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孫玉如冷笑,對趙豐元道:「喂,你這草包,下了地府,莫要胡亂說話,……這可是他們逼我殺你的!」
說罷,長劍一划,趙豐元脖子上頓時湧出鮮血,滑過長劍,滴到了車廂里。
她的劍極利,材質古怪,那些血竟沾不到上面,宛如露珠划過綠葉一般滑過去。
趙豐元身子一僵,微微顫抖,臉色瞬間灰敗下去。
「住手!」一個中年男子怒喝,用力一抽馬。
漆黑的高頭大馬頓時加速,靠上了馬車,他手掌一撐馬鞍,身子飄起,如一隻老鷹般掠向車廂。
杜文秀一直微闔明眸,打坐調息,內力如江河,浩浩蕩蕩沛然莫能御之,她沉醉其中,不想自拔。
中年男子騰身飛來之際,她忽的站起,跨出一步,站到車門前,一團銀芒瞬間出現在胸前。
中年男子長劍出鞘,筆直刺來,杜文秀胸前銀芒猛的一漲,化為一道燦燦光華,直湧出去,如黃河決堤,長江倒掛。
「叮叮叮叮」中年男子身子一顫,落了下來,只覺右臂酥麻,暗自駭異,不想此女內力這般深厚。
身後高大駿馬直撞過來,他腳尖一點,干拔騰起,駿馬自胯下衝過去,他手臂伸展,恰好搭到馬臀上,勁力吐出,使了一個粘字訣,身形一躥,重新落到馬鞍上。
這幾下兔起鶻落,輕捷迅捷,僅是一眨眼的功夫,孫玉如拍拍手掌,笑道:「身手利落,不錯不錯!」
杜文秀淡淡盯著三人,長劍歸鞘,目光冷清,無悲無喜,似乎沒有人世間的感情。
趙豐元脖子上的血已止住,孫玉如只是割了一層皮,沒有真傷著他,趙豐元卻已是雙腿發軟,坐了下來。
「嗤——!」一道尖厲的嘯聲驀然響起,白光划過眼帘,擊向剛落上馬鞍的中年男子。
他感覺到了危險的臨近,慌忙一俯身,貼到馬腹上,藏起了頭,這一手精絕的騎術,非是尋常人能有。
孫玉如拍掌叫好,點頭讚許:「你能躲過得先生的暗器,本領倒還過得去!」
她話音剛落,又是一道白光閃過,宛如彗星掠過長空,瞬間擊向中年男子。
他正挺身,心下剛鬆了口氣,卻警兆再起,剛要動作,身子一僵,已被白光擊中。
蕭月生的彈指神通,一招接一招,只是懶得施展,但見得中年男子竟欺身上馬車,便動了怒氣。
「砰!」中年男子自馬上跌下,一蓬煙塵升起。
「三師兄!」另兩個中年男子一勒韁繩,馬頭掉轉,回來看中年男子的傷勢。
馬車疾馳,轉眼之間,已經甩了開三個中年男子,三人消失在孫玉如的視野中。
「先生的暗器,天下一絕呀!」她高聲叫道。
蕭月生坐在馬車上,搖頭一笑,一揚韁繩:「駕——!」
跑了一陣子,來到了一座小鎮上,他們買了一些乾糧,然後讓兩匹馬吃過草料,轉頭向西而行,正是登州府的方向。
「先生,他們定是埋伏在前面!」孫玉如見馬車轉向西行,便嬌聲叫道,神情篤定。
蕭月生點頭,笑道:「他們早晚能追得上咱們,無妨,不是還有少幫主在嘛!」
孫玉如斜眼睨著趙豐元,恨恨哼道:「先生,這個草包,可是靠不住的!」
蕭月生點點頭:「咱們快些回去,免得你師父等急了!」
孫玉如馬上點頭:「嗯,是呢,師父沒聽到咱們的消息,一定是等急了!」
於是,便不再反對,馬車轉頭向西,仍舊沿著官道,走得也不急,只是慢慢悠悠的向前。
傍晚時分,夕陽西下,柔和的餘暉中,他們一行人來到了一處小峽谷處。
一條羊腸小道,通向山谷,山道兩旁堆滿了高高的石頭,有一人多高,若是石頭後面藏著人,外人很難發覺。
孫玉如見到此狀,蹙起眉頭道:「先生,會不會有埋伏呀?」
蕭月生點頭:「這般兵家險要之地,設下埋伏,再省力不過,小心戒備罷。」
「嗯,就是,他們一定會在這裡設埋伏的!」孫玉如點頭哼道,一拍趙豐元的肩膀,道:「他們一定會想著法子救回這個草包的!」
蕭月生搖頭笑了笑:「過了這條山谷,就將他放了。」
孫玉如就喜歡欺負趙豐元,這一路上,沒少出氣,算是結下了一個死敵,趙豐元脫身之後,定會恨死了她。
杜文秀睜開眸子,淡淡瞥她一眼:「玉如,莫要欺人太甚!」
孫玉如吐了吐舌頭,點點頭,又狠狠瞪了趙豐元一眼。
馬車慢慢進了山谷,慢悠悠的向前走,蕭月生神色從容,毫無緊張之色,孫玉如卻是明眸圓睜,左右顧盼,緊張而小心。
杜文秀仍舊微闔明眸,一動不動,似乎入定修煉。
「嗤——!」厲嘯聲忽然響起,銀芒大亮,自道路兩旁射至,漫天風雨,撲天蓋地,直直籠罩住了馬車。
蕭月生冷哼一聲,長鞭猛的甩起來,形成一道圓圈,如一道無形之盾,遮住了馬車。
凡是落入長鞭籠罩範圍之內,頓時一滯,隨即隨著長鞭飛舞起來,宛如蝴蝶翩翩。
僅是一轉眼的功夫,蕭月生身前已是銀芒片片,宛如銀河星漢,銀芒隨著鞭子一起舞動,在他身前流轉。
孫玉如氣急敗壞的大叫:「你們不要你們的少幫主啦?!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