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端木青聞了聞,清香幽幽,直透肺腑,也未再猶豫,服了下去,一個時辰之後,內傷霍然全愈。
對於自己的內傷,端木青心中有數,那是數次傷勢的累加,鐵騎會窮追不捨,他無暇靜心療傷,傷上加傷,已成沉疴,極難醫治。
看來,這枚丹藥定非凡品,這個蕭公子,來歷莫測,出手大方得令人驚訝,而且有一股令人親切安心的氣質,生不出戒備之念,實是一位奇人,能夠遇到,也算難得的機緣。
……
一夜無話,平安無事,並無鐵騎會襲來。
第二日,端木青便要告辭離開,被蕭月生留住,笑道:「我師妹想見識一番鐵騎會,難道端木兄不想幫忙?」
端木青不由攤攤手,驚訝的望了柳清泉一眼,搖頭苦笑:「真當真了?……蕭兄弟何苦趟這池渾水?」
「呵呵……,來天山一遭,不見識一下鐵騎會,未免不足。」蕭月生笑了笑,橫了一眼貂裘加身的柳清泉,她明眸正露出哀求之色,由不得他不開口。
端木青仍舊搖頭嘆息:「蕭兄弟,鐵騎會也有不少高手,在下只有逃命而已,硬碰硬,有些不智……」
他與蕭月生經過一晚上的閒聊,已是志趣相投,說話也不那般小心翼翼,更不想讓他們送命。
雖然兩女的功力極深,更勝自己兩籌,眼前的男人看不清深淺,但鐵騎會的可怕,他已深有體會,暗自比較一番,實在沒有必勝的把握。
「爹爹,柳姐姐與李姐姐很厲害的!」端木雪趴在父親的肩膀上,脆聲說道,明亮的大眼望向蕭月生時,閃著崇拜的神采。
她此時的臉色已帶了幾絲紅潤,雙龍杯對她極為有效,杯中蘊著數個陣法,恰能吸收她體內的寒氣,像釀酒一般變為溫潤醇和,再輸回她體內。
端木青轉頭望了一眼裘衣如雪的兩女,此時陽光清朗,她們的容光仿佛更勝陽光。
「若真的應付不過來,再撤不遲。」蕭月生指了指帳蓬不遠處的三匹馬,一黑兩粟,正是那匹頭馬與他的兩個相好。
陽光之下,三匹馬仿佛披著三張綢緞,閃閃發光,低頭啃草的姿勢,也極為優雅從容,端木青久在草原,自是懂馬之人,這三匹皆是日行千里的難得駿馬,逃脫鐵騎馬,確實不難。
「……也好!」端木青最終點頭,拍了拍腰間圓刀。
自信以自己的武功,雖然在鐵騎會面前討不了好,但全身而退,倒也不難,況且如今內傷已愈,更是輕鬆。
端木雪歡呼了一聲,掙扎著跳下父親的背,跑到柳清泉身邊,拉著她的玉手,親熱無比。
柳清泉倒有幾分孩子緣,短短的一夜間,竟已讓端木雪這般喜歡,不過,看她也喜笑顏開的模樣,也似一個純真未泯的孩子一般,也就難怪了。
柳清泉帶著端木雪一起,還有李若雲,騎著粟色駿馬,到了一里之外的地方玩,歡快無比。
這是蕭月生所安排,先將端木雪保護好,免得不小心令其受傷,蕭月生與端木青,則準備應付來敵。
帳蓬已經收起,只留下了燒烤的用具,還有一張矮几。
兩人盤膝坐於草地,隔著矮几對坐,几上一盤棋擺於正中,兩人靜靜對奕。
端木青雖通棋藝,卻並不經常下,水準自是不佳,需得蕭月生讓上四子,方能一戰之力,卻也讓他焦頭爛額,自嘆弗如。
「來了!」蕭月生忽然放下棋子,抬頭望天。
晴朗無雲的天空中,一隻雄鷹看起來如同麻雀大小,正在盤旋不去。
「果然是鷹!」端木青哼了一聲,暗惱不已,遇到這般,也無可奈何,飛得實在太高,定是經過訓練,避免被弓箭所射。
蕭月生開始收拾棋盤與棋子,一顆一顆的撿到木盒中,不疾不徐,不見一絲慌亂,他這般懶散的行事之風,被端木青看作是鎮定自如,從容不迫,暗佩不已。
收拾完棋盤,蹄聲已隱隱傳來。
蕭月生轉身朝遠處的柳清泉她們招了招手。
柳清泉與李若雲與在與端木雪躺在草地上,下面墊著毛毯,嘻嘻哈哈的說話,聽到了馬蹄聲。
她們翻身坐起,看到大師兄的手勢,上了馬,輕提韁繩,往這邊行來,與原本的計劃相矛盾。
第65章 殲滅
馬蹄聲陣陣響起,從四面八方傳來,急驟如雨打芭蕉,隱隱可看到騎士的疾沖。
四匹駿馬站在一處,中間站著李若雲與柳清泉,端木雪趴在柳清泉粉背上,馬匹之外,則是蕭月生與端木青背對而立。
「看來,鐵騎會還有些道行。」蕭月生看著自四面衝來的騎士們,搖頭笑道,回頭看了一眼柳清泉背上的端木雪。
端木雪瞪著溜圓的大眼睛,一眨不眨的望向遠方,眼神中毫無懼色,反而泛著怒火。
端木青刀已出鞘,圓刀如弦月,在陽光下閃著寒光,他見蕭月生漫不經心的神情,似乎太過輕敵,不由擔心,眼睛望向前方,提醒道:「蕭兄弟小心,他們的刀法很凌厲。」
蕭月生點頭,垂著的兩手陡然一提,手掌如太極拳的纏絲勁,輕輕一旋,兩蓬青草頓時升起,緩緩飛入他手掌之中。
轉眼之間,鐵騎會眾騎已是馳近,其面目宛然可見,前後左右,各有十騎,並排而馳。
這些人眾是玄衣黑馬,猙獰的面具覆臉,長長的披風飛舞,森然可怖,宛如地獄中的修羅再世,膽小之人,見之定會膽寒心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