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耶律齊再不能動手,她們也很難跑掉,更別提布希麼陣法,一時遲疑,形勢全變,程英心下後悔不迭。
李莫愁左手發出幾枚冰魄銀針,不是攻擊她們,而是她們胯下的健馬。
「呯呯呯」三聲,三匹馬相繼摔倒,三女狼狽的跳起來,所幸身手敏捷,沒有被壓在馬下。
李莫愁笑容更加嬌媚,柔聲道:「這次,你們三個丫頭還能跑到哪裡?!」
三女雖然武功在身,畢竟仍是小小年紀的女子,程英經歷過滅家之災,心裡還算鎮定,完顏萍身負國恨家仇,也要強些,耶律燕卻是千金之體,上有身在高位的父親,下有英勇過人的哥哥,無憂無慮,自小被呵護長大,遇到這般危急情形,心裡自然絕望害怕。
程英手握玉簫,看了看遠處,陸無雙正與洪凌波打得難為難解,便對另二人道:「我們拼了罷!」此時此景,多說無益,只能動手拼命。二女點了點頭,完顏萍看起來柔柔弱弱,此時卻臉色平靜,瑩白的俏臉泛出決然之態;耶律燕面色泛白,手中長劍微微有些顫抖,看起來頗為緊張。
李莫愁瞟了瞟她們,手中拂塵輕輕一甩,笑了笑,露出潔白玉齒,道:「你們三個小丫頭,勇氣可嘉!」
「確實勇氣可嘉!」一個清朗而慵懶的聲音接道,隨即一道身影閃現,出現在李莫愁身邊。
李莫愁反應奇快,腰肢一扭,飄出三尺,左手護胸,內力貫注拂塵,戒備的觀瞧,待看清場中出現之人,不禁面色大變,蹙起秀氣的眉毛。此人正是高深莫測的蕭月生。
蕭月生見李莫愁面色難看,皺著眉頭,別有一股風韻,美人不愧是美人,何種表情都是一番美麗。
他漫不經心的拱了拱手,溫和的說道:「李仙子,我們又見面了!仙子風采依舊,可喜可賀!」
程英三人驚訝的望著他,不知道這個相貌平常的男人是怎麼過來的,感覺眨眼間,就憑空出現,說不出的詭奇。
李莫愁先前的笑容消失不見,冷著臉,冷冰冰的問道:「你來做甚?」
蕭月生轉身拱手對三女行禮,對程英道:「程姑娘吧,黃島主可安好?」他對程英戴的面具極為好奇,雖表情枯槁,仍是極難察覺是面具。
程英有些迷惑,還禮道:「家師一向安康,不知前輩與家師——?」她見蕭月生身法奇異,必是身手絕高,以為與黃藥師有舊。
蕭月生搖手笑道:「不敢當前輩之稱,在下蕭月生,你我年歲相近,只是甚想與黃島主相見,可惜他行蹤飄忽,難以如願,不知姑娘可有方法了我心愿?」
程英將玉蕭收入袖中,輕輕搖首,歉聲道:「自與家師別後,未曾見上一面,小女子心中也很是掛念,無奈他老人家行蹤不定,難以相見。」
蕭月生遺憾的嘆息一聲,轉過頭來對面色愈發難看的李莫愁道:「這位程英姑娘乃東海桃花島高弟,李仙子想必早就認識了!」
李莫愁心下一驚,暗罵自己糊塗,當初救下程英的正是東邪黃藥師,現在她戴著面具,黃藥師也帶著面具,兩人關係定然不淺,怎麼就猜不到她會是黃老邪的徒弟呢?
但她也是武林中威名卓著之人,自然不能落了面子,冷哼一聲道:「她是桃花島弟子又如何?我怕他不成!」
這是欲蓋彌彰的心虛之言,蕭月生聽得微微一笑,道:「李仙子自然無可畏之人,但東邪的面子還是要給的,這樣吧,在下充當一回魯仲連,兩方都罷手,就當沒這回事,不能化干戈為玉帛,就當做素不相識,彼此見面,看不見彼此就罷了,如何?」
不等雙方回答,他身形一晃而逝,出現在耶律齊身前。
耶律齊受冰魄銀針之苦,凝神運功,以內力壓制銀針之毒,無暇外物。但針上毒藥霸道之極,幸有那瓶不算是解藥的解藥化去部分毒性,否則早已絕氣身亡。即便有此解藥,情形仍舊不容樂觀,內力防禦搖搖欲墜,耶律齊心中漸漸絕望,照此下去,毒性一旦侵入五臟六腑,大羅金仙亦束手無策。
正當內力枯竭之時,忽聽一聲尖叫,從百會穴湧進一股浩然內力,自上而下,如萬丈瀑布傾瀉直下,沛然莫能御之,本極霸道的毒性,在這股內力面前,脆弱渺小,立即被逼至腳下湧泉,毫無反抗之力。毒性被逼住後,這股浩然內力立刻變得醇厚溫暖,如冬日裡的陽光,使他五臟六腑變得暖暖融融,全身毛孔皆張開,舒服之極。
當時耶律燕見忽然出現的那個怪人眨眼間到了二哥面前,伸掌擊向二哥的腦門,心下大驚,忍不住尖叫一聲,隨後被程英制止,仍掙扎不已,後來見他手掌按在二哥頭頂不動,方知別有蹊蹺,安靜下來觀看。
李莫愁一見蕭月生閃到耶律齊面前,就知他要做甚,看到耶律燕的舉動,內心恥笑,冷笑一聲,看了看仍打得難分難解的陸無雙與洪凌波,揚聲說道:「凌波,你的心倒軟得很!」
洪凌波一驚,忙緊攻了兩劍,陸無雙立刻手忙腳亂,招架不迭。洪凌波天分比陸無雙高出不少,學藝時間又長,武功自然遠勝陸無雙,只是顧念同門之情,不忍下手,如今被師傅看破,心中惶恐,忙加緊攻勢,陸無雙相形見絀,漸漸不支,洪凌波很快就刺了她幾劍,但心中仍念舊情,到危險處,本是內力貫注劍尖,碰到陸無雙時,就撤回內力,儘量回收,因此陸無雙身上被劃破幾處,卻無大礙,僅刺破點皮膚。