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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當」玉掌恰拍中劍脊,微側邊盪開,那人身形前沖,空門大露於小荷身前。
小荷左掌探出,擊其胸口,那人黑巾蒙面,卻不顧小荷的手掌,左手一甩,「嗤」的輕嘯,一道藍芒射向蕭月生。
「卑鄙!」小荷嬌喝,身形一晃,奇快無比,擋在蕭月生身前,右手屈指一彈,嗤的一聲,一道白光劃出。
白光恰好撞在藍芒上,兩者在空中相撞,互相抵消,同時墜落在地,卻是一枚瑩白棋子,一支藍瑩瑩的袖箭。
「小荷,讓我來!」蕭月生睜開眼,冷冷盯著蒙面人,淡淡說道,長劍橫在膝上,右手按上劍柄。
「老爺……」小荷擋在他身前,猶豫遲疑。
蕭月生輕哼一聲:「我且不信,他能殺得了我!」
小荷更加猶豫,遲疑了一下,慢慢的退開,來到他身邊,雖然蕭月生如今孱弱無比,小荷骨子裡對他敬如神明,總認為世上什麼事也難不住老爺。
「蕭兄……?」方山河也睜開眼,長刀出鞘,橫在膝上,隨即便要躍起出刀。
蕭月生擺擺手,雙眼深邃而沉靜,盯著蒙面人,緩緩道:「你若有本事,不妨取走我性命!」
那蒙面人身形枯瘦,蒙著黑巾,一雙眼睛狹長而鋒利,與關高合有的幾分相似,冰冷無情,似是看一個死人般看著蕭月生。
「好膽魄,納命來!」他見小荷退開,再無顧忌,嘿然冷笑一聲,漆黑無光的長劍順勢一刺,無聲無息,奇快無比。
「錚——!」寒劍出鞘,宛如龍吟,悠長清越。
蒙面人只覺眼前一亮,光華大盛,一道寒電在眼前一閃即過,隨即喉嚨微癢,內力頓時一泄,渾身力氣頓時泄去。
方山河瞪大了眼睛,右手緊握刀柄,青筋賁起,想像著這一劍若是迎向自己,萬難抵擋。
「砰!」蒙面人緩緩跌倒,長劍跌出手去,身子顫抖不已,喉嚨間嗬嗬作響,卻發不出聲音。
「將他扔出去!」蕭月生眉頭一皺,略顯嫌惡的一擺手。
小荷神情振奮,明眸閃閃發光,聞聽蕭月生之言,蓮足頓時飛起,一腳踢出,此人頓時騰空而起,自廟門口飛出,消失於夜色之中,不知所蹤。
「唉,還是差了一些。」蕭月生左手拿起劍鞘,右手長劍緩緩插回鞘中,搖頭嘆息:「咱們只能換個地方了!」
地上已經留下了一大灘血,帶著淡淡的腥氣。
「老爺,還是快歇息一下吧。」小荷擔心的望著他,他臉色蒼白,氣息粗重。
剛才的一劍,快逾閃電,他沒用內力,僅是憑著臂力施展,但沒有內力,無法封住對方的血。
蕭月生搖頭一笑:「無妨,只是用力過度罷了。」
「蕭兄好劍法!」方山河回過神來,讚嘆連連,毫不掩飾心頭的震驚。
「見笑方家了。」蕭月生微微笑了笑,道:「如今我如同喪家之犬,狼狽不堪,又算什麼好劍法!」
「誰都有個落難的時候,若不是蕭兄你受了傷,哪輪得到這些跳樑小丑?!」方山河呵呵笑道。
蕭月生但笑不言,閉上眼睛,調息了片刻,待臉色恢復,睜眼迎上小荷關切的目光,溫聲道:「咱們接著趕路吧!」
「嗯。」小荷忙點頭,她也覺得此處不太安全,況且,有血腥之氣隱隱沖入鼻中,大覺噁心。
方山河與他們路途正好相反,便在此告別。
蕭月生坐在馬車上,抱拳笑道:「若是方兄有暇,便來臨安城觀雲山莊吧,在下掃榻以待!」
「一定叨擾!」方山河哈哈笑道。
「告辭!」蕭月生微微一笑,馬車輕輕駛動,越來越遠。
……
馬車緩緩在大道上行駛,此時,天色漸明,快要天亮,大道上已經有人開始趕路。
小荷坐在前面,駕著馬車,玩耍著鞭子,轉頭對蕭月生道:「老爺,那些人不會善罷干休的,咱們得快些趕路啦!」
「關高合若是不死,便不會追得太急。」蕭月生微閉著雙眼,淡淡說道。
「嘻嘻,我可是全力一掌,他怕是早就沒命了呢!」小荷輕吐香舌,皺皺瓊鼻,幸災樂禍的道。
「既如此,那這些幫眾定會拼命報仇的。」蕭月生點頭。
小荷點頭,甩了一個響鞭,黛眉蹙起:「剛才那個人,又是哪一夥的呢?」
「我伙家遍地,說不定,真是衝著咱們來的!」蕭月生道。
小荷嬌哼:「那就讓他們好看!……鬼鬼祟祟,實在可惡!」
蕭月生笑了笑,點點頭:「莫要再手軟了,你不殺他們,他們可不會感激,只會更加賣力的殺你!」
「嗯!」小荷用力點頭。
兩人在天明時分,到了一個鎮子,徑直進了小鎮,這裡依靠官道,也是繁華得很。
兩人找了一家大酒樓,要了一大桌的好菜,痛痛快快大吃一番,又找了一間客棧,一洗前兩日的晦氣。
蕭月生讓小荷出去買了一些東西,顏料、藥材、酒,等等,五花八門。
小荷有些不放心,來去匆匆,很快買了回來。
蕭月生在屋內搗鼓了半晌,呈現在小荷跟前的是一些膏狀的東西,黑乎乎的,聞著極香。
「老爺,這是什麼好吃的?」小荷皺著瓊鼻,嗅個不停。
蕭月生指指跟前的椅子:「易容膏,勉強能湊合著用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