這個孫行遲也不是簡單人物,城府森嚴而深邃,喜怒不動其心,修為也是不俗,遠超世人。
林存遠對弟子管束不嚴,不再理會他們,轉頭對蕭月生道:「讓蕭先生見笑了,我這三個徒弟,都疏於管教,一個賽一個的放肆,貧道顏面無光矣!」
蕭月生呵呵笑了兩聲:「國師胸襟,果然超越凡俗,蕭某隻有佩服而已,哪能見笑?!」
「蕭先生果然也非凡夫俗子,好!好!請——!」林存遠眉毛輕動,甚是歡暢的笑了幾聲,轉身側請。
「請——!」蕭月生不再客氣,對程聞風的挑釁視而不見,與林存遠並肩而行,穿回樹林,再次沿著山路往上。
朱駿與朱鳳怔怔出神,陷入沉思中,仿佛沒有看到周圍的一切,待蕭月生與林存遠要走,也不知曉。
蕭月生走過去,一手拍一下一人肩膀,笑道:「小傢伙,發什麼呆,走啦!」
兩人這才如夢初醒,忙抬頭望來。
蕭月生笑道:「駿兒鳳兒,這是當朝國師,林道長,你們跟在我身後,咱們上山了!」
「是,師公!」兩人忙點頭,乖巧的向林存遠施一禮,跟在蕭月生身後。
「這兩位小傢伙喚先生為師公?」林存遠撫髯微笑,神情藹然。
蕭月生笑了笑:「拜在內子門下。」
「名門高徒,未來無可限量!」林存遠上下打量一眼,雙眼深邃,緩緩掠過,慢慢點頭。
「那就承國師吉言了!」蕭月生呵呵笑道。
……
朱駿與朱鳳只覺身體溫暖,仿佛浸在溫水中沐浴,舒服無比,周身精力充沛,腳下輕飄飄的,仿佛一用力就會飄起來,被風颳走了。
先前不易行的崎嶇小路,如今再走上去,輕而易舉,再無吃力之感,而且,很輕鬆的跟上了師公他們。
這一切,皆拜師公剛才拍自己肩膀,一拍之下,一道溫暖的氣息隨之涌了進來,充塞到了經脈,然後流入丹田中。
頓時丹田有飽滿脹酸之感,好像是被撐起來,頓時渾身發熱,精力充沛,恨不得一拳打出去,將這股洶湧的力道發泄出去。
心中洶湧著欲望,就想打出去一拳,這一拳出去像能打破任何東西,旁邊巨大的石頭,仿佛一下能打得粉碎。
但二人卻曉得,不能如此,只能克制,仍做乖巧樣子,完全化為腳下力量,越走越快,凌波微步運轉如意,飄飄如飛。
蕭月生與國師林存遠走在前,王素照三個弟子在後,前後之間夾著兩小,見他們絲毫不落下風,一直輕鬆跟著,王素照與兩個師弟交換了一個眼神。
林存遠開口說話,滔滔不絕,指點著旁邊風景,意氣風發,宛如換了一個人,不再是垂垂老朽,好像一下年輕了十幾年。
王素照與兩個師弟又交換了一個眼神,覺得詫異,師尊向來沉穩如水,波瀾不驚,無論什麼大事都不熒於心,唯寄情於道。
平常時候,師尊謝絕一切的訪客,無論是誰,即使是皇親國戚,照樣婉拒,唯有進宮面聖而已,其餘時間,或是打坐,或是煉丹,不問世事,也沒有什麼朋友。
被邀請至紫陽觀的人,唯有這蕭觀瀾一人而已。
而如今,師尊一改往日行事之風,神采飛揚,意氣風發,仿佛換了一個人,三人心中皆覺不妥,生出不祥之預感。
……
孫行遲低下頭,俊美的臉龐露出微笑,柔聲輕問:「駿兒小兄弟,你們的功夫很不錯,是跟蕭先生學的?」
「不是師公,是師父!」朱駿搖搖頭,警惕的望他一眼。
他自幼受苦,對人心之險甚是了解,雖然孫行遲笑眯眯的,溫潤可親,卻仍提著戒心。
「原來是尊師,你們想必從很小就開始練功了罷?」孫行遲笑眯眯的道。
朱駿搖搖頭:「我們只練了半個月。」
「哦——?!」孫行遲俊眉一動,轉頭看一眼王素照與程聞風。
三人心中吃驚,練功半個月,竟有如此的修為。
王素照輕哼一聲:「說謊可不是好孩子!」
「誰說謊啦?!」朱鳳不樂的意的嘟著嘴,嬌哼道:「咱們就學了半個月嘛!」
蕭月生與林存遠越走越快,已經隔了一大段兒,對他們兩個不管不問,仿佛忘了一般。
第397章 雷訣
三人默然不語,一看朱鳳的模樣,便知她天真未鑿,斷不可能說謊的,只學了半年,竟有如此修為,這條崎嶇的山路,需得武林高手才能履之如平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