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說罷,她舉步向前走,不想理會他。
隨著江南雲成名,這樣的人,並不鮮見,忽然跳出來,要跟她切磋一二。
這此人,無外乎想一舉成名,踏著她的肩膀揚名天下,或有少數人確實想討教武功,但微乎其微,江南雲自覺自己的武功還沒練好,常被師父訓斥,又豈能管得了別人?!
「慢著!」姓鐘的老者身形再閃,攔在江南雲身前,滿是皺紋的臉龐露出冷笑,哼道:「怎麼,江幫主難道怕了?!」
江南雲搖頭一笑,繼續向前,似是根本沒將此人放在心上。
小小的激將法,她左耳聽,右耳出,根本不在意,否則,整天動手,不得一刻得閒。
見江南雲仍漫不在乎的往前走,鍾姓老者露出怒容,將哼一聲,身形閃動,再次擋在江南雲身前。
江南雲黛眉蹙起,別有一番動人風情,冷冷盯著他:「還請鍾前輩自重,小女子不想動手。」
鍾姓老者乃是心高氣傲人物,平常一向受人尊崇,何曾被人如此漠視,心中怒氣涌動,便要動手教訓江南雲。
「那可由不得你!」他冷笑一聲,「呼」的一拳擊出,凌厲剛猛,在夕陽的餘暉下,似乎化身為伏虎羅漢,令人心為之奪。
江南雲黛眉皺得更緊,玉臉繃緊,宛如一塊兒寒玉,別有一番孫清的氣質。
她蓮足一移,斜跨一步,倏的隱去,仿佛幻化成了一縷輕煙,已越過鍾姓老者,到了他的身後。
剛猛凌厲的一拳打在空處,鍾姓老者心中凜然,渾身戒備,內力鼓盪,猛的旋轉,由後變前,虎視眈眈的瞪著江南雲。
「師父,咱們走罷。」江南雲向蕭月生嫣然微笑,如同一朵盛開的玫瑰花。
蕭月生搖搖頭,眉頭微皺:「還是先將他解決了罷!」
「他——?!」江南雲轉身掃了一眼鍾姓老者,嘴角露出一絲笑意,搖了搖頭。
「江幫主果然好武功!」鍾姓老者冷喝一聲,收起雙拳,腳下不丁不八站立,如淵停岳峙。
蘇青青打量了這老者幾眼,僅看他站在那裡,便知一身武功絕非庸手,隱隱有宗師風範。
「江幫主,前幾日,你在雲騰樓,打傷了鍾某一個朋友,故某前來,討教一二!」鍾姓老者緩緩說道。
此時,他神情寧靜,渾身上下,仿佛一潭深水,平靜無波,卻隱含著波涌,不可小覷。
這般氣派,與剛才幾乎判若兩人。
江南雲見他如此,變化迥異,也生出幾分興趣來,嬌哼道:「原來是報仇來的!」
「聽朋友說你武功高膽,某實在心癢難耐,請——!」鍾姓老者伸手,沉穩說道。
「好,那就切磋兩下!」江南雲點頭,明眸閃過興奮之色,蓮足一踩,身形倏然疾飄,似是一朵浮雲冉冉而行。
江南雲動作看似緩慢,卻瞬間來至他跟前,手捏蓮花指,輕盈的拂過去。
動作輕盈,似是拈花一笑,又似彈露珠於花瓣,說不出的輕柔曼妙,觀之心神俱醉。
蘭花拂穴指的威名,天下皆聞,見到這般清雅曼妙的指法,鍾姓老者心中一驚,忙雙掌擊出,變成兩朵花一般,難以看清虛實。
鍾姓老者深知小心駛得萬年船之理,接到朱四公子的命令之後,馬上著實查看江南雲的資料。
看完了江南雲的情報,他心中微驚,這個江南雲算不了什麼,但她的師父驚鴻一劍蕭一寒,卻不容小覷。
文無第一,武無第二,練武之人,內心深處都有爭強好勝之念,只是有的人強烈,有的人刻意壓抑罷了。
驚鴻一劍蕭一寒的大名,武林轟傳,幾乎是無人不知,但他的劍法究竟高到什麼程度,卻一直莫衷一是。
人們有一個弱點,耳聽為虛,眼見為實,沒有親眼見過蕭一寒出手的人們,皆難免半信半疑,懷疑別人誇大事實。
況且,別人接不住他一劍,自己卻不一定接不住,人們總是覺得自己更幸運一些,這種心思極是強烈,惹得人們對於驚鴻一劍蕭一寒既敬畏,又躍躍欲試,想要交手看看。
若非蕭一寒是她的師父,姓鐘的老者早就雷霆一擊,直接轟殺,何必要這般彬彬有禮?!
蘭花拂穴指輕柔一掃,幾乎拂中對方手腕,但鍾姓老者武功精奇,驀然變招,如仙鶴扭頸回望,倏的撮指成錐,輕啄纖纖玉指。
江南雲的玉指修長而圓潤,美得令人窒息,施展蘭花拂穴指時,更是優雅曼妙,令人傾倒。
見得對方啄來,江南雲五指一屈,僅留一根大拇指,按向啄來的鶴頭,輕盈優雅,不帶一絲火氣。
鍾姓老者在臨來之前,曾得朋友勸告,莫要與江南雲硬拼,此女的功力深厚之極,出乎想像。
鍾姓老者反而被激發出了好奇心,卻想看看,這個年紀輕輕的江南雲,內功究竟如何深厚。
「啵」的一聲,江南雲的拇指與對方的五指相交。
江南雲身形不動,似笑非笑的望著對面老者,搖了搖頭,似是暗嘆對方的不智。
鍾姓老者身形開始時不動,挺立如山,幾次呼吸過後,忽然晃動一下,然後踉踉蹌蹌後退,直退出三步,方才止住身形。
他兩手放在背後,一另手五指散開,微微顫抖,似乎失去了控制,另一手將它握住,不讓自己狼狽的情形被發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